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國發建筑有限公司,副董辦公室。
一名身著薄紗長裙的三十歲左右的成熟少婦,被一個蒲扇大巴掌給狠狠的抽趴在地。
“我告訴你,前面兩次我給你扛了下來,明天是最后一次!”
“要是這次謠言還是沒有能對孟川蔬菜售賣造成影響,不止你這公關經理的位置。恐怕你就得換一身衣服,換一個地方去上班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翟國發唯二可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是翟國發堂弟。看著光滑地面上,正顫顫巍巍向自己一步步爬來的溝壑盡顯的少婦李倩云,冷聲說道。
“請忠哥放心,這次孟川批發蔬菜就估計要五六天,商販賣菜肯定還能再多個一兩天。我這次,有充足的時間,一定會完成發哥交代的任務,我已經計劃好……”
“哼!”
翟國忠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一把抓住了少婦的長發提起。
“我不聽那些有用沒用的,我只看最終結果,你明不明白?”
“明白,我明白。”
李倩云顧不上頭皮被撕扯的痛楚,忙不迭點頭答應。
翟國忠看著少婦那深不見底風光,抓著頭發的手松開,眼中閃過淫邪的反問,“真的明白?”
所謂聞言知淫意。
本就松垮的長裙肩帶慢慢向兩側滑落,柔滑細膩的香肩靠在了同等高度的翟國忠雙膝上。
少婦李倩云紅唇微張,臻首緩緩前探。
翟國忠如同享受人間極樂的閉眼靠在老板椅上,等待著服侍。
孟川很忙。
明天是第二輪青菜上市,但實際上從今天晚上開始,就已經有青菜被從菜田里挖出。
這些青菜都是輸送給孟川長期供貨合作伙伴的。
這些人今天晚上八點多就好像約定好了一般,前后腳的都趕到了孟川家中。
有承辦農家宴的申大廚、有樂宣鎮八個最大菜販,以及他們這邊安念溪打工的店名聚香閣的餐廳老板。
安念溪也蹭了她老板的車從他們這邊市區一起返回樂宣鎮,說要看看她大叔種的菜到底有多受歡迎。
“徐老板,你定的是漢菜還沒上市,這青菜可沒你的份啊。這批青菜我都已經預售出去,是不可能給您的。而且近期內,我也不會再跟誰簽訂長期供貨合約。”
孟川對聚香閣老板的的前來有些疑惑。
“放心,孟老弟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這不是聽說這八位兄弟是菜販嘛,賣誰都一樣,我當場收也省的他們來回麻煩。只是……”
說到這里,聚香閣老板停頓片刻,也不知是真是假的不好意思搓搓手。
“只是,這當著孟老弟面八位兄弟就轉給我,他們賺了差價,有點不地道,還請孟老弟勿怪。”
孟川不在意擺擺手。
“沒事,商人賺的就是中間差價。能前腳批發后腳賣出,這是各自本事,沒啥不地道的。”
見孟川好似是真的不在乎這事,樂宣鎮八個大商販跟孟川打聲招呼就干脆直接走了。
他們這次的青菜名額都轉給了餐廳老板,屬于孟川的錢自然也是由餐廳老板轉給孟川,這樣也省得轉賬轉來轉去的麻煩。
提前十小時將青菜從田里起出并沒啥損失,既然最后的兩個長期合作伙伴都不想明天再跟幾十個商販擠一起,孟川也就從善如流,到興揚村招村民挖菜。
這種大晚上突然的喊人,孟川自然是要加錢的。
而且加的還不少,反正有土豪說貼補,孟川自然樂得拿來裝大方。
每個來挖菜的興揚村民一人今晚多給兩百,胖廚子和餐廳老板的合同加起來是四畝半的量,這次總共先要批發掉三畝地青菜,需要村民連夜趕工挖完裝車。
應急照明燈明晃晃照著,一群人一起挖菜,倒也不用擔心蛇之類的危險,就是這野外的蚊子貌似比家養蚊子要膽大些。
不僅人挖菜小幅度動作時它能釘在人身上不動彈,哪怕是大風吹過,蚊子也是要堅持飽飲鮮血后才離開。
雖然這樣是容易拍蚊子了,但問題在于夜里野外蚊子太多。
反正孟川作為一名威信盡喪的老板,被孟小妹和曹興拋棄,獨自一人在田邊看著挖菜。這一個多小時中,那是啪啪啪的沒能有一刻停歇。
這啪啪啪當然是拍蚊子了,他作為一名正在創業奮斗的小菜農,可沒有翟國忠此刻那‘啪啪啪’的福氣。
“我應該去訂做一個武俠劇里的,那種戴頭上一直能垂到腳的白紗帷帽。到時候我就天天晚上在外面走來走去,氣死你們這些要血不要命的死蚊子!”
