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游昊之抱著一袋子食材走回到公寓門前的時候,門突然間打開了。
游昊之迅速后退了兩步,果然看到了迎面沖出來的艾瑪。
“哦!你回來了!”艾瑪看到游昊之回來,眼睛彎起月牙狀,仿佛一只小狐貍,“抱歉抱歉啦!午飯我會晚點再吃!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一路小心。”
“好——”
艾瑪去干什么,游昊之當然清楚,SOL公司高管的妹妹被playmaker打敗,那么漢諾騎士的計劃應該開始了。
只要讓財前晃以為自己的妹妹中了漢諾騎士的病毒無法蘇醒,那么就有足夠多的理由讓財前晃發瘋。
至于艾瑪,她大概覺得此刻去看看財前晃現在的狀態會很有趣,畢竟她說過,財前晃對這個義妹有著非比尋常的感情。
更多的是可以趁機從財前晃身上大撈一筆。
看著茶幾上擺滿了原本盛放布丁的空盤子,游昊之從紙袋中拿出一只面包,撕開包裝紙咬了一口。
“難吃……”
“這就是你用來打敗藍天使的新卡啊,”看著數據庫中正在逐漸完善的卡片資料,草薙翔一說道。
“沒錯!如果不是本大爺在一邊從旁協助,playmaker大人很有可能被藍天使那夸張的決斗戰術打下去!”
“嗯……”游作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
“誒?這么快就承認了嗎?”艾的眼睛里滿是震驚。
“怎么了游作?明明贏了還一臉郁悶的樣子?”
“我覺得這次的事件并沒有完全解決,”游作說道,“雖然打敗了藍色天使,但是她身上漢諾騎士的影響并沒有消失,恐怕他們的計劃還在繼續。”
“而且,那個藍天使的本體在輸給了游作之后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艾接著說道,“已經被送去醫院了。”
“這么嚴重?”
“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卻仍在昏迷。”
“到底是什么情況?”
“她中了漢諾騎士的病毒,”艾回答道,“也許只要不解開病毒會一直這樣昏迷下去也說不定。”
“我這邊無所謂,昏迷的財前葵有SOL公司在照顧,”游作說道,“反倒是你這邊,草薙哥,怎么突然想起來要改行了呢?”
“啊哈哈……游作,這件事情……”草薙的強顏歡笑了了兩聲,又深深的低下頭嘆了口氣,“哎……”
“怎么了?”游作疑惑的問道。
“事實上,我感覺我們暴露了。”
“暴露了?”游作站了起來。
“是的,事實上今天,那個總是來這里買熱狗和咖啡的少年,我感覺被他試探了,我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么東西,也不知道他從我這里得到了什么……”
“誒?那個和我說‘你好’的人?”艾也想起來了之前見過的那個人類,“說起來也是,那家伙完全不像是人類的樣子。”
“完全不是人類?”
“沒錯啊,”艾說道,“能察覺到我的存在,而且從一見面就感覺那個家伙身上滿滿的都是違和感和格格不入的感覺。”
“是……嘛……”游作低下頭,“也許沒到那個地步,也許,下次能和他談談也說不定。”
“總之,還是要提前打算,萬一暴露了也能隱姓埋名在其他地方展開行動。”
“說的也是,那草薙哥有什么別的想法嗎?”
“嗯,我已經有新的計劃了,我打算去弄一輛漢堡車。”
游作:“……”這不是根本沒有變化嗎?
——醫生!我的妹妹情況如何?
——您是病人的家屬嗎?
——是的!我是她的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
——令妹的身體健康情況很好,只是意識一直無法蘇醒,恐怕問題不在身體,而在腦部,大概率是因為受到的刺激過度而引起的腦部損傷,有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蘇醒。
帶著沉重的心情,財前晃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SOL公司總部的,當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明白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找高層解釋清楚。
走到會議廳前,財前晃深吸一口,打開門走了進去。
原本空空蕩蕩仿佛數據和機械的一線天峽谷中,出現了三枚仿佛巨像一樣的棋子,隨后地面變為了黑白相間的棋盤。
碉堡、教皇與騎士。
這是SOL公司用來識別身份的特殊象征方式。
“財前晃,你向公司隱瞞了你妹妹的事情。”教皇說道。
“我很抱歉,這是有原因的……”財前晃低下了頭。
“不過這種事情可以暫且不提,”騎士說道,“畢竟家風建設與管理公司是兩回事,你在這件事上只是沒有盡到管理好家人的責任而已,重點并不在這里。”
“謝謝您的理解。”
“是啊,”教皇開口道,“但關鍵的問題是,我們在你妹妹身上看到了漢諾的程序。”
碉堡接著說道,“她在決斗中使用了漢諾騎士的卡,我們也在決斗的記錄中找到了疑似漢諾的程序,這就說明了你的妹妹和漢諾騎士曾經有過接觸。”
“如果blueangel真的與漢諾騎士勾結的話,你就會因為背叛行為而被公司問責。”騎士的語氣中帶著嚴肅的口吻。
“請允許我說兩句。”財前晃急忙說道。
“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嗎?”
