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看看頹唐的多弗朗明哥,又掃了一眼遠處的燼,燼的狀態很不好,他躺在沙灘上,像死掉的魚那樣,時不時的抽動一下。因而,他的傷口處又在不斷向外噴出大量血液。
血液沿著坑坑洼洼的黑紅色溝壑汩汩流動,像是一條鮮紅的小溪,血腥味揮發在空氣中,不多時就招來了森林里那些有著火焰般羽毛奇怪生物的窺視。
艾斯瞪了那些生物一眼,霸王色霸氣如山般壓向它們,將其喝退。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面鏡子,輕輕敲了兩下,看到鏡子后出現源賴光的身影后,將鏡子翻轉,對著沙灘原地轉了一圈,輕聲道:“這兒解決了幾個人,派人來接收一下吧。”
“好的。”鏡子后的源賴光點點頭,輕聲道,“你稍退后一點,我把一面可折疊的軟鏡子扔給你,張開后,把這些人扔進來就好了。”
艾斯愣了一下,將鏡子反光面對準無人的沙灘,喃喃自語道:“鏡子果實原來這么方便的嗎?”
“當做武器庫之類的倉庫來用,確實挺方便的。”源賴光聽到他的自言自語,隨口回了句,從袖口里掏出一個卷軸樣式的東西,并將其通過艾斯手里巴掌大的那面鏡子,扔了出去。
艾斯接過卷軸,用力一甩,剎那間亮起的刺目的光差點晃傷他的眼睛,他將展開如一面發光屏風的卷軸插在沙灘上,揉了揉眼睛,吐槽道:“現在可是陰天,你是怎么找到反光性這么強的鏡子的。”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源賴光笑了笑,從艾斯手上的鏡子后退開,走到那面柔軟的卷軸鏡子后,緩步走了出來,她親眼掃了一眼沙灘上的情況后,緩緩吐出一口氣,嘆道,“我聽信奈說,你們是三年前才出海的,對吧?”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索隆走來源賴光身邊,輕聲道。
源賴光搖搖頭,嘆道:“不,沒什么問題,只是覺得,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有天賦啊。想當初……唉。”
索隆低頭瞥了她腰間別著的童子切安綱一眼,輕聲問道,“你腰間的刀,應該也是一把名刀吧?”
“眼力不錯,它是童子切安綱,是一把斬鬼用的刀。”源賴光點點頭,笑道,“對了,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拿著和道一文字,知道霜月耕三郎嗎?”
索隆搖搖頭,疑惑道:“耕三郎?這個名字和教我劍術的師傅很像,只是,教我劍術的師傅名字是耕四郎,他是不是姓霜月,我也不太清楚。”
“是嗎?”源賴光眨眨眼睛,“我還以為你拿著和道一文字,知道霜月耕三郎那小子呢,不過耕四郎這個名字……應該是耕三郎的弟弟或者兒子之類的人吧。”
“喂喂喂,大姐,聽你這么說,霜月耕三郎應該是年紀很大的人吧?你居然叫他那小子嗎?大姐,你年紀該不會很……”艾斯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源賴光以恍如瞬移般的速度來到他身邊,以甜甜的瞇眼笑表情看著艾斯,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一個包,“艾斯小朋友,你在說什么呀?”
“沒,沒有。”艾斯捂著頭,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他忙搖著頭道,“我只是驚嘆于大姐您見多識廣。”
“哦呵呵,原來是我聽錯了啊。”源賴光搖搖頭,和善的笑容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確實一抹懷念與仇恨!
她接著道,“其實我認識耕三郎,是因為我兒子。我對你們說過他嗎?”
“沒有。”艾斯搖搖頭,心里想說,他們只是見第四面還是見第三面的關系,但是,這家伙眼里明顯閃爍著“我想講,你們聽不聽”的光芒,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啊。
艾斯瞪了索隆一眼,沖他使了個眼色,索隆會意的點點頭,兩人一起道:“我們想聽一聽你兒子的故事。”
“是嗎?”源賴光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她還以為現在的小年輕們,都不愿意安靜的聽他人的過去了呢。
她緩緩道:“我曾經有一個孩子,叫源博雅,他喜歡游山玩水,拜訪和之國各個角落里的奇怪人士,三教九流都有,從瞎眼的琵琶禪師,患了心臟病郁郁寡歡的大盜,劍心派的舞者,煙花柳巷的歌妓,打造妖刀的鍛刀匠。
而在那些人里,他和霜月家的鍛刀匠關系最好,流傳到現在的名刀,閻魔、和道一文字這兩把刀,它們的成功其實都有他的參與。
兩人曾經為了尋找鍛刀的材料逛遍和之國,也曾經為了刀鐔的形狀爭吵不休,他們就像親兄弟那樣,形影不離,又時常因為一些小問題吵個不停。”
“你兒子和……”索隆剛準備說什么,接到艾斯第二次眼神示意,忙將后面的話咽下去,靈機一動,轉化為了,“康納的刀也是耕四郎師傅送的,他也說那把刀是他親人的遺作,那把刀之中,是不是也受到過你兒子的影響?”
“秋葉嗎?”源賴光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博雅曾經喜歡上一個叫秋葉的女孩,秋葉很美,我也很喜歡她。
但是,有一天,博雅去找秋葉的時候,發現,秋葉被他曾經拜訪的琵琶法師誘拐謀害了!
那個琵琶法師是黑炭這個和之國大名家族的家臣,博雅去復仇就相當于送死。
我勸了他很久,他才平靜下來,那一段時間里,他安心的和霜月家那小子設計研究武器,我以為他暫時放下了。
卻沒想到,某一天,他將刀的打造交給霜月家那小子后,自己卻消失了。”
“消失了?”艾斯疑問道,“他去找黑炭家族的人報仇了嗎?”
源賴光點點頭,緩緩道:“差不多,他先是找了自己那個打算自己做藥醫治自己的大盜朋友,弄了讓人無法生出孩子的藥。這里必須說一句,這個大盜賊,明明連簡單的感冒都治不好,但是在某些歪門邪道的藥物使用上,真讓人佩服。
然后,他一邊掀起黑炭家族對和之國將軍之位的野心,一邊又在光月家的人身上下了無法生孩子的藥。
之后,等待黑炭家族野心爆發,妄圖以‘光月家族無后’為理由竊取和之國將軍之位后,停止用藥,并使用了大盜留給他的容易讓人受孕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