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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話:曳撒與白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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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很開心呢!”

  巖崎遙一路走過去,

  看見的都是洋溢著幸福和快樂的笑臉。

  “只能算窮開心吧......”

  周刻刻看到的不是路人藝術家洋溢著幸福的笑臉,而是路邊停著的老舊轎車。

  絕地里海島圖的那種轎車,

  伏爾加牌,

  國內早在三十年前就消聲滅跡了,

  明明是前聯盟的產物,

  這邊卻能一直用到現在,

  仿佛這幾十年的時光不曾流逝。

  偶爾也能看見幾輛光鮮的跑車,

  這里的“光鮮”二字,

  只能和其他老舊轎車對比,

  和國內相差太多了。

  而且很有可能,

  跑車的主人,

  所擁有的財產,

  就只有這輛跑車。

  周刻刻給巖崎遙解釋了有儲蓄習慣的,基本只有西恩、11區和棒國,至于其他國家的人的話......能還完當期信用卡已經算是成功人士了。

  周刻刻嘆了口氣:“不過也不能以我們的價值觀來判斷對方,至少他們現在過得很開心不是嗎?”

  巖崎遙在心里默默記下了,

  原來刻刻醬需要一個會打點家庭財產的女人。

  她不由地在心里暗笑著,

  那個烏克藍女主播完全沒勝算啊,

  這就是文化差異的巨大劣勢,

  刻刻是絕對不會考慮她的!

  兩人繼續在安德烈斜坡溜達著,

  終于走到了能眺望到圣安德烈大教堂的坡頂。

  巖崎遙興沖沖地向前跑了幾步,

  在遠景前興奮地又轉悠舞,

  太陽的光輝刺破了空中的烏云,

  揮灑在安德烈斜坡之上。

  周刻刻從未覺得巖崎遙美麗得如此動人心魄。

  他有些尷尬地將目光轉向遠方,

  教堂頂部的洋蔥頂上。

  “不是說好這幾天都是陰雨的嗎......”

  世界上有三件不能相信的東西,

  明天的新聞、

  天氣預報、

  男人的嘴。

  一位畫家模樣的路人走了過來,向周刻刻問好,表示要以他和巖崎遙為主角畫一幅油畫。

  “哎?真的可以嗎?”

  巖崎遙小碎步邁的飛快,

  趕回周刻刻身邊。

  “嗯,兩位在陽光下的樣子,讓我有了新的靈感。”

  畫家得到允許后,

  摸出畫板和畫筆,

  定好位置。

  周刻刻有些無力,畫家要是口吐北俄語,巖崎遙哪里聽得懂,自己還能曲解對方意思,為什么他要說英文?

  “麻煩兩位靠近一點。”

  畫家指引著巖崎遙和周刻刻兩人站位置。

  巖崎遙一臉幸福地靠在周刻刻肩膀,

  手挽得更賣勁了。

  周刻刻也只能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很好,盡量保持靜止。”

  畫家在畫板上疾馳著。

  周刻刻和巖崎遙就像偶像劇里的男女主一樣,沐浴著陽光,在夢幻一樣的場景下,靜靜佇立,仿佛會直到永遠。

  遠處的大教堂,

  遙遙地傳來鐘鳴。

  一共十二下,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正午,

  周刻刻脖子都快僵了。

  “還......還有多久?”

  周刻刻斷斷續續問道。

  畫家伸出一只手制止:“噓!馬上要完成了,保持靜止,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破壞美感。”

  周刻刻用眼角的余光瞥瞥巖崎遙,

  她哪里有一點疲倦的樣子,

  靠得越來越緊,

  一點也不想撒手。

  “完工!”

  畫家收起手中畫筆,

  對著畫板上完工的作品,

  露出滿意的笑容。

  “謝謝兩位。”

  他向周刻刻和巖崎遙致意,

  從畫板上取下畫作,

  向兩人展示。

  “哇啊!”

  巖崎遙雙目亮起光華,

  一點也不比天空中太陽的光亮差。

  周刻刻也不忍地倒吸幾百口涼氣,

  因為那畫作上——

  背景很正常,

  確實是以“陽光下的安德烈斜坡”為背景,遠處的圣安德烈大教堂的細節也畫得一絲不茍。

  但是......

  畫作中的兩位主人公,

  身著的服飾就很不正常了。

  巖崎遙身上穿的日式婚禮中女方常用的禮服“白無垢”,相當于......婚紗。

  而畫作中的周刻刻,

  威風凜凜,

  身上穿的......

  是曳撒......

  好似古代的一員大將,

  曳撒這種服飾,

  雖然說是說算漢服的一種,

  但還是頗具爭議的。

  因為曳撒的源頭是蒙骨,

  但最流行的朝代卻是明朝。

  期間經過不斷的改變,

  也有錦衣衛和武官的“麒麟服”、“飛魚服”樣式。

  周刻刻突然發現了盲點,

  白無垢就算了,

  挺有標志性的。

  但曳撒這種東西,

  就算是國內大部分的人也認不清楚,

  為什么你一個基輔路人畫家會知道?

  而且周刻刻在路人畫家面前只說過英文和北俄語,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大都會把他認定為韃靼人,給一個韃靼人畫漢服,未免太張冠李戴了。

  “也是你安排的吧?”

  周刻刻看著一旁驚喜的巖崎遙,心里不由地有些感慨:演得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巖崎遙的笑容一秒鐘變僵了:“啊哈哈哈,刻刻醬你在說什么啊,遙醬怎么聽不懂。”

  周刻刻默默從錢包里掏格里夫納,

  這個畫家是巖崎遙請的演員,

  是得給錢的。

  “別演了,我知道。”

  周刻刻把錢塞到“路人畫家”前襟的口袋里,示意他可以退場了。

  “路人畫家”面露尷尬的笑,

  灰溜溜背著道具跑了。

  “嗚嗚嗚嗚......”

  被識破的巖崎遙郁悶地坐在一旁,心有不甘。

  “刻刻醬怎么會知道?”

  她抱著完成的畫作,

  滿臉不開心,

  這副畫也是她在昨天請人完工的,今天的一系列套路都是為了給周刻刻一個假象:連每一個路人都覺得他們兩個是恩愛的情侶,周刻刻應該有更多的表示才對。

  “你這叫用力過猛。”

  周刻刻拉著巖崎遙離開,

  時間到正午了,

  大小姐不餓,他可是要吃飯的。

  如果巖崎遙不去給畫作添上那么多元素,

  周刻刻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錯就錯在那個“曳撒”。

  想要弄清楚漢服到底是什么樣子,

  歪果仁還早了幾百年呢,

  畢竟這是連國人也搞不清楚的東西。

  而且白無垢在11區似乎也不是什么討好彩頭的東西,白無垢搭配的白色棉帽“角隠し”也有特別意義。過去據信女性的長發附有靈體,且恐“女子因嫉妒發狂,頭上長角成鬼”,所以刻意以白色棉帽遮蔽以祈驅邪避兇。

  周刻刻聯想了一下巖崎遙之前準備的“心中盒”,心里不由地一陣陣發毛。

  嫉妒發狂,

  頭上長角成鬼......

  標準的病嬌標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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