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確定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了做什么,但是我倒也的確是有些話想要跟你說,如今既然你已經來了,那么直接告訴你倒也是未嘗不可,只不過有些事情我還要再自己考慮一下,因為很多問題的出現絕對不是沒有任何原因的,而既然有原因存在,那就必須得把這些原因找出來。
不然的話那可能就會出現麻煩事。其實你來到這里我也并不是感到特別奇怪,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可能是我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所以才會造成這么一個結果,但無論如何我都得去換一個想法去思考這件事情,例如當前我該如何去與你交談。”
林凡覺得方士偉似乎是在有意的強調什么,但是他說的話一直都在兜圈子,并沒有刻意的點名主題,甚至他都沒有說明自己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而就是這么三番兩次的繞著圈說話,那便足以讓人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可能他是真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所表達而表達不出來吧,林凡也只能夠去表示諒解,甚至他都覺得即便是方士偉一直這樣去表達,那也沒有什么所謂,只要能夠讓他說出一些真正有用的東西,那便也就足夠了。
“咱們兩個的心情其實沒什么太大的差別,我也一直在猶豫到底該不該來這里找你,其實我知道這一趟無論怎樣那都是必須要來的,因為我不知道真相,而除了你之外也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去告訴我這些事情,所以我必須得來找你,這是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情,沒有辦法避免,而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我也做過一些考慮,比如你會告訴我這件事情的真相嗎?這是我很猶豫的。
另外咱們二人交談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一些意見不合的情況,而如果真有這種情況出現的話,那又該如何去面對,其實有關于這些事情一直以來我都會去刻意的思考,最終得出一個還算是比較能夠說得過去的結論,說來說去,終究還是我自己出現了問題,如果我能夠把這一切都能夠搞清楚的話,那也就不會再麻煩你了。”
起初林凡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出現,甚至他都沒有把任何的責任推卸到誰的身上,但是當話說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他便是直接轉換了自己的語氣,然后將一些責任往自己的身上安插,以此來讓方士偉覺得自己并不是來興師問罪的,甚至林凡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降低方式,為對他的排斥感,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方士偉有些懼怕。
如今林凡算是把自己想說的,該說的話全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的時間那邊算是也該輪到聊到正題的時候,而在此之前林凡則也是有著一定的擔憂存在,而這份擔憂那就是他害怕,當他問到關鍵問題的時候方士偉不會直言相告,而是在一些必要的時候說出一些讓人難以識別的謊言。
盡管這些擔憂并不足以讓人內心產生憂慮,但畢竟這也算是一份擔憂的存在,隨隨便便的表達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讓人輕易的相信的,況且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之下,一些問題的出現,終究也是需要得到一定的證實才能夠更加讓人感到信任。
當然無論林凡內心中是怎么的擔憂,怎樣的考慮,那都不會影響到這件事情,因為那一切也只不過是他內心中的活動罷了,除了他自己之外,將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再去過多的考慮。
事情似乎到此便也算是有所結束,沒有人再去過多的談及什么,也絕對不會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發生,林凡就這樣輕輕松松的做著每一件事情,表面上絕對不會露出任何讓人懷疑的跡象。
作為此次話題的主導者,林凡則是很負責的去擔任著這份責任,去說著自己應該說的話,以此讓話題能夠得以進展。
“我這段時間也算是聽說了一些事情,其實我也挺擔憂的,因為那批儀器的丟失雖說與我并沒有什么關系,但終究是在那一天出現的,而這種事情的出現難免不會把其他人牽連在其中,所以我現在首先要做的,那就是要判斷一下這件事情究竟會不會對我產生影響,如果會產生影響的話,那又該如何去避免方才能夠達到目的。”
林凡一開口便是直接說出了自己最想得知的答案,當前除了方士偉之外,倒還真沒有其他人能夠輕輕松松的做出回答。
方士偉臉上帶著猶豫,他在擔心著一些東西,但是僅僅從他的眼神中卻也看不出太多的內容,畢竟任何人都很擅長把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尤其是在這種重要的事情面前隱藏心思,那基本上是已經成了一件必須要具備的技能。
“或許吧,你的擔憂有可能是正確的,這件事情的出現的確是對校方產生了一個很惡劣的影響,那批儀器的丟失有著很重要的意義,校方因此蒙受了一定的損失,并且也為此承擔了很大的責任,如今這些事情的出現不能說是意外,但那也絕對是在預料之外,校方曾找我談過話,就在事情發生的當天,我蘇醒過來的時候,便是已經出現在了校方審問的會議上面,他們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我做出一個可以讓他們信服的回答,他們想要搞清楚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想盡一切辦法再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
