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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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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本行問的問題,讓葉余有點為難。

  為什么看上他的字?他該怎么回答?

  告訴他極眼之下,就你的字寫的最好,失誤最少,雖然有點四不像,但至少字是真的好,所以才想著買下。

  這個理由肯定不能告訴他,否則單單極眼就不好去解釋,葉余也只能去瞎掰。

  “張先生的字雖然寫的怪,但每一筆的筆力都很深厚,底蘊猶在,我是因為張先生的字,而非書法,所以才想著買下來!”

  因為字,而不是因為書法,這話聽起來有點矛盾,但其實很合理。

  張本行掛出去的那幅字,嚴格來說就不是書法,只是字,他就是想用自己的字來做個考驗,看看有沒有真正識貨的人。

  只是現在的人大都是一眼看,先看你寫的怎么樣,然后才去看你的每一個字,張本行故意將草書的書法底蘊寫沒了,所以大家即使認為他的字寫的好,也不會太在意。

  試驗了那么多次,終于讓他找到了一個真正識貨的人。

  “葉先生說的對,字乃根本,沒想葉先生玉雕做的好,還會欣賞字!”

  張本行哈哈一笑,他拍了拍手,房間內立刻走出來兩個人,并且還搬出來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擺好的宣紙以及筆墨。

  葉余進來后一直都沒啟動任何能力,還不知道房間藏著兩個人。

  兩人將桌子放在大客廳和陽臺邊緣,這里最為敞亮,張本行大步向前,走到桌子前,拿起筆毫不猶豫,隨即潑墨。

  他這次寫的依然是草書,不過這次寫的卻是狂草,寫的很快。

  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

  送吾友葉余先生,張本行書于庚子年!

  一張上等的宣紙上,潑墨而成,張本行的字很張狂,筆意奔放、體勢連綿、大氣磅礴。

  葉余對書法的了解是不深,但他父親喜歡寫字,他也經常看父親寫字,耳濡目染下對字的了解還是有一些。

  只從他自己的了解來看,父親的字和眼前張本行的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們拍賣公司也是以字畫為主,這一年來他見過不少好的字畫被送到拍賣公司來,無論是截留下直接給董事長的,還是成功拍賣出去的那些,沒有一幅字能和眼前張本行書寫的相比。

  還有今天的書畫展,那些所謂‘名家’的字,比起張本行來更是差的太遠。

  這幅字要是放到樓下的書畫展,葉余敢保證,所有的拍賣公司都會來打聽,想辦法找到作者,那些真正喜愛書法的人也會想著辦法,求到作者的字。

  這才是真正的書法,真正的藝術。

  極眼打開,這幅字在極眼之下又變了一個樣子,雖然依然那么狂放,但每一筆,每一畫都恰到好處,筆力勁道嚴絲合縫,雖然還有一點小失誤,但已無傷大雅。

  別說懂書法的人了,就是葉余這不懂字的人,看著張本行寫出的東西也非常喜歡。

  極眼之下,葉余能給這幅字打九分,從沒有過的高分。

  “張先生,您這是?”

  葉余研究過書法,至少張本行寫的每個字都能認出來,從字面上就能看出,這是張本行特意寫給自己的。

  “很早以前我故意拿字來測試,當時就說過,喜歡我字者,另送一幅,分文不取,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好幾年,才真正等到我這知音!”

  張本行笑了聲,繼續解釋緣由。

  聽張本行說完,葉余也瞪大了眼睛,也終于明白之前張本行話的意思。

  張本行家教極嚴,家里從小讓他學習書法,繪畫,古琴等技藝,但年少叛逆的他,就是不愿意學,為此還沒少挨家里的打。

  沒錯,就是挨打,張本行的父親打起來他來,那叫一個狠。

  有一次家族大聚會,當著很多人的面,張本行父親就說他,干啥啥不行,學啥啥不會,一氣之下,張本行當著家族所有人的面,寫下了一幅字。

  那幅字,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張本行的父親就喜歡寫字,而且寫了幾十年,雖然水平不是特別高,但已經不次于今天展覽中所謂的‘名家’,而張本行當時寫出的字,比他父親的還要好很多倍。

  張本行當時就說,他不是不行,也不是不會,而是不愿。

  他早就會寫字,但從沒想過去寫,書法也不是他真正的愛好,就像他告訴葉余的那樣,勉強算是個業余愛好吧。

  就這樣一個葉余愛好,卻寫的比他那浸**法幾十年的父親還要好,從而證明了自己。

  張本行父親拿著那幅字,找了當時很多名家來鑒賞,那都是真正的名家,國內數一數二的書法大家,所有人都對張本行的字豎起了大拇指,都認為張本行的字比自己還要強。

  有人還給出了比很多古代書法大家還要強的評論,甚至有人說,張本行的字已經自成一體,有著宗師潛力。

  宗師潛力,還不是宗師,但大家都公認,張本行的字絕對屬于頂尖大師之列,假以時日真的有可能成為當代宗師。若不是張本行不愿意多寫,也不愿意將自己的字傳出去,他現在已經是國內大家了。

