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將呂布救出之后,又趁亂收拾了牛輔府上的一些金銀細軟,然后讓兩人架著呂布趁亂跑了出來。
城外,徐榮手下的西涼兵正不斷涌向安邑各個城門,爭取在第一時間將安邑控制下來,城內,董承帶著自己的人駕著那行動不便的呂布同樣的向著剛剛來時反方向的城門快步而去。
跑著,董承眼看城內已經沖進了無數長安過來的西涼兵,那太守府、府庫等重地均已被控制住,忽然見到路邊有一匹無主的駑馬,董承朝著身后一人說道:
“你騎著那馬去城外胡赤兒的騎兵大營,告訴他牛輔將軍在城內遭遇賊人襲擊,讓他火速進城支援!”
“諾!”
那士兵頓時點頭離去,隨后拉起那無主駑馬的韁繩便翻身而上,之后董承一行繼續前進,此時安邑城內一片大亂,倒也沒人注意到董承這一撥人。
而這時在安邑城外胡赤兒的騎兵大營里,數千騎兵已經嚴陣以待。
早在城內騷亂響起的一瞬間,胡赤兒就命令手下的騎兵開始集結,并派出斥候到城里打探消息,不一會兒便有斥候跑回,一臉驚慌地向胡赤兒并報道:
“啟、啟稟將軍,有敵軍偷襲了主公,此時牛輔將軍已經、已經沒了!”
“什么?!”
胡赤兒頓時大驚,他面色一緊,正六神無主間,忽然看見又從城外跑來一騎,這正是剛剛董承派來騎著駑馬傳信的士兵。
那士兵到了營前,見營內騎兵已經列陣完畢,當下眼中閃過一份喜色,他向為首的胡赤兒說道:
“卑職見過將軍!吾家將軍令卑職前來傳信,牛輔將軍在城內遇襲,還請將軍速速發兵進城支援!”
胡赤兒頓時面目陰晴不定,他陰陰開口問道:
“你家將軍何人?”
那士兵回道:
“吾家將軍董承!”
胡赤兒當然知道董承是誰,今日來牛輔眼前的紅人,奪了自己榮寵的一個人。
“好,既如此,還請你帶路吧。”
那士兵頓時大喜過望,轉身便在前領路,后面胡赤兒手一揮,頓時鐵騎出發,跟著那士兵沖進了安邑城內。
轟隆——
驟然響起的鐵蹄聲讓城內徐榮手下的西涼兵們紛紛一驚,馬上便有士兵向后邊的徐榮傳訊過去。
徐榮微聲說道:“牛輔的騎兵么?”
隨后,徐榮馬上對身邊的所有斥候命令道:“傳我軍令!命令吾部所有軍士,凡是見了敵軍的騎兵進城,一律放行!”
“速速通知后邊的徐晃將軍,讓他加速趕來!”
這時,徐榮身邊的一個副將抬起頭對徐榮說道:“將軍,我們這里有騎兵啊,為何還要讓那徐晃的人來?”
徐榮兩眼一瞇,冷聲說道:“今日本將便解釋與你聽,以后你若是再有疑問,等戰事結束了再說,否則,休怪本將不客氣!”
徐榮說完,那副將低下了頭,徐榮隨之說道:
“吾與徐晃同時從長安過來,斬殺牛輔、攻占安邑的功勞本將軍已經拿下了大半,若是一點軍功都不分與同僚,你要知道,徐晃可是大將軍手下的重將,若是他心胸坦蕩倒還好,若那徐公明是李傕、郭汜那等人物,他又是大將軍跟前的近人,吾等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那副將一聽,頓時有所覺悟,不自覺地想拍兩下徐榮的馬屁,但是轉念想到徐榮是什么人?豈是自己這種水平的馬屁能糊弄得了的?當下也不再說話。
安邑城另一邊,胡赤兒領著數千鐵騎到了城門前,五千騎兵自然不能全部沖進城去,眼看著那馬上就要關閉的城門忽然停了下來,胡赤兒趕緊領著兩千騎就沖了過去,進了城門后發現那守城的士兵早已不見了蹤跡。
當下胡赤兒也沒多想,只道是對方見自己騎兵來時洶涌便作鳥獸散,胡赤兒命令后邊的三千騎接管城門后自己便沿著城內的大道便跟著董承的士兵向城內跑去。
當胡赤兒領著騎兵與董承見面的時候,董承趕忙上前說道:“牛輔將軍在前面!胡將軍可速去救援!”
“哼哼......”
胡赤兒先是一陣冷笑,然后向身后一揮手:“給我拿下!”
頓時那董承幾人就被胡赤兒手下的騎兵給包圍住,董承手下的士兵橫刀護在董承身前,董承看著胡赤兒,冷聲問道:
“將軍這是何意?”
隨后那胡赤兒也不跟董承多說話,自己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對董承露出一個嘲諷的目光:“董承,你以為本將還不知道牛輔將軍已死的消息?!”
一絲詫異從董承眼中閃過,他心中的原本希望胡赤兒能領著騎兵跟那徐榮打上一陣,到時自己再從這安邑逃脫,就容易了很多,
但是沒想到這胡赤兒居然已經得到了牛輔身死的消息,這計劃顯然是泡湯了。
董承冷冷瞅著胡赤兒,看看他接下來能劃出什么道道來。
胡赤兒看著董承一點也不慌亂,頓時心中大怒,他拔出自己的佩刀指著董承,喝道:“董承!你不是深得牛輔將軍信賴么?!”
“怎么?將軍一死,你就成了這么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模樣?”
“噗!”
對面的董承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合著這胡赤兒在這關頭領著騎兵殺進城來就是為了看自己出丑的一面?再奚落嘲諷幾句?
當下董承看向胡赤兒的目光越來越有點看智障的意思,終于,胡赤兒再也受不了董承這目光,他揮起手里的長刀就向著董承砍去!
當啷!
忽然一道黑色人影沖了出來,一圈打在胡赤兒的揮下來的手臂上,隨之胡赤兒手中的長刀便飛了出去!
長刀落地,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胡赤兒轉頭怒目看向剛剛偷襲自己的人,但是胡赤兒這一看,那眼神之中的暴怒卻是慢慢變成了驚訝,然后是恐懼......
不錯,這剛剛打了胡赤兒一拳的,正是那被董承救出的呂布!
胡赤兒乍一見呂布,他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地說道:“溫、溫侯,你、你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