孟川苦中作樂的想道。
然而讓孟川更苦的,卻還在后面。
青菜都挖好后,因為是路邊直接裝車,自然也是路邊直接稱重。
這稱重就稱了半小時,孟川還又只能站那不能怎么動。
這下子,孟川身周的蚊子那叫一個猖獗。
反正孟川忙到夜里十點多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登錄上了萬能的淘寶。
他發誓,他一定要氣死蚊子!
孟川退出淘寶,才想起找來國際大品牌的‘SIXGOD’止癢花露水,給自己渾身抹了個遍。
抹完以后,某人又后知后覺的才想起,他貌似好像應該先洗澡來著。
孟川為此在樓上懊惱的一邊淋浴一邊撞墻,樓下孟清芮正在清點著餐廳老板帶來的現金。
“總共四萬五千三百元,一張不少。”
孟清芮將現金收好,對著圍觀的孟父、孟母、安念溪和聚香閣老板說道。
“那諸位我就先回去了,念溪明兒你就好好放一天假,不扣工資。”
“謝謝老板。”
“慢走。”
聚香閣老板走后,孟小妹淡定的把錢收好,孟父卻是看著孟母得意一笑。
“看看兒子這賺錢本事,我那麻將桌的錢這不就回來了。這都四天了,整天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給我收收啊。”
孟母不屑的撇了一眼孟父,“三萬的麻將桌子!還說什么兒子堅持給你孝心?我就不信了,你會攔不住兒子?明明是你自己想糟蹋錢!”
“還有,你這會得意個啥,又不是你掙的!”
“可兒子是我養的啊!”
“說的好像是你生的,是你教過他似的。”
孟母不屑的冷哼一聲,兒子賺錢是一回事,但這老子瞎糟蹋錢是另一回事。孟大海想指望著奢侈麻將桌的事這么快就揭過去?
門都沒有!
“還不回屋睡覺!小芮、小溪,你兩也早點睡。”
孟清芮和安念溪乖乖的回了樓上孟清芮臥室中,孟父則是好笑的摸摸鼻子走進主臥。
這婆娘勤儉節約慣了,想改變她的思想觀念,任重而道遠啊!
不過回想這孟母剛剛的話,孟父也是覺著自己對孟母頗多虧欠。
對于兒子的教育,孟父的確沒出多大力。
孟川不僅沒長歪,還能長成今天這樣,真的全都是孟母一人的功勞。
“小芮姐,大叔真的是三十三畝青菜都預售出去了嗎?”
四萬五人民幣如今的孟清芮能視之淡然,可對于安念溪來說,那就是一筆巨款。
父親嗜賭成癮,在安念溪的記憶里,經常看見她媽媽為了一兩千塊錢求爺爺告奶奶,為了她的學費連鄰村都給借了個遍。
甚至,為了一兩塊錢,她的媽媽也會跟一個小販掙個面紅耳赤后卻又暗地里偷偷抹淚。
所以,雖然安念溪父親能欠下百萬的賭債,但在安念溪記憶里,她真的從未見過以萬為單位的現金。
更別提,大叔說他這次共有三十三畝青菜。三十三比三,安念溪是能算得清楚的。
那四萬五乘以十一,就是四十九萬五啊!
四十九萬?
安念溪無法想象那究竟是多少錢?那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數字?
“對啊,三十畝三地青菜都已經預售賣出去了,明天說是賣菜其實就是收尾款。所以啊,小溪。別打工了,回來好好享受你的假期生活,好不好?你孟川哥哥真的不缺你這點錢。”
孟清芮與安念溪面對面躺在床上,她握著安念溪的手勸道。
孟家奉行的宗旨是,女孩子必須寵著。
孟清芮回想起自己的高中時光,彼時父輩已在各自行業中有立錐之地,家里不富但也不算窮。
上有兄長,下有小弟,旁邊還要加一個曹興,誰敢惹她那就是惹上一窩。不止是高中,她的上學時期,其實一直都是如同混世大魔王的放肆在玩。
而安念溪對比她,孟清芮真的很心疼。
可安念溪還是一如之前回答的堅定搖頭,“不行的,小芮姐。”
“大叔不缺錢是一回事,但我自己賺錢是另一回事……反正我都已經向你保證,要是我下學期成績排不進班上前五,我就乖乖上學不再打工。小芮姐,這個話題我們不要再聊了好不好?”
“好吧。”
“你呀,真是個倔丫頭!”
孟清芮摟住安念溪拍了拍,回頭將床頭燈輕輕關掉,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安念溪看著孟清芮模糊不清的臉龐,感激的閉上雙眼,也逐漸的進入夢鄉。
在她的夢里,她終于長大成人。
她終于報答了大叔對她的救贖,報答了小芮姐對她的關心,報答了,孟家人讓她體驗到的她從未擁有過的這溫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