  一個只把書法當作業余愛好的人,卻寫出了大家公認最好的字,讓當時很多大家都很感慨。

  所以他才說,他以為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不務正業的人,在一個不是自己主職行業,也沒怎么下功夫的領域,卻做到了最好。

  如今,又多了一個葉余。

  倆人不同的是他在書法界,葉余則是在玉雕界,而且葉余比他做的更好,他是接近宗師,距離宗師還要邁出一步,葉余是直接成為了宗師。

  所以得知葉余的資料后,他立刻對葉余有了濃厚的興趣。

  不過要送的這幅字,卻是他事先提前準備,若有人看中他的字,又能得到他欣賞的話,他就會讓人將桌子抬出來,當場送上一幅。

  若看中他的字,而被被他欣賞,那桌子自然不會抬出來。

  張本行的字,雖然沒名氣,但拿到真正大家那里,有價而無市。

  一直到現在,張本行寫出來的字都不到十幅,其中有一半還都在他父親那里,剩下的也都是在大人物的手里,市場根本沒有流通。

  曾今有人出到數千萬高價來收購張本行的字,但很快偃旗息鼓。

  因為那人得到了一個警告,一個讓他不敢有任何反抗心思的警告。

  “張先生,佩服!”

  聽張本行說完,葉余立刻起身抱拳,用張本行的話來說,他只是寫著玩,寫著寫著就寫的最好了。

  寫著完還能寫的如此好,確實厲害。

  “葉先生,別人說這話我會接著,但您說,我不接受!”

  張本行爽朗一笑,他的意思很簡單,別人佩服他,他受之坦然,但葉余比他做的還要好,沒學過玉雕卻成了玉雕宗師,所以他不接受。

  “您送我這幅字,我無以回報,改日送上一件我親手雕琢的小東西如何?”

  人家送了這么好的字,而且張本行從頭到尾就沒提錢,他也不好意思再說錢的事,只能用自己做的東西去回饋。

  “當真?那我就不客氣啦,哈哈,我可知道,葉先生您的作品如今市面上根本沒有,只有那個毛永輝買走了個小件,您要是送我,那我手里可就是第二件了!”

  張本行絲毫沒有客氣,大笑了一聲。

  時間很短,張本行調查出的信息卻不少,連市面上沒有葉余作品流通都知曉。

  “小玩意而已,不值一提,倒是張先生您的字,確實不錯,我也不客氣了!”

  葉余走上前,越看張本行的字越喜歡,這字要是拿回家給他老爸看,估計他老爸眼睛都會直了。

  就是他董事長王建那里,都不見的有這么好的字,人家可都說了,張本行已經能和很多古代名家相比,雖是狂草,但狂草中卻有著今草的莊重。

  而且他的字已經自創格局,獨具一格。

  張本行則擺了擺手,道:“葉兄弟,我虛長你幾歲,你不用一直張先生張先生的叫,今日你我算是一見如故,以后就兄弟相稱吧!”

  “那樣最好,張大哥!”

  葉余也笑了聲,他對張本行印象也不錯,這是個真正有才華的人,剛才一直先生先生的叫著,確實有點別扭。

  師傅離去的傷感,也被新認識的這個朋友沖淡了一些。

  張本行不僅親自給葉余寫了一幅字,還讓人直接拿去裝裱,裝裱后才送給葉余,也省去了葉余再跑一趟字畫店專門找人裝裱了。

  等這幅字的時候,張本行的藍天玉葉可讓他們喝了不少,兩人還談起了茶道。

  相對比書法,張本行更喜歡喝茶,難怪他一直強調書法只是他的一個業余愛好,他對書法的了解遠不如茶道。

  而在品茶之中,葉余指出的火候,茶葉的放置,水溫的調節等方式,更讓張本行驚為天人。

  對茶道的浸淫,他自認比其他都要強很多,哪怕一些茶道老人也不一定比的過他,這畢竟是他用心,而且喜歡的一件事。

  可葉余竟然能指出他那么多失誤,而且經過葉余指點,他泡出的茶味確實更好,不得不服。

  連他最引以為豪的頭泡茶,都讓葉余進行了有效的改良,最后茶葉泡的更開,而且不損茶葉本質,讓后面的茶更好喝。

  喝到最后,張本行都不舍得讓葉余離開了,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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