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高級度假村的宣傳攻勢極為強大,已不僅僅是鋪蓋地,更是無孔不入。
大到蘇省衛視和各家有名的紙質或網絡媒體,到那些不知名的網紅公眾號,都能看見定遠農家樂的。甚至孟川前兩在養生茶工廠視察,還看見附近井峪村民房的墻體上,也被大幅刷上了定遠度假村的。
“我們就這樣放任自流,絲毫不管的,任憑翟國發在那造聲勢?”
“走一步看一步唄,按財務部的估計,翟國發手上資金應該所剩無幾了,得讓他全部造完,才是他最虛弱的時候。”
“別擔心,翟國發這高級度假村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成功的。就算他能成功,他選址在樂宣鎮鄰鎮,我隨手就能搞得他雞飛狗跳。”
孟川在“狗”這個字上特地停頓了一下,曹興若有所思,看著一旁正忠心護衛的老黑,會心一笑。
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翟國發從一開始,在沈倫鎮建高級度假村這第一步棋,就已經注定了他的滿盤皆輸。
孟川這邊沒有絲毫動作,但翟國發可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抵押給林藏鋒換取現金流,國發地產已經名存實亡。翟國發如今所有的身家都在定遠公司上,也可以是在定遠高級度假村上。
他讓手下時刻關注著興遠公司動向,一有風吹草動,哪怕表面看上去跟度假村無關,也要立即告知于他。
用翟國發的話,這個孟川壞滴狠那,有動作了還好,可一旦沒有動作,那絕壁是在憋一個大招,或者他認為不動比動更好。
就比如之前的戈家村農家樂凍肉事件,定遠公司上下的人不是統統智商為零,總有人能回過味來,興遠公司到底在這場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興遠公司到底有沒有提前發現戈家村農家樂采用凍肉,這件事尚無定論。但興揚農家樂故意示弱,故意放任戈家村加速膨脹,從而引發戈家村的自取滅亡,事后稍微想想就能對比出來。
而如果興遠公司從一開始就知道戈家村使用凍肉,那更不得了。
那就意味著哪怕沒有那個煞孤星的女記者爆料凍肉走私銷贓鏈,興遠公司也早晚會踢爆戈家村農家樂使用凍肉之事。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戈家村農家樂的轟然倒塌背后,興遠公司都做了很多動作。絕不是外界所謂的興遠尚未出手,敵人就自取滅亡倒下的奇幻故事。
翟國發神經緊繃的在注意孟川還有興遠公司的一舉一動。
然后緊張了半的他突然發現,正是緊要關頭,孟川居然跑常周去了!
翟國發聽到手下匯報時,第一反應就是你們他么在逗我!
“怎么可能?!兩家公司如此針鋒相對,孟川、曹興這兩個王八羔子恨不得要掐死我,你這會告訴我孟川跑外地去了,他都不用監督公司運行的嗎?”
負責盯緊孟川行動的某秘書聞言很無奈,“翟總,這個孟川據早就放權給了下面的人,除非極少數對公司發展有巨大影響的大事之外,他的確從不參與興遠公司的任何日常運校”
“你的意思是,我的定遠度假村在孟川眼中,已經不是大事了?”
翟國發額爆青筋的死死盯著秘書。
秘書不敢答話,但不答話就代表的默認。而這個自己身邊親信居然默認的背后,所代表的事情,讓翟國發不寒而栗的有些恐慌。
這代表秘書的確認為定遠度假村在如今的孟川眼中,不算是什么大事;代表著翟國發與孟川的地位已經發生了翻地覆的逆轉變化;代表著曾經被翟國發視若螻蟻的孟川,如今已經有了反過來視他為螻蟻的底氣。
翟國發雖然隱約能得出結論,但沒撞南墻的人是不愿意承認這種事實的。
“什么狗屁對下放權?那完全就是煙霧彈!你們都是豬嗎?還真的信了這種鼓吹?孟川去常周,肯定是在為打擊我做盤外招的準備。給我去查,立刻!馬上!”
翟國發咆哮著,下屬們戰戰兢兢的慌忙離開董事長辦公室。關上門后,都面面相覷的對視,眼神中有著不知未來該去往何處的迷茫。
只余自己一饒辦公室中,翟國發頹然的坐在老板椅上,望著落地窗外蔚藍的空。陰冷的三角眼中先是閃過迷茫,接著又回復堅定,最后則是充斥著類似賭徒最后一搏的瘋狂。
那孟川突然去往常周的原因是什么呢?
很簡單,離婚禮只剩五個月,也到了緊鑼密鼓準備婚禮流程的時候。
按照林母的堅持,必須要在兩邊都舉行婚禮。為了避免兩場婚禮的重復枯燥,在孟母建議下,兩場婚禮一中一西,女方那邊是西式婚禮,男方則是中式。
兩極品媽定下了婚禮基調,苦的卻是她們的子女,不得不提前五個月,就早早的進入婚禮實質準備流程。而預訂婚宴酒店、定賓客名單這些事情,早就在去年就已經被熱心的雙方父母準備起來。
更苦的還是婚慶公司,這么大一單,兩邊來頭都不算,要做得完美,要做到兩場婚禮的完全不一致讓新人有新鮮福還又得保持平衡,不能讓東風壓倒西風,或西風壓倒東風。尤其是在兩從來沒看對方順眼過的極品媽的監督參與下,婚慶公司更像是在走鋼絲繩,一旦不平衡好兩方,那就是萬劫不復。
別看孟母平常和氣溫吞的,牽扯到兒子后就完全不同。如今因為林伊的主動融合加速興遠發展,孟林兩家在資產方面已經差不太遠。但在家世背景方面,還是有暴發戶跟世家豪門這種差距的。所以對于婚禮這種自家面子上的事,孟母是一針一線都不讓。
而林母本身就是個女強人,唯一的女兒嫁人,婚禮能隨隨便便不合自己心意的嗎?不能!
婚禮一事上,兩媽針尖對麥芒。孟川與林伊自然而然的成了兩者間的潤滑劑,就生怕兩媽在辦婚禮這場充滿陷阱的馬拉松中,摩擦出焚盡四海八荒的真火來。
因此,在國慶舉辦婚禮前的這五個多月,為了平息兩頭的矛盾與火氣,孟川身為男人是肯定要三兩頭的兩地跑的。林伊雖然因為老公的體貼代勞不用如孟川一般來往頻繁,但舟車勞頓也沒少得了。
用曹興幸災樂禍的話,碰上這兩針尖麥芒對掐的媽,這哪里還是結婚,完全堪比戰爭,還是越打越激烈,一打就半年不停歇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