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必先討論了一個時辰,看天色漸晚,陳友諒有些不放心,打算親自去城墻上巡視。
他的謀劃如果想要成功,需要同時滿足兩個條件,一是牽扯住白起軍團,最好能多造殺傷,二是利用陳漢禁軍的實力攻入錢塘縣。
他猜測,劉峰手底下并沒有多少兵馬了,最多三四萬,還要分別鎮守富春縣和錢塘縣,很難集結兵力進行圍剿,而且一旦混亂發生,白起就會顧此失彼,有很大的可能性將騎兵撤回。
只要騎兵一撤,制約他出城迎戰的威脅就會被拔除,到時五萬兵馬一同出動,攻打已經所剩無幾、疲憊不堪的白起軍就有取勝的機會。
而在當前的局勢下,能夠有四分之一的勝率,便值得去賭一把了。
帶著心事,陳友諒登上了城頭,看著面露疲憊之色的軍卒,不禁眉頭一皺。
白起采取夜襲的策略并非做做樣子,而是真的在打,有時遣兵數千,有時遣兵上萬,雖然沒有攻破城池,但影響極大。
這幾日,他能明顯感到軍卒的疲憊,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方面。
在城墻上巡視一番,陳友諒抬頭望著城外遍布的篝火,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將守將招來,附耳低語幾句,又看了一眼城外,這才轉身離開。
此時,城外。
白起也不打算繼續拖下去,這幾日攻城,雖沒有一鼓作氣破之,但絕大多數的障礙卻是掃平了。
而且敵軍疲憊,日夜堅守之下難免會有疏漏。
命令張翼領兵攻城,白起眸光一閃,隨后做了個手勢,隱藏在暗處的白澤圣兵會意,立刻走上前。
只見他們手拿黑鐵長刀,渾身上下披著暗色鎧甲,在黑夜的掩護下,極具迷惑性。
當初給他們制作武器鎧甲的時候就考慮過這一點。
白澤圣兵的數量有限,武力值又高,最大的作用就是暗殺,而黑甲便是最好的掩護。
這時在下令攻擊以后,這一百人圣兵并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先隱藏在士兵當中,等云梯被架起,這才猛然發力。
一縷縷金色光芒在身上溢出,懲戒和舍身取義技能同時激發,武力值瞬間飆漲到三十四點。
從等階上來說,他們已經達到了傳說級,從對比上來說,也已經超過了關羽和張飛的武力。
此時面對平均只有十三四點的守軍,可謂虎入羊群,幾個回合間,便擊殺了數百人。
不過他們的目標不在此,此刻從城墻躍下,直奔將軍府而去。
將軍府外,上百名軍卒在把守,這些軍卒各個身披鎧甲,手拿長刀盾牌,將領主府各個通道堵住,這只是第一層防護,里面還有第二層,甚至第三層防護。
陳友諒預感到會有情況發生,所以特意加強了防御,這么做也給白澤圣兵帶來了麻煩。
但他們也不可能久等,一旦對方反應過來,集結重兵圍剿,此次行動就危險了。
在單打獨斗方面,每一個白澤圣兵都可以輕松地擊殺十幾、二十人,但如果面對上百人一起圍剿,就只能等死。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萬人敵,連百人敵都很難出現,只要是面對正規軍,一兩百個軍卒就可以圍殺一名圣階強者。
身為將軍,最大的作用不是沖鋒陷陣,而且統御兵馬,利用他們的技能和經驗殺敵。
與此同時,已經來到將軍府外的白澤圣兵立刻展開行動。
他們手拿砍刀,在護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將其腦袋割了下來。
這一下算是捅了馬蜂窩,本來這批人就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被安排護衛將軍府也是精神高度集中,白澤圣兵的動作自然被第一時間發現了。
有兩人進入府內通知,其余人全部集中在一起,齊刷刷地拿出武器向前砍去。
面對如此情況,白澤圣兵不敢戀戰,刺殺講究的是出其不意、快速,自然不會和其糾纏,依靠過人一等的速度,繞過人群向府內沖去。
只是剛一沖到府內,迎面就是一陣箭雨,一隊弓箭手將長弓拉滿快速地射出第二箭,緊接著便是第三輪箭雨,第四輪箭雨。
弓手的配合極為默契,在出其不意之下,竟直接射殺了十幾名圣兵,受傷倒地的也有四五人。
但也到此為止了,弓手進攻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當大批圣兵撲過來的時候,弓箭的作用便消失了。
在將前方弓手擊潰以后,余下的圣兵也不問有沒有受傷,咬著牙將速度提到最快,不管不顧地向內府沖去。
到了內府,空間相對就要狹小許多,高達三十四點的武力值也此刻發揮出來,面對沖過來的侍衛,往往都是一擊斃命。
在連續殺了上百人之后,這些侍衛也終于感到了絕望。
他們的本來就只有兩三百人,雖然都是精銳,但個體的差距還是太大,很多時候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如果不是仗著人多,別說是造成殺傷了,恐怕阻止一下都困難。
如今看著這群“神兵”奔向陳友諒的住所,心里的絕望可想而知。
一處頗為華麗的別苑,一隊白澤圣兵將大門踹開,拿著盾牌就沖了進入,想象中的抵抗并沒有出現,相反,整個房間里沒有任何的守衛,在油燈的照耀下,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是一位中年男子,他身穿一件灰色的長袍,身材中等,嘴上留著茂密的胡須,此時正端坐在主位上,眼睛直視,只是顫抖的雙手卻暴露了內心深處的恐懼。
這一看之下,圣兵頓時流露出一絲失望,這人并非此地的主人,他們曾在刺探情報的時候見過陳友諒的畫像,所以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
將砍刀緊握著,他們沒有給此人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將刀插入了他的胸口,再確定其死亡之后,便飛速往下一個房間走去。
內宅的面積很小,而白澤圣兵突入進去的速度又很快,等陳友諒有所察覺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在挨個刺殺之后,終于在一處簡陋的廂房里發現了陳友諒,和其在一起的,還有他的兒子陳理。
這位受別人蠱惑,獻城投降的陳漢國“二世祖”正渾身發抖,一臉恐懼地望著眼前的白澤圣兵。
只不過明顯沒有人搭理他,當一柄柄長刀往前揮舞著,縱橫一時的陳漢國的皇帝連同他的兒子也一同失去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