自從孫策拿下建業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在為這一場戰爭做著準備。
經過將近一年的籌備,建業城內的火油、滾石、檑木、箭矢這些東西可以說是已經堆積如山。
此時面對突然沖上來的華雄軍隊,孫策守軍一點都不吝惜,站在城中的弓箭手以及城墻上的弓箭手,紛紛從不同的角度將手里的箭矢不要錢一樣射了出去!
然而看似密密麻麻的箭雨,卻并沒有帶來太多的效果。
只見那一根根從建業城內飛出的箭矢打在在華雄軍前方的重步兵的身上便掉落在地,只造成了寥寥無幾的傷害。
孫策冷眼看著這一幕默不作聲,啪——
華雄軍第一架云梯架上了建業城,那為首的重步兵率先順著云梯向城上爬去。
這時,孫策高聲大吼:“沸水、火油!”
下一刻,一鍋鍋滾燙的沸水從城樓上沿著云梯腳下,嘩啦——
“啊!”
聲聲慘叫從領頭攻城的重步兵口中傳出,此時他們身上的鎧甲成了折磨他們的利器。
不少重步兵慘嚎著從云梯上摔了下去,然而他他們身后的重步兵卻二話不說便頂了上去。
華雄在后面看著這一幕,他的心不斷在滴血。
守城的孫策軍士兵不斷將城頭上的檑木、巨石朝著城下砸過去,每一時刻,華雄軍的傷亡都在直線上升。
這一場攻城戰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最后華雄軍匆匆丟下數千具尸體撤了回去。
城上的孫策軍歡呼雀躍,然而孫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今日一戰,華雄軍的損失看似慘重,但對華雄大軍整體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他們今日守城器械的消耗卻相當的驚人。
如此下去,若是那華雄真的狠下心來每日都這樣攻城,不出十日則建業城上守一夜守城物資必會告罄,屆時華雄憑借人數優勢,便可輕而易舉的攻上城頭。
當天夜里,孫策的軍帳中。
周瑜坐在孫策下首默不作聲,兩人的眉目之間相同的滿是愁云。
良久,孫策忽然開口向周瑜說道:“公瑾,吾意已決,還是要劫營。”
“嗯?”
周瑜皺著眉頭說道:“不可,這華雄不同于之前的狄青和羅成,此時出城劫營無異于送死。”
孫策抬手,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去劫華雄的營,我是去劫東面徐晃的大營,徐晃卡住了我們去吳郡的路,雖然此時吳郡也已在華雄手下,但是只要我們能勝這一陣撕開一個突破口,我們士氣必會大漲!”
“眼下我們面對的最嚴峻的問題,倒不是華雄兵力雄厚,而是,沒有人相信,我們能贏。”
“公瑾,你也知道,此時建業城內無數世家大族都已經在暗中同城外聯絡了。”
周瑜還是搖了搖頭:“伯符,那徐晃在我看來,就武藝比你稍遜一籌,但其臨陣調度、統兵 之術絲毫不下于汝,也不是一個易與之輩啊。”
連翻兩次被周瑜否定,孫策頓時有些惱怒,加上連日來城外華雄的因素,他有些著急地像周瑜呵斥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說一個可行的啊!總不能就整天守在這建業城里,等到哪一天城破了,華雄攻進城來,然后我......”
說著,孫策自己音調慢慢降了下來,他向周瑜道歉道:“公瑾,剛剛是吾有些失態了。”
周瑜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毫不介意。
“伯符,最近有一條消息,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你?”
孫策笑道:“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不聽嗎?”
周瑜起身,望著門外的夜空說道:
“伯符,你聽好了,最少,我說的是最少,最少有二十萬瀛洲士兵正向著我們江東渡海而來。”
孫策一聽,頓時整個人睜大眼睛看著周瑜,失聲道:“公瑾,是、是你?”
周瑜擺了擺手:“怎么可能是我,你孫伯父是英雄,吾周公瑾也不是那種賣國求榮之輩。”
孫策反問:“那為何.....?”
“因為這些東夷蠻族,早就覬覦我大漢的國土了。”
“華雄那邊有什么動靜?”
“暫時還不清楚,只知道那李寶的水師已經出了江口,在海上布防,但是據我了解,倘若華雄單單只派李寶一支水師,斷然不是那些東瀛蠻人的對手。”
聽著周瑜所言,孫策低下了頭,他開口說道:“如此關頭,我孫策倒是有愧于國家了。”
周瑜的手放在孫策的肩膀上,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東夷蠻子的到來或許與我們而言一個契機。”
孫策聞言轉過身來,盯著周瑜的雙眼說道:“公瑾,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孫伯符絕不與那東夷蠻子行齷齪之事!”
周瑜笑道:“明白、明白,我自有打算。”
同一時間,建業城外華雄的軍營里,眾人也針對著今日的攻城戰發表著各自的看法。
顯然華雄對這樣的攻城效果不是很滿意,于是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出謀劃策。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么幾條,什么上兵伐謀,四面楚歌,什么佯裝退去誘敵出城,還有什么挖地道掘江水,五花八門的計策,均被華雄一一否定。
過了好大一會兒,眾人依舊沒商議出個所以然來,華雄嘆了口氣,看來只能用那種方法了。
第二天,建業城上的孫策軍已經準備好了新一天的惡戰,但是這一日華雄并沒有發動攻勢。
雙方和平安靜的度過了一天。
到了第三天,天還沒亮,建業城內的守軍只感覺大地在一陣一陣輕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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