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軫持刀便沖了上去,眾親衛也跟著胡軫呼嘯而上,一陣亂刀之后,那幾個人紛紛躺在血泊里,沒一個能活下來的。
解決了這些人之后,胡軫領著手下處理尸體,華雄走到那對母女跟前,從身上掏出兩塊金餅,放在地上,然后起身便示意那樊稠府上的仆役繼續帶路。
“謝謝大人。”
稚嫩的聲音傳來,華雄微微笑了笑,卻沒有和那小女孩說話的意思,邁開步子向前走,卻發現那樊稠府上的仆役愣在原地一動沒動。
華雄疑惑的眼神看過去,那仆役尷尬地指著那母女倆說道:“大人,這、這便是趙岑的家眷。”
額......
趙岑的家眷已經混到這種地步了?想到這,華雄內心還稍微有點愧疚,想必,這應該都是自己斬了趙岑埋下的果。
華雄看向那母女二人,此時那小女孩已經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己,華雄問道:“你們是趙岑趙都尉的妻女?為何淪落到如此地步?”
所謂死者為大,又當著人家妻女的面,華雄言語之間還是客氣了幾分。
那母親說道:“民女孫棠見過大人,民女正是趙岑的發妻,這是民女的女兒......”那小女孩接過母親的話,向華雄說道:“我叫趙婉凝,見過大人。”
華雄努力的想對這個小女孩露出一個微笑,可是想到趙岑是死于自己刀下,卻是怎么都笑不出來。
孫棠繼續向華雄說道:“本來我夫君為我母女二人在這城內備置了一處宅院,在那尚書大人家的隔壁,昨日,那尚書大人家的家奴忽然打上門來,說我夫君已經在前方陣亡......”
說到這,孫棠一下就哭了出來,然后嗚咽著繼續說道:“然后那群尚書府上的家奴便以我們霸占別人宅院為由將我母女二人趕了出來,今日,不知為何這群家奴又找到我們,說我們損壞了那府上的用品,非要將我母女二人抓回去做仆役抵債。”
“府上就沒護院么?”
華雄這話一出,那孫棠別有深意的看了華雄一眼,說道:“大人怕是不知道我西涼軍在這洛陽城中的名聲,城外一傳來我夫君陣亡的消息,那些府上的下人們就好像遇到了喜事一樣,各個大包小包的背著府上的東西就走了,哪還有人可憐我們母女倆......”
說到這,華雄大概是明白事情的原委了,自己殺了趙岑,結果讓這孤兒寡女的在洛陽城中失去了倚靠,從而成為了那些朝中官吏的出氣筒。
打不過你狼兵虎將的西涼軍,還欺負不了這孤兒寡女?
華雄不忍心告訴孫棠母女二人關于趙岑事件的真相,便換了個說法,道:“趙都尉確實于虎牢關下不幸陣亡,丞相命令我代為照顧你母女二人的生活。”
瞬間,孫棠眼中再次淚盈滿眶,雖然她早已聽說趙岑戰死,可是當華雄再一次肯定的告訴她這個消息時,她還是有點承受不了。
孫棠越是悲戚,華雄心中就越是愧疚,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華雄身體內那個一千八百多年后的靈魂在作祟,如果是這個時代的華雄,哪會有這么多內疚?
華雄對孫棠說道:“嫂子不必憂傷,我會待你如同親嫂子,待婉凝如同親女。”
孫棠聞言,抬起頭看著華雄,原本灰暗的眼神中頓時重新煥發出生機,她把女兒拉到懷里,說:“跪下。”
趙婉凝十分聽話的跪倒在華雄面前,華雄渾身一哆嗦,趕忙說道:“嫂子,禮重了!”
孫棠卻是沒理會他,對趙婉凝說道:“從今天開始,眼前的這位大人便是你的義父,以后,你要以親父待之,給義父磕頭。”
“婉凝拜見義父。”
說著,乖巧的趙婉凝便給華雄磕下了頭,一連三個,華雄執拗不過,只得受了趙婉凝的三拜之禮,這個義女算是認下了。
華雄想自己好歹還算小有資產,在洛陽城內買個宅院應該還不成問題吧?不過忽然想到之后董卓極有可能會東遷長安,此時買宅院,萬一日后付之一炬便當了冤大頭,想著,華雄轉頭對胡軫說道:“文才,你幫我在洛陽城內租一處宅院,要僻靜一點、大一點的。”
說著,華雄還隔空朝胡軫扔過去兩個金餅,而接過金餅的胡軫卻一時間愣在原地,看華雄的眼神怪怪的。
華雄疑惑道:“怎么了?”
胡軫面色古怪的說道:“都督,您要宅院就要宅院,給錢是幾個意思?”
看著華雄不解的眼神,胡軫訕笑著解釋道:“都督,咱們西涼軍在洛陽城搞個宅院還花錢,那是要被兄弟們笑話的,您瞧好吧,這事交給我,包您滿意!”
......
華雄有點明白為什么孫棠母女會遭到那種待遇了,感情這西涼軍在洛陽城內干的全都是沒本的買賣啊!
眼看著胡軫領著人就要走,華雄趕忙喊道:“回來!”
胡軫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華雄。
“該給錢還是要給錢,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如何干事的,從今天開始,我們驍騎軍不能干那種欺壓百姓的事!”
胡軫為難地皺著眉頭,說道:
“額,這個,都督喂,您都說了要個僻靜一點、大一點的宅院,那怎么可能是平民百姓家的院子嘛......”
額,這貨說得,貌似有點道理......想到這,華雄看著孫棠母女,想到二人剛剛被欺負的緣由,說道:“我看那尚書大人家的院子就不錯,去跟我借一處過來!”
“得嘞!”
當下,胡軫帶著一眾親衛便領命而去,而華雄、陸文龍等人則將孫棠母女二人送到樊稠府上暫時落腳。
臨走之前,華雄又猛然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一處高閣,剛進城門時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又出來了,可是那高閣處,依然空空如也。
卻說那胡軫帶著身后一群狗腿子親衛,先是出了趟城,到城外驍騎軍的駐地,換上了一身西涼軍的甲衣,然后晃晃蕩蕩的便從開陽門進了城。
果然,換上西涼軍甲衣之后,胡軫發現這進了開陽門,就沒有哪家宅院的門敢對自己敞開的,開陽門后是朝中大臣們聚居的區域,這里世家大族林立,其中尤以當朝三公的府邸為首。
胡軫隨手抓住一個過路的仆役,打聽了尚書府的位置,一伙人便氣勢洶洶的來到尚書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