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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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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決完黑石獸人的問題,采石場已經被大水淹沒。在卡德加炸毀水庫前,所有幸存的人都跑向了高地。

  在休息時刻,他們中有一部分人被派出去調查擋在前面的村莊,那是火刃氏族的領地。回來的人當中,有的背著炸藥桶,有的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還有人帶來了一個俘虜。

  納薩諾斯沒忘記自己與杜隆坦之間的協議,部落能否獲得霜狼氏族的支持,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他們能否救出兩位氏族長者。現在德雷克塔爾已經安全了,還有一個也被救了出來。

  “我們的酋長要是知道賈納爾還活著,他一定會高興的。”

  聽到德雷克塔爾的話,納薩諾斯走向卡德加,是時候發動致命一擊了。

  “我門絕不能冒重新激活黑暗之門的風險。我打算和那兩個工程師先行去‘滅世者’,他們已經想出了開動那機器的辦法。”

  “我們隨后就來。”卡德加只是回了一句。他的臉色不免讓人擔心他的情況,長時間作戰對于法師而言是最難熬的,就算卡德加對魔法的掌控已經無人能及,他的身體也只是一位老人。

  凋零者遲疑了會兒,向他保證,“很快就會結束了。”等他一轉身,希爾瓦娜斯的面容已經出現在眼前。

  “我跟你一起。”

  就算她不說,納薩諾斯也會提議讓她幫助自己。他們有很多話要說,等逃出塔納安之后,“珊莎,瑪爾科姆,跟著我。”

  格羅瑪什永遠也想不到他們會再殺回來,他的追兵在先遣軍殘部的身后,因此在其他地方沒有留下多少駐軍。不過話說回來,越是靠近黑暗之門,血腥味就越濃厚,納薩諾斯皺著眉宇望過去。

  希爾瓦娜斯注意到他的視線正盯著她們來時的方向,解釋道:“先遣軍幾乎都倒下了,還有不少你的人。他們都是為關閉傳送門爭取時間而犧牲的。”

  說到這兒,納薩諾斯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古爾丹和他的暗影議會呢?卡德加干掉他們了嗎?”

  從女精靈口中得到的答案是凋零者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但現在沒時間考慮那些了,納薩諾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并不在意,之后他肯定會和卡德加發生爭執。

  在滅世者下方游蕩著一頭背著火炮的戈隆,與它戰斗必然引起附近敵人的注意。于是在它發現有人在靠近時,納薩諾斯已經跳到幾人面前,熾熱的艾澤里特能量從他手中飛出,正中戈隆的獨眼。這頭巨獸轟隆倒了下去。

  “哦吼,那是什么?”塞林·暗砧首先跳上‘滅世者’的攀蹬鐵鏈,被凋零者剛才釋放的能量攥住了好奇心。

  “別廢話了,立刻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矮人不滿地咕噥了幾句模糊不清的話,靈活迅速的來到‘滅世者’上方的控制臺。納薩諾斯帶著其他人跟在后面。

  這臺巨大的機器正好對著黑暗之門,納薩諾斯為此笑了。

  “我們負責戰斗,你負責修理。”他對矮人說。

  暗砧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控制臺復雜的結構上,嘴里鼓搗著:“這個……我能操縱這個。”

  “那就快一點。”

  “陛下,我們被發現了!”

  納薩諾斯猛然回頭,他的衛兵們同時指著下方,原來‘滅世者’的右舷方向有一座黑石獸人的營地。向下望去,卡德加他們也追了上來。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大法師抬頭對他們說。

  “我正在努力讓這個‘大家伙’動起來,卡德加,幫我爭取一些時間。”

  “我們會盡力的,塞林。凋零者,別讓獸人靠近我們。”

  已經有大批獸人沖向這里,人數看起來無窮無盡。格羅瑪什也許找不到遁入叢林的敵人,但他卻猜到,對方要想逃走,只能通過碼頭上的船。

  “我們必須在此一戰。”納薩諾斯看著希爾瓦娜斯,確認她不會感到害怕。“失敗的話我們都會死。”

