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空,星星比起以往要多出很多,好似銀河系近距離出現在自己眼前。
像灰塵一樣密集,無處不在的顆粒,可是,能夠盡情閃爍的星辰逐漸的將周邊的小顆粒吞噬個干凈。
Nako想著,這一晚,她大概會做個夢。
那會是有關于過去和現在,以及未來的夢境。
夢的原因,源自于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現在偶爾用手放在兜里,去確認那封信依舊健在,沒有因為奔波勞碌而意外丟失。
這一切致使自己思維緊繃,待之后入睡時,隨著它開始放松,腦細胞的各自伸展,一定會爆發出奇妙的夢境。
有關于到了目的地之后,要不要將那封信交到瀧一的手上。
伴隨著自己的這份心意,就像來之前的深夜,那樣拿起了筆桿一樣,至今還未做出決定。
倘若他愿意接受,自己會是這樣去面對。
之后如何告知,處置與Sakura之間的關系。
倘若他無法接受,因為剛剛接受完一段舊情,過去在因觀看某部愛情電影,他曾針對這樣的問題,進行了點評。
“當一個人在失戀時,接受一段新的感情,的確是最快脫離情傷的手段。那個在他最悲傷之時,走進他的視線的人。但這樣做,卻是對一段新感情的不負責任。因為接受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對舊情的緬懷和留戀的。
也就是說,新感情里的另一個人,在他的眼里是,是披上過去那人的外衣的。這像是定時炸彈一樣的不穩定,當它迎來爆炸的時候,帶來的傷害也是無法統計估算的。”
那時,nako還曾問過瀧一,你是否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時的他微微用嘴角邊上的淺笑來回答,但依舊無法掩飾眉宇之間的悵然。
或許,在那個時候他便已經感受到了,與Sakura的距離正在一點點的拉長。
像影子跟隨著太陽,從升起到緩緩下山,這期間逐漸變化的幅度一樣。
交,還是不交。
這像是患上了選擇困難癥一樣的糾結。
Nako總算理解了那些人,或是在挑選商品,或是在做出選擇時候,刺激到靈魂深處的煎熬。
“不管了,我相信他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應該會處理好的吧?”
悄悄掏出信封的一角,nako的眼眸里閃爍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復雜神采。
那個時候在揮著筆寫下它的時候,即便是字里行間的溫度,都不再能夠闡述她這一直以來的體會。
果然,自己還是這樣的猶豫不決。
但猶豫之后,便是無可奈何的堅定。
即便不是現在,遲早有一天,也是要做的。
在瀧一用心駕駛著小綿羊,所無法放松的回頭查看身后的狀況,少女毫無顧忌的打開信封。
印染著櫻花圖案的紙張,四角隨著凌冽的夜風,撲哧撲哧的晃動著。
仿似下一刻,只要捏追拐角的手指微微有所松動,它便失去重力的跟隨著風吹動的痕跡,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她將自己用稚嫩,秀氣的筆記寫下的東西,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雖然在此之前已經檢查了很多次,精確到,涂涂改改去掉錯別字和自己覺得,不是很優美的語句,而進行重新抄送。
Nako覺得過去的自己很令自己欣慰,這就像是不經意間,在看到了過去的東西。
當下的自己會產生一絲,想要與過去的自我進行交談的沖動。
在前方能夠隱隱看見,從黑暗中逐漸凸顯出自己面貌的加賀屋的模糊輪廓。
不管是今晚,亦或是明天離去,少女都認為,自己應當在交出去的那一刻,對他說下“請務必用心的看完,務必的給我回信”。
啊....
小心的將它疊好收回口袋里,無視因為折疊,而早已變得皺巴巴的折痕,nako長大嘴巴呼出一口氣。
倘若自己能夠再年長幾歲,應當不會對自己的幼稚,與性格促成的處事缺陷,而生出寬容的心態吧。
向著加賀屋前去的時候,這一路上已經數過了幾百顆的星星,像是海浪一樣一波一波的接著。
但從未有一波,能夠堪比瀧一的眼眸肯讓自己全心去注視。
曾經想過,倘若有一天,這份注視不再屬于自己,又有誰能夠替代他。
而不管是那個時候,還是現在,還是未來,nako所希望的,便只是能夠住進他的星辰大海里。
少女試著努力的伸長脖頸,企圖更進一步的觸碰到上方的空氣,至少它會讓自己覺得不是遙不可及。
天空看起來是那么的高,有的時候就像是瀧一的心房,距離自己雙手的距離。
星空上映著云層的厚度,今天的云也比往日的要厚許多。
初次來到這里的時候,便認為它是未知的區域,地圖上看不到。
這是沒有東京市繁華街道,以及燈紅綠酒喧鬧聲,宛如世外桃源的偏安一隅。
聞不到人類的氣息,看不見霓虹燈和居酒屋,諸多商鋪的牌。
不再被高樓大廈清晰的直角線輪廓阻隔的天空,也沒有刺眼的紅綠燈閃爍的光線,缺少了各式各樣的裝飾。
永遠只有道路兩側的風,與樹木,樹葉的沙沙搖擺。
它們似乎在扭動著身肢,歡迎著nako的到來,一切都像是某種信號一般,在提醒著nako。
她,來到了瀧一的世界當中。
就像感受著與他在一起每一秒的氣息,是沒有再多喧鬧繁雜的安靜。
腳下的機器托使著自己的身軀,穿越或是直線或者蜿蜒的山道。
在抵達半山腰之際,nako抬起頭望著山下,眾多小鎮房屋,凝聚而成的一團光暈美景。
在與天際更能近距離接觸的這里,天上的星辰顆粒,好似雪花一樣快要落了下來。
像當初見到流星一樣,以煙花綻放的形式,散落在四周。
依稀可以見到,有幾只鳥兒在頭頂上方飛過。
這樣的時間里,只有遠方的輪月,是它們追尋著前方飛行的目標。
偶然路過一處施工現場,有些單調的起重機,孤獨的被擱置在路邊,關閉的燈光標明了,工人早已下班回家。
架設在山路見的護欄,上面排列而成的花紋,正神似旋轉般的在自己的瞳孔里徐徐滾動,直到看不見它。
像河流一樣經過自己的眼前,從而流向遠方,直到回歸大海的懷抱。
又像是電影膠片一樣,致使nako快要陷入,臉蛋將瀧一的背部當作倚靠點,眼簾漸漸垂下。
半瞇著眼睛看世界的這一刻,幼年學習芭蕾舞蹈的事情,少女時代的事情,還看見了中學到國中時期,再到參加AKB48甄選。
那些畫面有意識,有生命的在自己的眼眸里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