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響,周圍的黃埔師生很快循著動靜找了過來,加上三位黃埔生的引導,教官劉躍揚也很快抵達到李崇這邊。
九當家的一看多達五十人手里持著槍,頓時就懵了,而且很多人手里拿的槍自己都沒有見過。
“劉教官,里面的物資有一大半被這些山匪運回到上面的山寨了,這領頭的山匪很硬氣。”李崇當下把情況跟教官劉躍揚說了一遍。
劉躍揚聽說之后,尤其是九當家不打算歸還的言論之后,直接拔出腰間的勃朗寧,對著九當家踩在地上的腳尖前就是兩槍,濺起的泥土鋒利的彈射在這九當家的臉上。
原先還硬氣的九當家頓時嚇得往地上一坐,嘴中大喊大叫,以為自己腳被打穿了,結果扯開嗓子嚎了兩下之后沒有感受劇痛,雙手把腳扒拉到眼前一看,發現沒有血流出來。
這兩槍讓九當家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脫身為妙,眼前的這些人都是說開槍就開槍的。
教官劉躍揚問道,“你看起來是領頭的,在這臥龍寨內做什么的,坐的什么哪把交椅?”
九當家從地上爬了起來,撣去身上的泥土,雖然形勢處于下風,但還是很神色的說出,“我是臥龍寨九當家的。”
語氣在”九當家的“重重咬了一下,他想借此提升自己的地位,現在這大半東西已經運回山寨,雙方不想流血就只能談一談。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領頭的軍官兩槍打在自個腳尖上,并沒有直接動武的打算。
九當家接著開口說道,“諸位軍爺,東西我們已經拉上了山寨。要不諸位軍爺讓我回去跟山寨當家的商量商量?保證能完完整整的給各位軍爺拉到山下。”
九當家大手拍著胸脯嘭嘭直響,所謂的完完整整交還回來當然沒可能,山寨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做主。這九當家的心里想著反正東西大部分已運到了山寨,現在大家無非就是坐下來談嘛,要是好說好商量,付出些銀錢啥的,也是可以還回來三四層的。
對于九當家的扯淡之語,劉躍揚沒有說話上去直接躥了個心窩。其實一聽到李崇說大半物資已經被山匪運回山寨時,他就知道事情不好辦了,直接一腳上去發泄一口郁悶。還是來晚了一步,東西已經進了山匪窩,想要讓這些山匪規規矩矩的拿出來就不可能,要么悄無聲息的掏了這山匪的老窩,要么就在眼前的這幾個山匪上做文章。
“教官,要不讓我試試?”劉躍揚思考著對策之際,李崇上前對劉躍揚說道。
劉躍揚點了點頭,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得意學生要做什么。
得到許可后李崇上前一手把這個被劉教官一腳躥翻在地上的九當家的拖了出來,旁邊的同學對李崇的突然之舉都有些愕然。
然后李崇左手抓著九當家的手腕往一塊石灰巖質的石頭上重重一放,二話不好右手直接從腰間拔出匕首直接朝著手背刺來。
九當家驚恐大叫,急忙要縮回自己的右手,但 感覺自己的手掌簡直被一塊巨石壓住一般,動彈不得。
“噗呲!”聲音響起,沒有血流冒出。
九當家感覺不到疼,睜眼一看,只見那匕首插在自己虎口之間,匕首插入石頭之間,閃爍著寒光。
然后就看到這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年輕人對著自己咧嘴一笑,匕首的刀鋒慢慢向自己的拇指壓下。
那冰涼的刀鋒抵住皮膚的一刻,九當家胳膊上直接升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接下來這年輕人的話讓九當家的后脊通涼。
“我會讓你底下的一個嘍啰帶著你的拇指回去,天黑之前若沒有把我們的東西放到山腳下,那就卸下你一只手,過一個時辰就卸掉你身上一個零件,若到明天早上沒有任何動靜,那我們只能默認你的大當家放棄了你們,吞下我們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簡直就是自己綁票時要贖金的翻版啊,九當家于是乎的想著。但大腦也來不及多想,因為說話的功夫,刀鋒已經刺入了自己的皮膚,沁出了一層血絲。
一旁看著的劉躍揚眼神越來越亮,剛才自己就在想要怎么拿這十來個土匪做脅迫跟山上的土匪談判,而李崇已經瞬間形成了執行方案,這年紀輕輕的,哪里學來的這種法子?
感受到皮膚撕裂的疼痛,九當家嘴中大喊,“停停停!軍爺,軍爺!我一定會完完整整的把東西交出來的。”
但李崇手卻沒有任何停頓,一刀壓下,一個拇指滾落在地上,凄厲的慘嚎在山林間回蕩,驚走一片飛鳥走獸。
所有人眼皮一跳,這動手可真不含糊。
李崇在石灰巖上掛了一層灰,抓起來往九當家的傷口上一撒,兩巴掌把疼得迷糊的九當家甩醒,從石縫的間似樹像草的植株上摘下兩片葉子讓這九當家的裹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這萬木蕭條的山中還能保持常綠。
不理會九當家趴在石頭上裹著傷口的慘嚎,李崇對著前面的一個山匪一招手。
“不要!不要砍我手!”被李崇招手的那個山匪直接往后縮,被后面拿槍的黃埔學員對著屁股一躥,踉踉蹌蹌連滾帶爬的到李崇跟前。
“我又沒砍你,怕啥?”李崇拍著這小嘍啰的肩膀,“拿著地上的這個手指,回去跟你們大當家的說我之前講的那些話,記住你要是走慢了或者跑路了,那你這些匪兄匪弟可全要死了。你的老大要是有了決定,就差個人下來說一聲,知道嗎?”
小嘍啰一看不用剁自己的手指,慌慌張張的點頭應下李崇的話,同時心想自己能跑去哪兒,凡是做了山匪的,早就被縣城警察備案了。
小嘍啰從旁邊哆哆嗦嗦的摘下一片葉子,裹著地上的手指,腳步不穩的急忙離開,往老虎巖的龍脊背上山路方向跑去。
見小嘍啰走后,黃埔師生們割下降落傘的纜繩,將剩下的山匪困著雙手,綁成一串,一半人在教官劉躍揚的帶領下往這老虎巖唯一的上山路口走來,另一半的黃埔生帶著余下的物資回五峰山間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