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旅初矢,身材瘦弱、表情有些陰郁的高中生。
虛空爆破的犯人。
原本的他,只是level2的異能力者。
很弱!
身體弱、能力弱。
心靈也弱。
被那些不良欺負,卻不敢還手,只是期待風紀委員能夠拯救他。
這倒不是錯。
本來嘛,風紀委員的存在,就是維護學校的秩序、糾正學生的風紀、保護學生的權益、保護學生的安全等等。
因此期待風紀委員拯救他、幫助他,是很正常的思維。
這沒有錯。
讓他心生怨憤的是,風紀委員“辜負”他的期待,每次都是零花錢被搶走、或被揍之后,風紀委員才會出現。
更多的時候,甚至沒有出現。
為什么?
他不停地思考、不停地腦補,最后得出結論。
“無能!”
風紀委員是無能的,因為他們的無能,所以自己的零花錢才會被搶走,因為他們的無能,所以自己才會被揍。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風紀委員的錯!
“報復!”
他要報復那些無能的風紀委員,要報復那些什么都不做的風紀委員,要報復那些從來都沒有幫助他的風紀委員。
而報復的依仗,就是突然增強的能力。
“啪!”
“嘭!”
“轟隆!”
從鞭炮般弱小的聲音,到爆炸的轟鳴聲,他的能力越來越強,報復的欲望就越來越強烈。
某一天,風紀委員開始出現傷者。
然后越來越多。
但他的生活依舊沒有改變,零花錢還是被搶、他也還會被不良揍。
為什么?
思來想去,果然還是風紀委員的錯!
于是繼續報復。
這次也是瞄準風紀委員,她就像個花瓶,除了好看之外,什么用處都沒有,這種風紀委員,就應該受到懲罰!
必須要懲罰!
將鋁制品塞進青蛙玩偶里面,并且交到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手里,讓那個單純的小姑娘轉交給風紀委員。
然后在“轟隆”的聲音中,無能的人得到懲罰。
但他失敗了。
突然跑過來的少年,似乎知道些什么,竟然摸到青蛙玩偶里的鋁制品,如果不是他跑得快,搞不好會被抓住。
但這沒有關系,因為他提前發動能力。
“轟隆!”
第七迷霧的大樓里,傳出爆炸的轟鳴聲,這時候的他還在順著樓梯跑下來,沒有人知道是他做的,沒有人阻攔他。
很順利地跑到大樓外面,雙手放在膝蓋上,氣喘吁吁的。
轉身、抬頭。
那層樓的玻璃都被震碎,滾滾濃煙不停地冒出來,或許是引起了大火,警報聲、火警的鈴聲,不停地回響著。
這次的爆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呼、呼……”
喘息著,隨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沒有人在意他。
學生們都在討論這次的爆炸,還有的則是在打電話,估計是在通知警備員或者風紀委員吧,但這是沒有用的。
這種程度的爆炸,那個少年……
死亡?
應該是吧。
介旅初矢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但很快就拋諸腦后。
“活該!”
誰讓他破壞自己的計劃、誰讓他幫助風紀委員的。
幫兇,無須憐憫。
“哼!”
通過冷哼表達自己的不爽,又有些心虛地看看周圍,依舊沒有人注意到他。
繼續留在這里的話,是很危險的。
轉身離開。
在圍觀的人群中擠出一條道路,直接走進那條小巷子里,通過這里離開現場,下次再找機會報復風紀委員吧。
那些無能的人,誰都無需存在!
“呵呵。”
冷笑著、前進著。
突然。
“砰!”
一個拳頭突然從巷子的拐角處沖出來,狠狠地砸到他的眼鏡上面,“咔”的破碎聲響起,人也直接倒在地上。
幸好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不然恐怕會被眼鏡的碎片弄瞎。
“咔啦。”
一直戴著的耳機,也因為突然的沖擊,脫離他的腦袋掉到地上。
“啊啊……”
呻吟著、掙扎著,努力地爬起來,捂著被揍的眼睛,用完好的左眼,看向襲擊自己的人,一張還算熟悉的臉。
是那個少年!
