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此時渾身疲憊的楊正道剛回到現實世界不過五分鐘,本打算睡個大頭覺的他卻被這急促的敲門聲擾的心煩意亂。
楊正道打算蒙著頭繼續睡,管他外面發生了什么,就算世界末日來了也不在乎,大不了一個瞬移回到渡輪上那狹小的房間中,額……話說現在住的地下室似乎也沒好多少。
“Duang!Duang!Duang!”門外的敲門聲變得更加急促且沉重起來,說是敲門聲,其實對方已經在踢門了。
無奈,楊正道只好托著疲憊的身子從床上勉強坐了起來,說是坐了起來,但此時的楊正道還未睜開眼睛,只不過是將上身直挺挺的立了起來。
就見閉著眼睛的楊正道伸出雙手,好似地雷探測儀般四下搜索床上的衣物,感覺手邊抓到一件衣服的楊正道直接將它套在了頭上,雙手順著袖口穿了進去,等等,這個頭怎么鉆不出來了,是不是縮水了?領口怎么變得這么小。
楊正道使出吃奶的力氣,在一聲“呲啦”過后終于鉆了出來,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同時睜開雙眼的他打量了一下這件被他套在身上的“衣服”,哎……好吧,怪不得領口那么小,這原來是秋褲,emmm,準確的說現在已經是開襠褲了。
“開門!我剛剛聽到里面的聲音了,別裝死!”來人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躁。
楊正道撓撓頭,他可是有起床氣的,這大早上的誰不讓他睡覺,他就不讓誰好死。
“咣當!”楊正道褲子剛穿了一半,門就被從外面踹開了,一名從未謀面的光頭大漢拿著彈簧刀,殺氣滿滿的走了進來,但當他看到楊正道第一眼后,殺氣便消散的蕩然無存。
秋褲上穿,襯衫下穿就算了,這內褲外穿又是啥意思?體現他放蕩不羈愛自由的中心思想嗎?還是說覺得自己這樣像超人?
看著對方目瞪口呆的表情,楊正道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把內褲穿在外面了,趁著對方還未緩過神來,楊正道趕忙將衣物調整到了正確位置。
光頭的嘴角微微顫抖,不禁想起了進門前五弟對他說過的一番話,“我們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地下室,這人腦子有病,而且力氣特別大。”
力氣大不大現在還看不出來,但腦子有病這點是絕對沒跑了,話說作為一名反派應該如何跟這種精神病人交流呢?
這點并沒有難倒大光頭。首先聲音要大,其次臟話要多,再來就是氣勢要足,“誰讓你丫住這著的?瞧你丫那草星,把身上的錢都留下!然后特么給老子滾!”
只可惜他還是錯估了楊正道的精神問題嚴重性,聽到對方誠心誠意的發問,那作為一名五好精神病人就一定要大慈大悲的回答對方的問題,“誰讓我住的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問樓上的人。他們都知道的,你該不會是傻吧,還是說你瞎呀?在一樓沒看到他們嗎?那么多大活人難道都死啦?至于我的錢為什么要留在這里,我還是覺得將它們放在身上更安全些,還有最后你說的這個滾是怎么個滾法?你能先給我演示一遍嗎?我是真的不會。”
楊正道對天發誓,他雖然有起床氣,但上面這段話真的只是在好好回答問題,并沒有半點挑釁的意思。
然而大光頭聽了,腦殼不但青筋暴起,手中的彈簧刀也已經饑渴難耐了,“小鱉崽子,老子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誰傻!”
二十秒過后,大光頭臉頰貼地,雙手被反鎖在身后,嘴中不停地叫著,“疼疼疼疼疼!我傻!我傻!大哥,松手,要斷了!要斷了!”
“你真的確定你傻?”楊正道嚴肅問道。
“真的確定,真的確定了!”大光頭感覺自己的雙手好似被鐵鉗牢牢拷住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就在楊正道準備放開大光頭的時候,他突然反應過來,這人剛剛打擾了自己的清夢,作為一名掛著有起床氣標簽的五好青年怎么能輕易改變自己的人設呢,思念至此,楊正道將床單撕成布條捆住了大光頭的雙手雙腳,封住了他的嘴巴,最后再將他綁成粽子扔在墻角。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波操作搞得一臉懵逼的大光頭就這般看著楊正道大步離去,走出了地下室。
老五等人當時都扒在門口看戲,根本不敢進來幫忙,生怕再給楊正道惹急了。
待他們確認楊正道走出小旅館后,大嬸端著一碗粥進來,幫大光頭摘下嘴中的布條,“四爺,要不您先吃點,我估摸他要晚上才能回來了,您別餓著。”
“你特么給老子解開!”四爺像肉蛆般蠕動了兩下,瞪著眼睛對大嬸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這要是讓那個神經病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對待我們呢。”大嬸連忙揮手焦急道。
“你特么現在要是不給我解開,等我被松開了,看我怎么弄死你丫的!”大光頭惡狠狠道。
“四爺,別為難我啊,要不……我報警?”大嬸弱弱道。
“報警?你忘記我們是混哪里的了嗎!”大光頭怒道。
“那,那我真沒轍了。”大嬸邊說邊退,小跑著溜出了地下室。
“你特么不想混了是吧!快點給老子回來!”大光頭嘶聲裂肺道。
“怎么樣?”導演和五哥在門口小聲問道。
“哎,你四哥你還不知道么,冥頑不靈。”大嬸搖頭嘆息,用一根手指點著腦子皺眉說道。
“哎……”眾人不約而同的發出恨鐵不成鋼的嘆息聲。
大光頭獨自一人在屋中凌亂,不知所措,宛如正在被颶風肆虐的一株無助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