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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剁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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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內心里是希望那三個畜生受到懲罰的,但我不想牽連趙小谷。我張了張嘴,想呼叫他別那么沖動,可嗓子不是自己似的,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我正睡地迷迷糊糊地的時候,趙小谷回來了。

  我身上有了點力氣,抖索著穿衣起床。我剛想問他干什么去了,赫然發現他的左小指處臟兮兮地裹了根繃帶,血紅血紅的。他的左小指沒了。我大驚,忙追問他怎么回事。

  趙小谷去找那三個畜生為我報仇了。

  他先來到第一個畜生的家,一腳踹開了他們家的大門。那畜生的家人和幾個親戚正在吃早飯,其樂融融。

  趙小谷沉著臉厲聲問那畜生在哪。而那畜生父母的臉上除了初始有一絲驚慌,很快就淡定了,竟然一口咬定不知兒子去什么地方了,說是好幾天都沒有回來。

  親戚們也跟著附和,說確實幾天不見人影了。

  趙小谷陰冷地一笑,把上衣一拉,腰上整齊地圍著一圈雷管。他在內屋里忙乎半天原來就是綁雷管,而家里什么時候有的雷管,我這個女主人卻一點也不知道。

  趙小谷衣服這么一拉,那畜生的父母淡定不了了,他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話都不說不出,只是一個勁地磕頭。那些剛才還附和著的親戚們,此刻臉色煞白地嚇人。

  趙小谷又從身后拿出一把菜刀對他們說:“只要交出你們的混蛋兒子,我不難為你們。否則你們全家都要完蛋。為了讓你們知道你谷大爺說到做到,留下我這截手指做證,不信的話就試試看”。

  趙小谷說完走上前,就著飯桌,揮刀而起斬下了左小指的第一個指節。隨著血水迸射,畜生的親戚和家人們篩糠似的抖動,并飄起來尿騷味。

  如此三家后,趙小谷的整個左小指就不見了。

  聽了趙小谷的話,看著趙小谷的指頭,我的內心疼痛無比,是心疼趙小谷,不是為我自己。我找了塊干凈的紗布把他的手重新包扎了一下,愛憐地捧著他的手,對那三個畜生卻不如先前那么憤恨。我突然感覺自己好賤!

  趙小谷解下身上的雷管,隨手往地上一丟,哐當一聲。

  我忙不迭地往后閃。趙小谷看了看我,說了聲假的,然后彎腰抽出一只,大拇指用力一壓,掰斷了,這是塑料的。

  我長吁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而后背上已滿是汗。真是奇怪,我怎么會怕死呢?難道剛發生的事……

  一想到昨晚的事,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那刻骨銘心的傷害,怎么能夠輕意忘懷?

  趙小谷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說:“不要哭了。他們會知道我的女人不是那么好欺負的。”說完他就不再答理我,自行上床睡覺。

  看他對我不冷不熱的態度,我知道,我在他眼里已不是以前的我,我們已然無法回到過去。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趙小谷睡了整整一天,我在院子里也坐了一天。多少次我想到了死亡,又多少次我的眼前閃現了童童的身影。最后兒子在我的心中占了上風,我若走了的話,我的童童怎么辦呢?

  既然不想死,那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趙小谷以前不務正業,還有梁上君子的經歷。我心中一陣悲苦。

  我抽噎著,又想到那兩個毫無人情味的嫂嫂。如果我死了,童童會不會被她們欺負呢?一個沒媽的孩子活在世上有多難?

  還有我年邁的母親、年幼的弟弟妹妹,她們知道我死了后會有多么傷心?想起這些,我哭得更大聲了。

  死,有時竟是這么地難。

  “咣啷”一聲,關了一天的大門被人踢開了,緊接著讓我眼花繚亂地進來幾十個身穿制服的人,是公安。

  他們直沖入正屋,將正酣睡的趙小谷五花大綁了起來,又屋前屋后搜索了一番。最后,我和趙小谷,還有那些塑料雷管,就直接被帶到了公安局刑警隊。

  事后我們得知,那三個混蛋的家人被趙小谷嚇破了膽,又懾于公安的厲害,于是主動勸說他們的兒子自首了。

  我是受害者被找來錄取口供,而趙小谷則是個危險人物,被強行控制。

  那三個畜生供認不諱,我也厚著臉皮復述承認。事實清楚明了,大家不過是來走個過場。但那三個畜生實在太幸運了,他們碰上了“嚴打”。

  一個家伙在法庭上剛說了句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馬上就被判了死刑立即執行。另兩個在他們父母的極力運作下,也是無期。

  趙小谷也未能幸免,因恐嚇他人危害公共安全,被判了有期徒刑三年,緩期兩年執行。

  我心中之恨稍解,但這件丑事卻無可避免地世人皆知。媽媽來看我的時候,除了流淚還是流淚。

  被判死刑的和無期的,村人也就開始時唏噓幾句,后來就不怎么關注了。而我的事情,卻讓他們保持了極長時間的興趣。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不聊到我,似乎日子就過不下去。

  他們不僅背地里聊,當著我的面也聊,而且恨不得讓我聽見。每一次出門,我都看見他們毫不避諱地對我指指戳戳。我出一次門,回來就要哭一次。

  那個曾想霸占我熨斗的小媳婦竟然嘻皮笑臉地問我。

  我大叫一聲一巴掌甩了出去,然后快速地往家跑去,身后傳來她罵罵咧咧的粗言穢語。

  我趴在枕頭上嚎啕大哭,想死的念頭又油然而生。

  三歲多的童童懂事地給我遞過了毛巾。我看著他晶瑩又有些怯懦的大眼睛,悲從心來,一把把他抱了起來,哭得更加厲害了。

  而童童摸著我的背細聲細氣地說,“不哭、不哭,媽媽不哭、不哭,乖媽媽!”

  在農村出了這種事情,你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而且還不如死刑來得痛快。

  你犯了別的事情死了,別人頂多會說你幼稚,說你不識好歹,不管怎么著那言語中多少有些同情,有些恨鐵不成鐵。

  而出了這種事情,就算你死了,你也要不知會多少輩地做為人們的談資出現在茶余飯后,而且很有可能他們還會添油加醋,無中生有,讓你成為這種齷齪事情的代名詞。

  換句話說,出了這種事情,你在這個村子里基本上就是遺臭萬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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