  “我們會沒事的。”女精靈回以微笑,“這次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珊莎、瑪爾科姆,去右舷方向操縱炮臺,掩護卡德加。”納薩諾斯拉開弓箭,瞄準一個推著炸彈的獸人。箭頭沒有射中目標,而是沒入了那輛推車上的東西。炸彈爆炸使得周圍許多獸人被沖擊力震飛。這只不過是整場戰斗的小插曲而已。他已經看到鋼鐵部落的坦克沖上高地了。

  珊莎和瑪爾科姆操縱炮臺打擊那些戰爭機器,但敵人從各個地方趕來,正如納薩諾斯聽見瑪爾拉德說的一句話:“敵人太多了……”

  “這感覺讓我想起了海加爾山戰役,”希爾瓦娜斯開口大聲道,她的本意是想要鼓勵那些內心越來越絕望的人,鋼鐵部落并沒有燃燒軍團強大,而艾澤拉斯的人們戰勝了后者。

  對一些人而言,這句話起到了激勵的效果,但卻不經意間戳中了納薩諾斯的痛處。

  燃燒軍團!凋零者又一發利箭射穿了敵人,神情恍惚之下差點將其看成了惡魔。古爾丹逃了,意味著惡魔對德拉諾的窺視還沒結束,那個術士會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對于任何一方來說,這都不是好事。

  “成了,我把它發動起來了,讓我們結束這一切。”塞林大喊道,他所言非虛,腳下機器的震抖就是最好的證明。矮人指了指主炮發射器,凋零者沒有多思考,舉起拳頭,怒砸了下去。

  ‘滅世者’的炮口一聲震動。發射出去的鋼鐵之星和黑索打造的相差無幾,它徑直撞向黑暗之門左下方的脊柱,隨后,擊穿了建筑它的根基。那座建筑倒下只在須臾之間,它已經四分五裂。也就意味著,艾澤拉斯徹底安全了。

  塵土混入空氣,所有人都咳嗽不止。戰斗的緊張節奏似乎也變緩了一些。

  “這么著急來送死嗎?”

  希爾瓦娜斯隨著聲音看去,在她的印象中,她從來沒有見過那五個獸人,他們站在高山之上,俯視著艾澤拉斯的先遣軍和一眾俘虜。站在中間的那個獸人再次開口,“你們會死的和那些人一樣慘。來吧,鋼鐵部落!把他們的腦袋,給我拿來。”

  第一個從格羅瑪什的震懾中緩過神來的人是卡德加,大法師吼道:“碼頭!快,所有人,去碼頭!”

  地獄咆哮的大軍隨時會到,四面八方而來的炮火向他們砸來,呆在這里,他們連一分鐘也活不下去。

  “納薩諾斯,我們該走了。”希爾瓦娜斯拉扯著身邊之人的衣袖,但凋零者卻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他的目光只剩下驚異,完全被什么東西吸引了。

  “納薩諾斯?”呼喚還是沒起作用,順著他的視線,希爾瓦娜斯看到的是另一處山頭。

  那是兩個身影,與大搖大擺現身的格羅瑪什等人不同,他們藏的很隱蔽,似乎一直在觀察戰況。距離實在太遠,希爾瓦娜斯只能看見他們的輪廓。其中一個身材有些矮小,后背豎著一些屬于某種生物的尖刺,而另一個人像是……人類!她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那是……誰?”

  “我們走!”希爾瓦娜斯被嚇了一跳,納薩諾斯幾乎是帶著怒火說出了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命令。他跳下滅世者朝卡德加追去,無視了女精靈的問題。

  他為什么說那個人是誰?為什么自己也會突然感覺膽戰心驚?這是個惡兆,希爾瓦娜斯只能判斷出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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