毫不夸張的說,當時我的確是有些擔憂,而且也十分的懼怕,畢竟像這種癥狀那我是絕對沒有見過的,所以基本上在那一天他們問我問題的時候,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說了,無論是我自己還是你們,我都沒有任何的保留,畢竟那也全都是事實,所以就算是我說了,那也并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太大的影響,即便是誤會了某些人,那也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感到你是在興師問罪,但是你今天來這兒,我便必須得有這么一個態度,要拿出來實話跟你說,你的那些朋友可能并不像你所了解到的那么簡單,或許你真的一無所知,所以才會跑到這里來向我問這方面的事情,但是無論怎樣,已經發生的事情終究是沒有辦法去改變了,你的朋友已經逃離了學校,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他們便已經離開了。
雖說這段時間他們倒也曾經在院校附近出現過,但終究他們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其實我跟你一樣也很擔心這件事情會有一些不太容易把控的變化,但是如今主動權并不在我們的手里,如果想要讓這件事情有所起色的話,那你就必須要把那些朋友給找回來,讓他們把這件事情里里外外的解釋清楚,倘若他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一味的逃跑,除了會讓他們更加被人懷疑之外,那則絕對不會有什么好處,當然,如果他們真的與這件事情有關,可能他們逃跑就理所當然了。”
聽完方士偉的回答,林凡倒是帶著其中抓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信息,那就是韋揚州,韓復他們此時已經逃離了,至于去了哪里他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絕對不會在學校內出現。
對于這個消息,林凡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出評價說他是一件好事吧,倒也的確也算,畢竟無論怎樣,這都不會對韋揚州和韓復他們的生命牽扯上聯系。
可除了這么一個想法之外,其他的念頭則也同樣會對林凡的心思做出一些改變,例如當前他們兩個既然已經逃跑了,那么自己便也就成了眾矢之的,畢竟除了他之外,那唯一還在院校里的吳定偉已經被阿海控制起來了,雖然他們兩個目前還能夠取得聯系,但站在目前吳定偉的角度上,林凡已經很難再給他提供幫助,同樣他也沒有辦法再給予林凡相應的幫助,如今他們兩個就好像是彼此蒙難的鳥兒在那浩瀚的天空之中,他們除了自救之外別無其他。
所以當林凡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內心中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希望韋揚州他們能夠回來跟自己共度難關,另一方面他又擔心韋揚州回來之后會遭遇到一些不幸,另外他也在擔心自己的情況,目前雖然聽起來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沒有任何的問題,但誰又能夠知道這份風平浪靜會維持多長時間呢!
“原來是這樣,看來他們幾個也是比較害怕呀,不然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逃的,尤其是還是把我丟在一旁去逃脫,像這樣的朋友,除非是到了一些比較危難的時候,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的,不過我也并不怪他們,畢竟他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所以懼怕那也是自然而然的,倘若他們真的能夠平穩的去對待這件事情,恐怕那才真的會惹人懷疑。”
即便當前林凡心中亂成一團,但他卻仍舊要為當前所發生的事情做解釋,韋揚州他們的逃脫,那絕對是有所理由的,而且這份理由也完全能夠找到一個合理的證明去證實。
目前林凡就是保持著這么樣的一個想法去對待這件事情,無論是在這期間內出現了什么問題,他都會堅定這個想法,絕對不允許這個想法出現太多的問題。
還聽完林凡的回答,方士偉自然也是有著他自己的理解,對于李一凡,方世偉并沒有太多的信任,畢竟從他們二人相識到現在也只不過是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而已,而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要想對一個人完全產生信任,那是很十分困難的。
所以林凡也清楚,他并不奢望方世偉會完全相信自己,只是他渴望方士偉能夠在懷疑之前去再多一份的思考,能夠讓這件事情得到一個還算是妥當的,解決這樣的話那也還算能夠說得過去。
“你說的倒也有那么幾分道理,沒錯,他們的確是應該害怕,畢竟他們也只不過是一些學生而已,哪見過這樣的大的鎮長,當所有人把箭頭指向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恐慌自然而然也就產生了,但是一味的逃跑并不是解決問題的真正方法,甚至他們逃跑到最后還會因為這個舉動而坑害了他們自己,不如這樣吧,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好好的講一講,該如何把這件事情解決清楚,畢竟這段時間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后,我也一直在做這方面的考慮。
我相信既然你們是朋友那邊,必定有可能會取得聯系,到時候我把解決方法告訴你,然后再由你給他們,如此倒也算是我對你們提供的一點綿薄之力,所以說我不能夠保證把這件事情完全擺平,但我可以很堅定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那就是只要你們沒有任何的問題,那么我便會竭盡全力的去幫助你們,不為別的,就因為咱們曾經有過一段交集。
