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協軍的征兵小隊被全部槍殺!
隨著潰散回鄉的新兵宣揚了一路,這條消息飛速的瘋傳。
四散回各村的報名新兵蹲在家里的門頭上哆嗦個不行。
怕呀!
穿上那身二狗子皮,誰知道什么時候頭上吃喝的家伙就被會抗日分子給摘走了?
被伏擊的地方,此刻已經被附近趕來據點的鬼子和偽軍戒嚴了起來。
看著七橫八豎的慘狀,同為偽軍的二狗子感覺到內心凄涼,看來沒事還是蹲在據點里別出來瞎晃悠,這年頭做順民被鬼子地主老財壓榨,做偽軍容易被抗日份子一槍打爆狗頭,要是鉆到山溝溝里面做抗日份子吧,日子苦不說,要是被逮住又會被鬼子拷打槍斃。
日子難過啊!
一會兒后,三輛軍用卡車停在此處,青藤打開汽車門從副駕駛室內走了下來,一個少尉副官跟著后面一同走了下來。
軍銜綻亮,不染塵埃,軍刀彎長。
戒嚴的鬼子一看來者領頭的軍銜是中尉軍銜,比自己一個一等兵高上了無數,連忙打了一個敬禮,跟在后面心情正悲涼的偽軍也跟著后面打了一個敬禮。
“你們的,待在車上不用下來!”青藤中尉對著三輛卡車說道。
青藤中尉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十幾具尸體,一具具的走過,然后站在了已經爆炸燃燒成了框架的鐵皮摩托前。
“青藤君,他們是被打支那人打了伏擊,一半士兵都是被一槍斃命,兩位皇軍士兵是被手雷炸死的。”
青藤中尉摘掉軍帽,向著地上的兩名鬼子鞠躬行禮,然后重新戴上軍帽肯定的說道,“這伙伏擊的人就是我們要今后要追逐的獵物。走,回去找大佐閣下,讓荒木大佐推動征兵繼續下去。這是一次機會,讓征兵隊伍繼續出來,他們就是餌料,可以幫我們釣出這些躲藏起來的反抗份子。到時候,我們坐在卡車上,遠遠的跟在后面,一旦戰斗打響,我們便可以快速的出擊!”
“皇協軍的這支征兵隊伍全隊覆沒,恐怕皇協軍方面對于繼續征兵會有所止步的。”站在一旁的少尉覺得要不靠譜的皇協軍不會愿意充當這個誘餌。
“所以我要讓大佐閣下推動征兵工作繼續下去。”青藤負于背后戴著白手套的雙手緊握著走上卡車,發出“咔嚓”的響聲。
安義縣城,保安團的團部小樓內。
“哎呦,朱團長,你是不知道啊,征兵二隊的弟兄一個都沒活啊,全死俅嘞!抗日份子殺人不眨眼吶!”
聽著手下的匯報,朱可明在辦公桌前來回的晃悠走動著,然后站到手下面前問道,“你可打聽清楚這是什么人干的,梅嶺的國民黨還是那個八路游擊隊?”
“朱大哥哎,這兄弟哪里知道哇,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來去無蹤的。”
朱可明臉上神情顯得很焦躁,“這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咱們只是招兵買馬,咱們弟兄們在城里可也從沒招惹他們吶?”
不由得他不急,往常就算被抗日份子打了伏擊,都是鬼子必死,皇協軍除了戰斗中的死亡通常情況下也不會被全軍覆沒的,怎么說大家都是中國人嘛,弄不好還是一個村里出來的。
而朱可明也從來不把事情做絕,一方面為皇軍做事盡心盡力拍好馬屁。
另一方面呢,他也不會主動招惹抗日份子那些人,哪怕是得知了哪個村子里的哪戶人家子弟莫名失蹤,極有可能進山干了八路革命黨,只要不鬧大也不會去過多的盤問。
下鄉清點人口的時候也是能混就混,反正日本人也搞不清楚。
做這些事情,他都是為了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
但是這次,現在皇協軍被殺了一個不剩,對方下了如此狠手,顯然是在警告自己什么?
可是在警告自己啥啊?自己又沒去殺抗日份子。
不就是下鄉招兵買馬么?
這不干也沒辦法不是,這可是太君親自讓干的。干不好惹了太君不開心,那這身皮就沒得穿了,沒了這身皮,這縣城里還有誰拿自己當回事情?
“那個二隊招的人呢?怎么一個都沒看見。”
“都跑回去了,不過那個征兵隊班長身上的花名冊還在。出了這檔子事,三隊原本招收五十多個人,結果帶回來的只剩下三十個人,半路跑了二十多個人,估計是被嚇怕了,征兵這事兒被這么一嚇,估計要掰了。”
忽然,小樓外站崗的士兵朝里面喊道,“團長,太君通知你去見荒木大佐。”
朱可明從手下手里接過軍帽,然后把軍衣的扣子扣好走出小樓,跟著一個鬼子后面往荒木的辦公室走來。
進了辦公室一看,除了荒木在,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鬼子站在旁邊。
辦公桌后面的荒木大佐見朱可明走了進來,手攤向旁邊的鬼子說道:“這是青藤君。”
沒有多余的介紹,就說了一個名字。
“青藤太君,幸會幸會。”朱可明臉上掛上燦爛的笑容,比看見飄香院的頭牌姑娘都要絢爛,讓人感到熱情的不好意思拒絕。
荒木首先用心傷的語氣說道,“朱桑,今天抗日份子打了皇軍和皇協軍一個伏擊,對于十名皇協軍士兵和兩名皇軍士兵的陣亡,我很痛心。”
但其實在青藤說出利用皇協軍的征兵隊伍作為誘餌之后,荒木一想這個點子是完全可以的。
那些反日份子偷偷摸摸的不是喜歡打伏擊么?
那就主動制造一些可以給他們打伏擊的機會,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太君不要過于擔憂,抗日份子該死,他們不敢攻打縣城,只會小偷小摸,他們以后一定會死啦死啦的!”
關于立場上的表態朱可明毫不含糊,保證清晰響亮。
“嗯,朱桑,抗日份子制造血案是在恐嚇我們,但是大日本皇軍是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伏擊就停止招兵的。你的,皇協軍征兵的要繼續。”
聽了這話,朱可明面露難色。靠,到頭來還要讓手下弟兄出去豎靶子挨槍子么,真把皇協軍的命當狗一樣賤了。
“朱桑,你的怎么?”
朱可明頓了一下,用試探的語氣說道,“太君,現在出去的話,這皇協軍的弟兄們怕被游擊隊和國黨的人打黑槍啊,您看,要不先緩一緩?”
朱可明這話既有點為手下弟兄著想,也是在為他自己著想,因為他覺得征兵這個事兒嘛可能搶了梅嶺國黨和游擊隊的業務,所以對方才來教訓一下自己,畢竟這些日子梅嶺里的那些武裝也在不斷招兵買馬嘛。
業務沖突了,自己或許應該緩一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