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不通。
長谷川的腦子絕對是有問題。
最奇怪的一點不是別的,反而是長谷川的積極性。
明明對自己妻子是那種奇怪的態度,為什么現在又要拼命的保護她?
但已經沒時間給安娜深想了。
過去多久了?
一直在挨打...
是要打死自己嗎?
如果打死自己...
雪代子能夠獲救嗎?
鮮血模糊的視野迷茫的看著頭頂的熾亮的吊燈。
不,不能,雪代子會失去利用價值被滅口。
砰,一聲重響,揮舞的球棍砸在安娜的手臂上,骨折聲中,安娜踉蹌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疼...
但是一聲都沒有吭。
迷茫的看著地面,搖搖晃晃的掙扎著站起。
“看招!!!”
男人大吼大叫著沖上來,躍起一棍子砸在安娜頭上。
叫人牙酸的沖擊聲中,安娜被砸倒在地,半響沒有爬起來。
周圍的男人們興奮的大笑著,打到安娜的人揮舞著武器,怪吼著向周圍展示著自己的武勇,一把撕掉了外衣,露出肌肉扎實的胸膛與滿是猙獰的紋身。
還沒有救回雪代子...
自己,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手指動了動,安娜緩緩的至地面爬起...
沉默著,站直了身體。
施暴的男人臉色難看的看著安娜。
為什么還要站起來...
“喂!山崎!你是沒吃飯嗎?”
“喂喂喂!不會是沒力氣了吧!”
“換人!換人!”
周圍的眾人哄笑著,眼前的一幕刺激著他們心底的暴虐因子。
“還沒完啊!”
狂吼著,男人沖了上來。
奮力的一棍揮下!
下一刻,鐵棍詭異的凝固在半空之中,懸停在安娜的頭頂上,男人臉憋的通紅,無論怎么樣的用力,鐵棍都仿佛凝固一般,無法揮下分毫。
仿佛被掐住脖頸的鴨群,周圍瞬間寂靜。
不少人害怕的開始后退。
山崎無助驚慌的看著眼前的安娜。
看著她伸出手掌,輕輕的放在自己臉上。
恐懼緊緊的抓住了心臟,激烈的顫抖跳動。
“伊多姑小姐?”這時,外放音箱響起了長谷川的疑問聲,問道:“你想干什么?”
聞言,安娜手里一停,半響后收回了手。
“他媽的!”大吼大叫的宣泄著恐懼,從死神手里轉了一圈回來,男人臉色露出不堪羞辱之色,暴虐的揚起手中的鐵棍,破空聲中,大吼著...
“去死吧!!!”
一棍打下!
飛濺的血點在空中飛散,點點星羅打在地上。
安娜靜靜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雪代子睜大眼睛,看著監控電視,不停的淚水模糊了雙眼,哽咽著完全說不出話來。
電視里,一名男人走上前,查看安娜的情況,抓起安娜的頭發,抬起滿是血的臉,伸手查探鼻息,然后抬頭看向鏡頭,揚聲說道:“組長,沒有呼吸了。”
死了...
沒有呼吸了...
結束了。
“把她頭割下來。”說著,長谷川起身,看向了雪代子。“雪代子姐,我親手送你吧。”
倒了一杯紅酒,隨后放入一粒白色藥丸,輕輕的搖晃。
“氰化鉀,很快就能結束痛苦了。”
雪代子麻木的看著長谷川走近。
長谷川為雪代子解綁,示意她自己動手,雪代子麻木的接過紅酒杯。
這時,監控里響起男人驚慌的聲音。
“組長!頭割不下來!”
“怎么樣都割不下來!”
什么意思?
長谷川眼中閃過驚疑,隨即,電話鈴聲響起。
知道這個新號碼的,只有一個人,那是之前,現在還得加上安娜。
長谷川取出電話一看,是視頻通話。
“晚上好,長谷川。”
電話里傳來的冰冷女聲讓長谷川驚異的轉頭看向監控,聲音的主人此時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還在那里,那這又是誰。
這時,電話里鏡頭一轉,對準了被綁在柱子上,披頭散發狼狽的女人。
冰冷的女聲響起,說道:“承蒙關照了,貴夫人我會好好招待的。”
背景是某處廢棄的倉庫,女人嘴里塞著布團,不斷的嗚咽掙扎出聲。
相互綁票以示友好嗎?
長谷川升起一股荒唐之感,到底你是壞人,還是我是壞人,不由疑惑出聲問道:“伊多姑小姐?”
似乎明白發生了什么事,雪代子當機立斷,抬手就要喝掉毒酒。
長谷川眼疾手快的打掉了酒杯,黑著臉看著雪代子。
我老婆還在你侄女手上,你現在可不能死。
深深的吸了口氣,擺手示意手下綁上雪代子,長谷川把鏡頭對準雪代子給對面的綁匪看,說道:“伊多姑小姐真的是讓我意外呢。”
“不過,你以為憑這種程度就能威脅我嗎?”
“會說出這種話,我不覺得奇怪,但是,你很愛她,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愛她。”電話里響起安娜的聲音,慢條斯理,平靜的說道:“你明白的,落在我手上,死亡僅僅是個開始。”
“是嗎?”長谷川不置可否,笑容依然溫和。
“那就試試?”雖然是提問,但視頻里,安娜直接動了手,冷漠且不留情。
畫面里,身形矮小如小學生的金發女孩,上前來到被綁女子身邊。
“安娜...我覺得...不要弄的太血糊糊的...”視頻外,響起另一位女人的緊張聲音。
“閉嘴,工具人。”安娜冷喝。
“是是是...”
話落的瞬間,安娜接連掰斷了女人的五根手指,清脆的咔嚓聲連響,女人疼的大汗淋漓,嗚咽著掙扎著不斷的蹬腿。
眼神恐懼的看著安娜。
長谷川臉皮跳了跳,說道:“你應該明白,我跟這個女人感情不和,用她威脅,你想的太天真了吧。”
“是這樣嗎...”畫面里,安娜冷聲道:“工具人,拍另外一個。”
“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次看見這種事,電影都不敢這樣演,安娜。”工具人說著,轉過鏡頭。
畫面里,一位長發穿著高中女生制服的女孩,被怨念珠捆的結結實實,正在不斷的掙扎。
見過綁架人的。
綁架鬼的見過沒?
長谷川眼皮直跳。
“你更愛哪一個?大神美知子,還是古川伊織?”
“要成佛嗎,我幫你呀?”
長谷川臉色陰沉的扶額。
“24區,你的前秘密基地,帶著雪代子過來。”
現在是第二回合。
電話掛斷。
長谷川臉沉如水。
“喔喔喔喔喔~大逆轉~”魔女坐在長谷川的座位上,自來熟般倒上一杯紅酒,看見桌旁放著的氰化鉀藥包,添加糖塊般,倒了一整包進去,然后端起酒杯,笑瞇瞇的看著長谷川,優雅的淺嘗輕抿。
“失策了吧...”
幸災樂禍的笑。
長谷川看向魔女,冷聲問道:“你做了什么多余的事。”
“什么都沒做喲。”
“我會相信你這種話?”
“嘛,不管怎么說...”魔女掏出一塊古典的懷表,看了看時間,說道:“你的死期要到了喲,雖然比預想的要快一些,不過,謝謝惠顧了,客人,你的靈魂我等很久了。”
“你跟她達成了什么交易。”
“什么生意都還沒做喲,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第一筆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