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布拉帶著兩人來到王宮前的草地上,轉動機關,待前方出現了一個地下通道后,他指著地下通道道:“就在那里面了。”
三人穿過漆黑的甬道,來到了陵寢的大廳里。
康納繞著大廳走了一周,將幾個放在角落里的油燈點燃,大廳逐漸被光明填滿。
他看著大廳里所有的壁畫和雕塑,不由眼前一亮。
之前那個遺跡里的雕塑和壁畫都變得殘破不堪,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了,只是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而現在,他看到完整的壁畫與雕塑后,腦海中那種熟悉感逐漸清晰了起來。
羅賓看著康納發亮的雙眸,輕聲問道:“康納,你看出了什么嗎?”
康納點點頭,笑道:“羅賓,你記得我在天臺上對你說過的國家名字嗎?”
羅賓點點頭,她細數道:“你說了希臘神話、北歐神話、羅馬神話、埃及神話、神州神話、東瀛神話。”
忽然,她猛的反應了過來,驚道:“康納,難道你在這些壁畫里看到了某個神話的影子?”
康納笑著點點頭:“是的,你看陵寢門框上方的那幅圖,像極了之前我媽媽讓我看過的一副埃及神話里的‘阿努比斯天秤之圖’!”
“阿努比斯天秤之圖?”又一次從康納口中聽到這些她從未聽過的神話故事,讓妮可羅賓心里升起了一絲絲的挫敗感。
寇布拉疑惑地看著康納,問道:“這幅壁畫有什么寓意嗎?”
康納搖搖頭,道:“不知道。”
寇布拉一愣:“啥?你不知道?”
康納道:“確切的說是,我不知道這幅壁畫有什么寓意,但是,我知道我剛才說的那幅阿努比斯天秤之圖有什么寓意。
想要知道這幅壁畫的真正含義,在你們聽完我說的阿努比斯天秤之圖后,再一起討論吧。”
說到這,康納頓了一下,他回憶著記憶里曾經見過的那幅壁畫,控制著指尖變色的蛛絲緩緩流出,在空中交錯,如織布般,織出了一張略顯灰黃的圖畫。
他指著圖畫道:“這張就是阿努比斯天秤之圖,有沒有覺得兩者特別像?”
妮可羅賓看著在空中懸著的灰黃圖畫,瞳孔驟然一縮,這何止是像,門框上方畫著的那幅壁畫簡直就像是從這幅灰黃圖畫上摳下來的!
在壁畫上,只有一個狼頭人和一個鷹頭人站在一個天秤的兩端。
但是,在阿努比斯天秤之圖上,在天秤下還有一個鱷魚頭的怪物和另外一個狼頭人,而在天秤圖的右端則是兩個人,一個長著鷺鷥頭,一個長著鷹頭。
圖畫再往右,是一個穿著白衣的人類,他身前則是一個疑似正在引導他做什么的鷹頭人,而在圖畫的最右方,是一位坐在王座上頭戴王冠的綠臉男人。
這幅圖畫充滿了“古代”的意味,讓人不由的猜想,這究竟是神話,還是真實的過去歷史。
壁畫上隱去了四個人,天秤右側的鷺鷥頭人和人類,天秤下的鱷魚頭怪物,天秤最右方的綠臉王冠男人。
這些人代表著什么?又為什么要隱去?
康納等待妮可.羅賓看完全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這幅圖,代表著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就是‘接引、稱重、記錄、介紹’。
圖畫最左邊的就是阿努比斯,而他的工作就是為死者稱量心臟的重量。
天秤的左端放著死者的心臟,右端則放置著象征著真實的一種名為馬特的生物的羽毛。
如果心臟比羽毛重,那么,就會被下方的那個長著鱷魚頭,上半身是獅子,下半身是河馬的怪物阿米特吃掉。
而度過了阿努比斯的稱重后,就會由鷺鷥頭的神托特進行記錄,并由鷹頭的神荷魯斯介紹給……冥王奧西里斯!”
“冥王?”冥王兩個字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康納點點頭,輕聲道:“是的,冥王,最后在王座上坐著的那位綠臉神明就是冥王,奧西里斯。他是文明的賜予者,冥界之王,執行人死后是否可得到永生的審判。”
“永生?”寇布拉皺起眉毛,他覺得這幅圖上展示出的過程,總有一種很強烈的即視感。似乎,在某個故事里,也有人經歷了這種過程。
“我們說完這幅圖,再來看這邊墻上這條蛇!”康納沒有給兩人思考這幅圖真正含義的時間,反倒是帶著他們來到了一旁有著海貓雕塑的墻壁邊,他指著那條蛇道,“這條蛇,其實才是這片陵墓里,最為離奇的存在。
海貓是阿拉巴斯坦的精神信仰,天秤圖是稱量人死后是否可以永生的過程。
但是,這條蛇在這就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按照我之前說的阿努比斯的埃及神話來說,他是阿波菲斯,是破壞、混沌、黑暗的化身,也是太陽神拉的孿生兄弟以及死對頭。他希望世間陷入永久的黑暗。
雖然他也有著冥界守護者的身份,但是,更多的時候,他代表的是破壞、混沌與黑暗。”
開始的時候,寇布拉還能跟上康納的思路,但是康納蕩開一筆,開始說這條蛇后,他就有些懵了,他道:“我有些混亂了,你能直接說一下你的結論嗎?”
康納點頭,緩緩道:“我在想,這會不會是修建陵墓的人為后人留下的一些信息?
他們刻意隱去了用以記錄死者生平歷史的鷺鷥頭神托特,刻意隱去了之后接引其面見冥王獲得永生的過程,卻又把這條蛇擺了出來,會不會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寇布拉小聲問道:“那個……康納,難道不能是普通的裝飾物?”
康那道:“哦,有可能,只是,你沒覺得鷺鷥頭托特這個神的職能很熟悉嗎,他是記錄歷史的神明啊!
他在埃及神話里死智慧之神,是月亮之神,是數學之神,是醫藥之神,更是發明了文字和眾神的文書。
在埃及神話歷史的每一個角落都遺留著他的傳說,他審判并記錄著每一個死去的人,這樣重要身份的神明,卻被刻意隱去了。
難道不奇怪嗎?”
“確實有些奇怪。”羅賓點點頭,就著康納的思路進行簡單的整理,康納提出的問題其實就一個。
“負責記錄與審判歷史的神明不見了,負責毀滅與混沌黑暗的神明卻突兀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