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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站隊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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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體起立,向教官敬禮。”這里是黃埔軍校,課堂上沿襲著軍隊的風格,上課前的行禮不來鞠躬那一套,而是干凈利索的軍禮。

  “同學們好。”

  “坐下。”初來乍到,站起和坐下的聲音還不是整齊的齊刷刷,站在講臺上的教官身穿“軍校”“教官”字眼的軍服,下意識的皺眉一下,旋兒松開,畢竟是新生啊,都是這么過來的。

  “今天是由我給大家上的第一堂課。簡單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劉躍揚,步兵大隊總教習,負責你們今后戰術學、地形學、筑城學三門學科的教學。同學們不用自我介紹,接下來的學習時間里我會記住大家的名字,大家只需要記住我課上所講,課下所學。學科教學所教授的軍事理論知識是基礎,不管你們術科學習還是野外訓練多么占用時間,我的要求是軍事理論合上書我說上半段,你們要能張口就來下半段!”

  “我反對趙括的紙上談兵,但是我認為當初趙王以及趙奢能夠在平時給趙括足夠的實踐機會,那么擁有豐厚理論知識的趙括未嘗不能如其父一般稱為守國大將。事實上,你們的學長,如今已在軍隊中位列將軍的他們,每個人的學科成績都很優秀。在學校檔案管,現在還保留著他們其中一些人的滿分答卷。”

  “所以我的第一句話是:背熟軍事理論!”

  “現在翻開戰術學這本書,戰術學大白話就是戰斗的辦法,具體到當前,就是在指導今后的你們如何在一場戰斗中對日作戰......”

  一堂課兩個小時,中間五分鐘上廁所休息時間。上半節課講解理論知識,下半節課結合理論分析戰例,從北伐到一戰典型案例,劉躍揚如數家珍,張口就來。既能一手撐著講臺暢談良久,也能刷刷刷的在黑板上畫出一張戰例雙方進攻態勢圖。

  從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一個小時到時間,各個大隊按批次進食堂吃飯,每個大隊一刻鐘的時間。出去排隊打飯落座,將食物送到肚子里的時間不足十分鐘。

  十二點半到兩點,沒有任何操練活動,當然也不可能奢侈到給你午睡。這個時間段,是每個黃埔生都必須學習的科目:畫圖作業。用高層的話講:連在紙上畫線都不準,那何談什么指揮?

  兩點過后,就是術科的學習,要學的東西很多,從基本的射擊到炮的使用,從臥倒匍匐到騎馬劈刺、以及如何架橋渡河挖戰壕層次設置火力點,等等這些基礎內容全要學習。當然各個大隊有所側重,像步兵大隊的,逮著炮了只要能弄響了,方圓十公里之內打的偏差不要太大也就可以了。至于炮兵大隊的,他們的要求則更高。

  上述所學是要一步步來的,目前還只是從最簡單以及最能訓練秩序和團隊協同的隊列開始。

  “步兵科一隊,全體都有!以李崇為基準。”

  “到!”李崇昂首挺胸雙手閉攏站直。

  “向右看齊!”教官一聲令下,一大隊150人小碎步踱起來,有些雜亂。

  從李崇這個一隊長開始,基本全無從軍經驗,再跨入黃埔校門之前,很多還都是大中學里面的學生,除了一腔打日寇的熱血,基本的軍事素養一點兒沒有。以往新入學的黃埔生還有從部隊遴選上來的,但是現在淞滬會戰正打得火熱,官兵吃緊,哪還能抽掉優秀官兵進入軍校學習的時間?

  不過好在這些入校聲很多就讀或畢業于名校,學習接受能力很強,差的只是一些動手能力而已。

  “向前看!前后排之間空出十丈的距離。現在我給每一排都演示一遍。”說著教官跑步走到第一排中間,從稍息立正到左轉右轉,包括齊步走小碎步全部演示了一遍,每一排如此,最后重新跑到隊伍前。

  “以李崇為基準。”

  “到!”

  “向右看齊,前后左右一拳的距離。”

  “向前看。”

  “報告教官。”隊伍中間冒出一個聲音。

  “講。”

  “教官,我們是來學打鬼子的本事的,軍校如今已全部使用德式訓練,為什么還來蘇聯操練的那一套。”中間冒頭的年輕人,乃是上海開打前夕從交通大學出來的。一想著自己的家人還在上海城里挨炮轟,他就恨不得立即速成一身本事,然后帶著士兵打炮日寇,所以對現在黃埔居然讓自己站隊列顯得很焦躁。

  “首先,我要糾正你一個錯誤。德式訓練同樣有三大操練,隊列就是其一。其次,是部隊就要有章法,軍人就要服從命令。既然入了這扇大門,就要按照黃埔的規矩來。最后,從穿上身上這身軍服起,就不要把自己定位成新入伍的士兵,黃埔軍校不培養士兵,而是軍官。端正你們的態度,提高自我要求。我要從你們的隊列中看出士氣,打日寇不要放在嘴上,放到你們的操練中。”

  “我的回答完了。現在,以三十人為一組,分成五組,下面一組一組的進行,不合格的遴選出來別人休息你們繼續。”

  “第一組全體都有,目視前方,稍息,立正!齊步走......”

  “那個誰,就你,手給我筆直了。你干什么呢你,晃來晃去的,不倒翁嘞?戰場上埋伏的時候,你的一點小動作就有可能暴露目標!”

  “你出來!”

  “出來!”

  六號床的室友左玉良被教官抓了典型。

  “哎呀,你站好了。”教官上去腿就是對著小腿一踢,毫無客氣可言,左玉良一個趔趄撲倒在地,李崇小小的為他默哀了一下。說起來這哥們還是老家河北保定的干了三年的警察,看不慣在老家當警察的那幫子人只會欺軟怕硬,獨自一人來到南京城,報考了黃埔軍校。不過呢,干了三年警察,總歸沾染了一些老油條的習氣,但本性很好,只不過走隊列時不經意的就露了出來。

  從地上爬起來,頭上的帽子歪了,模樣有些滑稽。

  “頭抬起來,帽子戴好,立正!”左玉良連忙撣去灰塵,戴正帽子,站的筆直。

  “這么簡單的隊列動作都不行嗎?還怎么指望你上馬帶兵打仗?......”毫無疑問,左玉良被教官吐沫洗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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