無論是作為老師的身份還是作為朋友,我覺得我都很有必要去做這件事情,哪怕在外人看來我完全沒有必要去做這樣的事情去冒這個險,但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念頭,我不會去因為別人的看法而做出一些其他的改變,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能夠做一些幫助那邊多做一些,如此這倒也能夠讓這件事情有著一些真正的解決。”
方士偉這段話說的當真是有些讓人感到敬佩,雖然此時林凡仍舊懷疑方士偉所說的這句話并不是那么真實,但無論是謊言也好,真正的情感流露也罷,反正只要是他說了這句話,那便也就意味著他必須得拿出一些真東西來,方才能夠讓這件事情有所結束。
而此時只要他肯去做這件事情,并且不去懼怕那些有可能發生和沒有發生的危險,那么林凡便有信心把方士偉拽到自己的陣營之中,盡管林凡這份信心也并沒有太大的保障,但這相比起方士偉目前所說的這句話來,林凡的信心倒是顯得更加實際一些。
“有你這句話,我倒的確是有些放心,雖然這件事情也并不是出現的毫無緣由,但我卻根本就找尋不到相應的解決方法,可能是在某些方面我缺失了一些正確的對待態度,所以才會造成在某些方面出現了很大變故,卻又無法得到掌控,如今有你的證據保證,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是有了一定希望。
其實他們也很清楚在外面一味的躲避,那是絕對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而如今他們唯一能夠聯系的也就只剩下我了。所以我相信只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時間,那么他們便很有可能會與我取得聯系,到時候只要他們有這樣的舉動,那么我便可以趁機把你所提供的解決方法轉達給他們,到時候無論他們是否愿意清楚,只要我出面并且有我的支持,那么這個解決方法便能夠隨之得到一定的發展空間。
可能此時我說這句話,在你看來會覺得有些說大話的意思,但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訴你,這是我目前唯一能夠做出肯定的一件事情,并且也是絕對不會出現意外的事情,所以我請你相信,并且也希望你能夠給我這么一個機會,讓我幫我的朋友一把讓我把這件事情真真正正的給解決一下,雖然這并不是我的責任,但既然它與我扯上了關系,那我就不能夠讓它危害到我,也絕對不允許它危害到我的朋友。”
在表達自己態度這件事情上,林凡做的十分出色,此時在方士偉的面前頻繁的一言一行,那都是很值得重視的,并且他也很擅長把自己的舉動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方士偉的面前,令方士偉根本就找尋不到任何懷疑林凡的方向。
如此這便也算是徹底斷了方士偉對于林凡的懷疑,雖然這個做法聽起來的確是有著冒險,但其效果的收獲那還是十分可觀的,畢竟方世偉已經率先做出了承諾,而此時林凡既然已經表示了認同,那么方士偉便也就算是徹底失去了反悔的機會,如今無論方士偉心中是怎么考慮的,當前這件事情他怕是已經無法躲避了。
“沒錯,咱們的確是應該這樣考慮不過在此之前你其實還要有一定一件事情需要去考慮,前段時間校方找我談過話,這件事情我已經跟你說了,而根據我的了解,估計用不了多久,校方也會再安排人去與你進行交流,毫無疑問這種交流雖然表面上聽起來很客氣,但事實上就是一場詢問甚至是審問。”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是到了一個比較令人感到欣慰的局面,但是隨著方士偉這句話的講出林凡的情緒,他也是隨之被拉到了一個類似于冰點的位置,沒辦法即便是林凡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但當這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卻也仍舊會感到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校方還有這個想法呢,我還以為我已經被排除在外了,看來但凡是與這件事情產生關系,引發別人懷疑的,恐怕都沒有辦法輕易的逃脫這份懷疑的出現。不過我也算是表示理解,畢竟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必須得坦然面對,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確定在什么時候,我倒是希望能夠更快一些的出現,讓我盡快把這件事情解決清楚,如此也能夠讓我暫時性的了卻一件煩心事。”
林凡雖然內心中有著一些其他的念頭出現,但此刻在方士偉的面前,他則還是該隱藏的必須得隱藏,不然的話誰又能夠知曉會出現什么麻煩事呢!
聽聞林凡的感慨,方士偉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想要表達,畢竟有關于這些方面的審問,自己已經經歷過了,這其中的過程他甚至都不愿意去過多的回想,因為在這期間他不止一次的看透了那些審問者的嘴臉,那些想方設法想要把他拖到深淵里的念頭,幾乎每時每刻都會在他腦海中呈現,沒辦法這就是一個競爭的狀態,所有人都希望別人會跌倒,然后自己踩著別人的身體繼續攀爬,而如今有這個機會出現,那他們自然會想方設法的把握。
其實如果是換個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的話,當前林凡所面對的處境,對于方士偉來說,也同樣會令他感到無動于衷。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為這件事情與他無關,而此時又恰恰缺少一個去看熱鬧的人,所以方士偉自然而然的也就擔起了這個責任,無論他愿意不愿意,這其中的快感都會令他得到滿足,也同樣會讓他愛不釋手。
不過心中的感覺那是絕對不會表露出來的,亦如此時即便方士偉很希望這個事情的出現,但在林凡的面前,他卻有仍舊表現出一副十分憂郁的姿態,甚至他恨不得讓自己看起來是那種感同身受,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內心中的痛苦。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像這樣的事情我也剛剛經歷過一次,雖然有些難以忍受,但卻也并不是太過于艱難,只要你能夠把自己的自身問題交代清楚,他們即便是想要為難你,那也根本沒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