少年的頭發有些卷曲,看起來很是奇葩,身上的T恤只剩前面的部分,隨著微風飄蕩,能夠看到那燒焦的痕跡。
褲子也破了很多洞。
仔細一看,身體還有很多被燒焦的地方,手臂上、褲子上,都有蔓延的血跡。
他的眼神冰冷。
“你這混蛋,讓我變得很狼狽呢!”
少年是這樣說的。
那種語氣,讓介旅初矢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他不知道小說的殺氣是什么東西,但現在,他覺得自己感受到了少年的殺氣。
搞不好,會死!
“呵呵。”
意識到這點之后,卻又很神奇地變得不再害怕,晃悠著身體爬起來,將眼鏡戴好,將挎包摘下來,扔到一邊。
帶著點瘋狂的眼神,不甘示弱地和眼前的少年對視著。
“你該死!你們都該死!”
“哦豁?”
白蘇挑挑眉。
被燒焦的后背,此時癢癢的,身體那神奇的的恢復能力已經開始發揮效果,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初。
但這可不是放過爆炸狂的理由。
往前走一步。
結果那個爆炸狂卻嚇得連連后退。
“嗤。”
白蘇不屑地哂笑。
“可惡!”
爆炸狂也察覺到自己的恐懼,趕緊停下腳步,無能狂怒般地朝白蘇大吼。
“你們該死!風紀委員都該死!”
“是嗎?”
白蘇再次往前一步。
爆炸狂的雙腿在顫抖著,似乎想要后退,但卻強忍著站在原地。
“沒錯!”
有些破音,卻不肯停止,似在抱怨、似在質詢。
“為什么要阻止我?”
“你說呢?”
白蘇沒有回答,只是反問、只是往前走。
他卻仿佛已經戰勝恐懼,不再是大聲的怒吼,而是壓低聲音,有些嘶啞地說著。
“為什么阻止我、卻不去阻止那些不良?他們欺負我、搶我的錢,但你、你們、風紀委員,卻從來沒有阻止他們!”
他握緊拳頭,想要對抗越來越近的白蘇。
白蘇沒有說話。
或許是認為白蘇覺得理虧,他竟然咧開嘴,露出笑容。
“我沒錯!”
他先是為自己辯解,又繼續自己的理由。
“都是風紀委員的錯,沒能阻止不良欺負我,也沒能阻止我做這些事情,自詡為正義,但都是些無能之輩!”
他的身體再次開始顫抖,因為白蘇已經站在他的面前。
這個距離,不管是他還是白蘇,只要抬起手,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朝對方的臉來上一拳,但他們誰都沒有動手。
他咽咽口水,再次開口。
“遲到的正義、沒有任何意義;無能的風紀委員,就應該接受懲罰;我沒有錯!我是正確的!我在捍衛正義!”
“哼!”
白蘇不屑地冷笑。
“從你把青蛙玩偶交給佳茄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沒資格說什么正義;不對,應該是從你把目標對準風紀委員、而不是對準那些欺負你的不良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資格了!”
有能耐襲擊風紀委員,怎么就沒膽子反抗呢?
白蘇不明白。
當然,他也不想理解這種想法。
“而且正義從來沒有遲到,它就在每個人的心里,是你們自己把它遺忘掉、甚至把它關起來,所以它才無法出現!”
白蘇舉起右手,握緊拳頭。
動作很慢。
慢到讓對方看得清楚、也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躲避、或者反抗。
但他什么動作都沒有。
這位爆炸狂,根本就沒有直面困難的勇氣、沒有敢于反抗的精神,只是眼睜睜地看著白蘇,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這讓白蘇感到無趣,對這樣的人下手,著實有些掉身價。
但也絕不可能放過他。
“咬緊牙關吧,你這混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