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下有著層層白霧,流動的白霧就像那些枯骨的冤魂好像在訴說著什么,眼前的場景就是碎片內的世界嗎,有些讓人發憷的感覺,一分鐘,兩分鐘,小麥跟隨在徐允兒的身后看著周圍寂靜的街道不敢說話。
徐允兒看著一路上遍布的人類和動物的枯骨也同樣一言不發,說到草房小麥只在兒時見過,印象并不深刻,現在重新出現在眼內恍若隔世,從各類枯骨那手中提著的銹蝕的不成模樣的農具來看,眼前的災難是發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
“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這方碎片與南荒的同步率很高。”徐允兒說道。
不懂什么叫同步率,但是一路上遇到的事物讓小麥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迷蒙的霧中窺視著兩人,仿佛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傷害一般,不祥之地只在意念中出現過,但眼前應該就是不祥之地了,那種陰冷的想刻進骨子里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從空間腕表里拿出一件厚重的衣服披在身上,正在前行的徐允兒突然看向小麥,那紅色的眸子讓小麥再次感受到冷意和殺意。
不,徐允兒看向的是自己的手表。
“那個手表...。”
看到徐允兒看向自己的手表,小麥想到了營區里的各類關于手表的可怕猜想。
結合六棱柱自己的的數據化信息后開口問道。
“是生命值降低了嗎?”。
“不是。”徐允兒干脆的回道。
沒等小麥松口氣便又聽道。
“要比那個棘手,你手上的東西比普通寄生生物更高一級,在不了解它究竟是什么的情況下我暫時沒辦法解決它。”
“...”小麥就知道。
知道自己的腕表肯定藏著什么隱秘,從營區管理員們從未佩戴就能感覺出異樣,小麥的雙腿有些發酸,手上的空間手表根本無法取下,那自己豈不是一直伴隨著那個更高級的東西。
“也別過于擔心,它所訴求的跟你的生命還掛不上勾。”
現在是白天,一排排的草屋表明著這是一個村落。
“今夜就在這里了。”徐允兒像是松了一口氣的說道。
“我可一點都沒感覺到安全。”小麥如實的說道。
“把心放肚子里,碎片的承載力有限,這里很安全,起碼比南荒要安全的多。”
徐允兒悠閑愜意的走在前面,借著還稍顯明亮的光,小麥和徐允兒找到一個相對來說還算不錯的房屋準備好好的睡一覺,在小麥的視角來看,村子里很安靜,安靜的有些的讓人感覺可怕。
房屋內陳設簡單,一張床一個鍋臺幾個板凳,在村子里的一切都提醒著小麥,這方世界是‘古代’,破舊的農具,草席房屋,轉過的房間里就沒有發現一件可以稱得上有技術的物品,取出燈具打開照明,當光充滿房間驅逐黑暗,小麥感受到了一絲溫暖,現在身體已經很累,肚子也在咕咕的叫喚,小麥不想搞一些復雜的飯菜,費時費力,主要是現在倦意十足,精力也不允許做太多閑事。
從空間里直接取出電打火防風爐盤,氣罐、鍋具、碗、筷、勺、桌、椅,一套野營用具。
然后吃食上小麥準備直接方便面了事,要論懶人食物,非方便面莫屬,只要撕開包裝一煮,等個幾分鐘就萬事大吉直接開吃,簡單,實用。
在草屋內,徐允兒看著忙碌的小麥眼中透著好奇,小麥也看到了徐允兒的眼神隨機便又多拿了些食材,雞蛋兩個,青菜若干,章魚丸四顆、幾片牛肉、蝦仁,香腸、甜玉米粒、牛奶、一疊爽口咸菜,碳酸飲料。
連接氣罐爐盤,架上鍋具,放入純凈水,點開火,煮方便面要控制好時機,太長太短都不好,當水滾沸將食材依次放入鍋內,最后放入面餅、調料包及牛肉片。
一股香味充滿整個草屋,小麥食指大動,就連徐允兒也透出了一股渴望的眼神。
香啊。
充滿倦意的兩個人都沒有太多言語,吃飽喝足閉上眼睛放松身體,一股疲憊襲上心頭,眼皮子開始打架。
困頓。
緊張了好久的身體充滿了倦意,想要沉沉睡去,小麥拿出兩件折疊床和薄被,徐允兒緊閉著雙眼依靠在另一張折疊床上。
即便身處在外,生活質量還是不能下降的。
夜色逐漸深沉,夜半時分小麥被一陣隱約中透著的雞鳴之聲驚醒,在這安靜的村落中,在這漆黑的夜色里,一股寒意將全身籠罩,小麥轉過身看向旁邊的折疊床鋪,空空蕩蕩,徐允兒呢。
小麥猛然起身四處望去,沒有她。
就在這時,寂靜的草屋中傳來‘咯吱’的一聲,是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是誰?
小麥屏住呼吸眼神死死的盯向門外的黑暗,什么都沒有,是徐允兒嗎,她應該不會搞這種惡作劇吧。
突然,一股冰涼從屋外襲來,那冷冰冰的氣息瞬間讓小麥毛骨悚然,怎么可能這么冷!
小麥心下駭然,那雞鳴聲再次傳出,但是僅僅片刻之后便戛然而止,幾分鐘后徐允兒回來了,她出現在草屋的門口。
那低著頭且僵硬的身軀總是讓小麥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抬起了頭。
鐵青的面容,高聳的唇紅,臉上布滿了口子向上的小洞,讓人感到驚悚的畫面出現在眼前,呲,小麥感覺自己瞬間無法呼吸。
想要將她推出去,卻發現推了一個空,為什么!應該推中了才對!小麥急促的呼吸出賣了自己的內心,那跳動不止的心臟下隱藏的是一種決意。
與其受制于人不如奮起一擊!管它是什么!
...
“清醒!”耳畔此時傳來一聲炸喝。
眼前的青面紅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襲藍發的徐允兒。
“我發生了什么?”看到一身熟悉裝扮的徐允兒小麥撲通撲通的心跳才漸漸平靜下來。
“不過是一種釋放人體致幻成分的小生物罷了,它已經被我剁吧剁吧消滅掉了,只是沒想到那么低的劑量毒氣就讓你入了局。”徐允兒帶有一種憐惜之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