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開墾種地以來，谷物已經陸陸續續有了些收成，
很多人已經吃上了熱騰騰的玉米飯，一邊叫苦不迭一邊暗中說‘真香’者不在少數。
因為是真的有點好吃。
張運埋頭扒飯，吃完一碗，把空碗遞給祝靈珊。
“試驗有結果了？”
“嗯，你跟我上去看看吧。”祝靈珊收拾桌子，也不抬頭，扭身走出帳篷。
張運跟了出去，
與祝靈珊和羅玉潔一起上山。
雖然祝靈珊說過她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但嚴格算起來，大概兩個多月吧……
祝靈珊通過她不斷的實驗和出色的科學實力，得到了結果。
實驗室里，一片雪白。
祝靈珊‘啪’的按下開關，所有燈都打開。
見到她脫下外套，換上白大褂，張運也去洗了手，戴上手套。
“這次不用了。”
祝靈珊笑著看了他一眼，帶著他走到實驗室最內部。
張運看見了，一頭強壯的尸王，閉著雙眼，被浸泡在培養皿內……
“這……”
試驗成功了，
對于祝靈珊來說，她更多的不是高興，反而比之前更加理智和冷靜了。
因為祝靈珊知道，張運要用它來做什么事。
反正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但祝靈珊支持他。
人的感情都是復雜的，
祝靈珊不是很想為張運介紹她的成果，但同時，她又不得不這么做。
然而，
張運阻止了張開半張嘴的她。
“我都明白，你不用說了，我只問幾個關鍵的問題……”
張運看著培養皿中那頭尸王，雙眼一瞇：“它能發動地鳴嗎？”
“能。”祝靈珊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它接受我們的控制嗎？”
祝靈珊沉默了半晌：“算吧。”
張運一愣：“什么意思？”
祝靈珊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兜里，笑著問他：“你看過馬戲團嗎？”
“嗯？”
張運一愣，不知為什么祝靈珊會說出這種話來，可是他還是搖了搖頭，笑道：“我是小城市的，從沒見過馬戲團。”
“那你也應該知道，為什么馬戲團里那些獅子和老虎這么聽話。”
“你是說……”張運眉頭一蹙。
“對，我想到了一種訓壓手段，這就和馴獸的過程是一樣的，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靈性生物，那都是有奴性的，包括我們人類也同樣如此。”
張運一愣，想到了一些關于‘奴性’的現實問題。
但他卻笑著搖了搖頭：“我覺得NE病毒不能算做你口中的靈性生物吧？”
奴性的確是生物的共同性。
但那僅限于靈性生物，而對于細胞、病毒這種東西來說，就有點不現實。
祝靈珊卻否定道：“那要看你怎么界定奴性了，你覺得螞蟻算不算有靈性？”
張運愣住。
嗯……這個實在是有點不算的。
“那為什么螞蟻也有奴性？”
張運沉默著。
“如果你發燒感冒了，你體內的白細胞會幫你消滅那些細菌和病原體，你覺得，白細胞有沒有奴性呢？”
張運再次沉默。
如祝靈珊所說，螞蟻、白細胞，都不能算靈性生物，
它們反而，太過與單一。
但奴性，卻的確是有的。
螞蟻為了蟻后而工作，它們便是奴性的象征。
而白細胞為了人類工作，他們幫人類驅逐病菌，這算不算也是奴性即天性，是社會群體必有也必定存在的自然現象，我們體內的細胞群，神經元，包括大自然內的生態鏈，食物鏈，都是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社會集群體，包括……NE病毒。”
祝靈珊扭過頭，看向培養皿中的尸王：“NE病毒也是集群體，它們也有靈性，因為它們知道捕獵人類為食，并以介質傳染的方法延續生命。也就是捕食與繁衍，這是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共同象征，那它們自然也有奴性。”
張運臉色嚴肅的看著她。
“我花了一些時間，找到了這樣的辦法。”
祝靈珊回頭，在她的實驗桌上，打開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鐵皮箱。
打開箱子，里面有一股冷氣冒出來。
祝靈珊從中拿出一罐玻璃器皿，里面裝著灰色的液體，有些星星點點的東西在里面閃爍。
就好像是星群一般耀眼。
“這是什么？”張運問道。
祝靈珊拿過來遞給了張運：“小心凍手……這是抑制劑。”
“抑制劑？”
“這是我經過多次試驗才找到的配方，你可以認定它是一種鎮定劑。”
張運指著培養皿內那頭尸王：“針對它的？”
“沒錯，這一劑下去，可以讓上百頭大象當場喪命。”
此話一出，
張運倒吸一口涼氣。
上百頭大象？
這么夸張的嗎？
他畢竟是從一個最底層社會成長起來的普通人。
對于祝靈珊所說的，沒有多少概念。
只是覺得能迷倒上百頭大象的鎮定劑，很恐怖，相當恐怖……
祝靈珊臉色依舊如平常一般淡定。
“這種東西，能讓尸王可以短暫的聽令于人類，你可以理解為一種馴獸手段，抑制劑會讓尸王獲得短暫的快感，我通過培養皿實驗，針對性的訓練了尸王。”
在這里必須要打一個比方。
這就好像你在訓練狗狗，
讓它去做一個動作，如果成功了，就扔點零食給它用作獎賞。
時間一長，狗狗逐漸習慣了，他便知道主人那一舉一動，是想讓它怎么怎么做，而如果做了，就能得到獎勵。
當然，
狗子并不能拿來作為例子和參照物。
這僅僅只是一個比方而已。
因為犬類生物的奴性非常重，它們天生就是為了人類而服務的，
而人類也正是為了讓它們服務于自己，才在數百萬年前，馴化了它們。
抑制劑于NE病毒而言，就是狗子的‘零食’。
而祝靈珊在此之前，通過類似馴化的方法，讓尸王習慣了抑制劑，并對抑制劑的快感產生了依賴性。
“喪尸是永遠不可能聽令于人類的，因為我們對于它們來說，是獵物，是食物，服從人類，是違抗天性的，是不符合大自然規律的事情，但若是通過抑制劑這種介質，讓喪尸臣服于抑制劑，那我們就能間接的去操控它們……”
說完，
祝靈珊深吸一口氣：“嗯，大概就是這樣了，你……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