“我的妹妹,恐怕是中了playmaker的陷阱!”財前晃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其實也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然而現實已經讓他沒有退路了。
葵使用了漢諾騎士的卡是事實,然而葵絕對不能與漢諾騎士有任何關聯,到那時等待著自己和葵的只能是叫天天不叫地地不靈。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這是playmaker對葵設下的陷阱。
“有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讓我們聽信你的一面之詞,過于滑稽了。”
“我在葵的手機上找到了事發時playmaker發給她的信息!”這的確是證據,也算是財前晃和財前葵最后的救命稻草。
看著放在面前的證據,三個棋子沉默了半天,似乎在心里評估這個證據的可信度。
過了很久之后,三個高層棋子才重新開口,“你很走運,財前晃。”
“但同時也不走運,財前晃,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人,但是這個證人卻遲遲不能出現在我們面前,你要我們相信空氣嗎?”
“這也是你最后的機會了,我們會重新評估你對公司的價值,做好思想準備吧,有異議嗎?”
“沒有,沒有任何異議。”財前晃低頭,辭別了三位高層。
這是最后的機會,洗脫葵的罪名,證明她是清白的,抓到playmaker和他手中的AI,那么一切就會恢復到正軌。
于是深夜,財前晃再次與魅影嬌娃見面了。
“所以呢,把我交出來有什么事?”艾瑪摘掉了頭盔,“先說好,你托我尋找的playmaker的線索到現在也沒有太多。”
“雖然進行了不少調查,但那家伙是個高明的黑客,完美清理掉了自己所有訪問過的痕跡,幾乎沒有在VR世界留下任何線索。”
“我需要你的幫助。”財前晃說道。
“啊啦,竟然還敢拜托我做事,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工作是什么吧?”艾瑪上前幾步,“關于你妹妹葵的事情,為什么SOL董事會的人會知道,為什么他們會知道她是blueangel,為什么他們會知道她和漢諾有關。”
財前晃皺了皺眉頭,有緩緩舒展開。
“那種事情我不在意,你的雇主不止我一個,這點我很清楚。”而且相信雇傭兵的節操的雇主,相信他們大多沒命了。
“誒?你知道還敢請我來,看起來還真是走投無路了。”
“你怎樣想都無所謂,反正我已經進退兩難了,”財前晃說道,“我將在下次董事會大會之后失勢。”
“我自己今后怎樣都無所謂,但是葵至今昏迷不醒,相信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么的只有playmaker,一旦我失勢,那么對于playmaker的追蹤就會停滯下來吧?我很怕葵會就此昏迷不醒,在我失勢的這段時間,萬一葵發生了什么的話……”
“我必須在那之前將事情解決!”財前晃眼中閃爍著堅定信念的光,“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抓住playmaker!現在我能稱之為同伴的人,只有你了。”
“誒?這么說作為被你認定為同伙的人,所以威脅我必須幫助你嗎?”
“沒錯,讓葵遭遇這種事情,我絕對無法原諒playmaker!”
無論是作為自身所處的懸崖立場還是作為受害人的兄長,財前晃這個人似乎已經喪失了理智,仿佛只要將playmaker作為敵人抓起來就足夠了。
“成了,”草薙翔一說道,“我成功侵入了醫院的數據庫……”
“啊!連醫院你也要黑?真過分啊!這不是犯罪嗎?”艾說道。
“黑客行為本身就是犯罪啦。”
“哈?債多不壓身了嗎?”
“你給我閉嘴,”游作叱了艾一聲,看向草薙翔一,“找到什么資料了嗎?”
“嗯,財前葵貌似至今仍然昏迷不醒,”草薙翔一說道,“貌似不是身體的原因。”
“是vrains病毒吧?”艾接話道,“是漢諾騎士制造的VR病毒,通過聯網侵入人體以達到控制的目的……”
“那種東西怎么可能會有?”
“你不是親眼見過嗎?”
“那不是虛擬角色失控嗎?”
“不是,那就是漢諾騎士的思維控制病毒,通過VR感染人體,而且在之前吃下那家伙的程序之前嘗到了奇怪的味道。”
“照這么說來,能制造那種恐怖病毒,漢諾騎士里一定有高手。”
“那解毒的程序……”
“一定存在,”艾說道,“但是能不能順利拿到就說不定了。”
網絡中,醫院的數據庫隨時更新并上傳著,不斷的更新病人的狀態,以便更好讓治療起到應有效果。
但其實都有一個終端在控制。
深夜的醫院,走廊里有一道身影徘徊著,似乎在檢查各個房間的情況,在這個數據聯網的時代,這種方式本來應該已經被放棄了才對。
然而這對于剛剛跨入數字時代的人來說,病房有人來檢查才是應有的狀態,所以無人在意,除了……
那道身影看似是在查房,但是兜兜轉轉,最終在財前葵的房門前停了下來。
月光照亮了走廊,也照出了那道身影的本來面目,是一名紅色頭發的女性,身穿白大褂,她是醫生嗎?當然是,但是她還有另一個身份。
紅發的大夫偷偷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
“果然吶。”
身后突然間傳來的聲音嚇了那名大夫一跳。
“深夜來查房,是醫者仁心,還是包藏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