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給了他一本養生經,有通過吐納壯大神念的法門。
李天然堅持了許多天,神念強度幾乎沒有增長,但控物卻更加地嫻熟了。
月亮之下。
有一把細小的鐵劍在李天然的房間里飛舞著。
鐵劍是李天然給自己量身打造的,尺寸只有成人中指長小指寬,劍身覆蓋有密密麻麻的魚鱗,薄薄的劍刃閃爍著瘆人的寒光。
范弘亮若在這里會驚訝地發現這鐵陣竟然是在演練青松劍法……
御劍飛行是李天然的終極夢想。
但他離這一步還很遙遠,只能先過過神念御劍的癮。
而且這把劍還只是強化版的飛針……
天亮后。
整個沖瑤寨都忙碌起來,祭臺在寨子廣場的中央。
幾乎所有人都來到了廣場中,仰頭望著寨子最高處的石廟。
李天然、范弘亮入鄉隨俗,換上了瑤族的服飾在楊夢秋的帶領下亦混在里面的最前排。
盤王節的第一步就是請神。
石廟的門從昨天開始就已經關閉了。
三個寨子的廟老都在里面為請神做準備。
石廟的門打開了。
沖瑤寨的石婆婆、塔羅寨的陳九公、南石寨的老木駝每個都端著一個座神像從石廟里走出來。
“祭祀馬上就要開始了!”,楊夢秋在李天然耳邊輕聲道。
石婆婆是一位干瘦的老太太,手里端著一座狗頭人身的神像,陳九公長相普通神情嚴肅,手里端著的是田公的神像,老木駝是一位駝背老者,手里端著一座地母的神像。
石廟外還有三個寨子的九位寨老候著,等石婆婆、陳九公、老木駝出來后,端著各種各樣的貢品跟在后面。
一行人慢步從石廟走到祭壇。
石婆婆先把盤王的神像放在最中間,陳九公把田公的神像安放在左邊,老木駝把地母的神像安放在右邊。
瑤寨特有的禮炮槍連響三聲。
寨子里的九位寨老給三座神像獻上了祭品。
接著鞭炮齊鳴。
三位廟老九位寨老帶領全祭祀盤王。
石婆婆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和神像溝通。
祭祀完畢。
廣場上的人都席地而坐。
李天然、范弘亮也盤坐在廣場上。
祭祀的第二步唱盤王。
盤王歌抄本有二十四路、三十二路和三十六路三種,每一路都有三千多行以上,總數共達到萬行之多。
篇幅浩長內容豐富,涉及到創業、遷徙、耕山、狩獵、愛情、婚姻等方面。
唱完一整部盤王歌需要七天七夜的時間。
但盤王節只有一天的時間,所以一般有三位廟老的傳人,選擇一位未婚的異性表演其中的一部分。
九嶺塔羅寨廟老的傳人陳正元正望向楊夢秋,想邀請楊夢秋跟他一起唱盤王歌。
楊夢秋卻像是沒有看見一樣,扭頭在李天然耳邊輕聲道,“李道長,你和我一起唱盤王歌吧!”
“我?我可不會!再說了我也不是寨子里的人,也不是瑤族,不太合適!”
李天然很詫異,他只是來看熱鬧的,可沒想參與寨子里的活動。
“呵呵,這個沒關系的,廟老的傳人選人合唱盤王歌,選擇權在我,寨子里可沒規定不準選外人!當年我媽也是選了一位外人呢!”
“可我也不會唱啊!”
“這個沒關系,很簡單的,我教你,只有四句簡單的旋律,其他的都差不多!”
“額……”
李天然還沒答應,楊夢秋就拉著站起來了。
陳正元見到這一幕到嘴邊的話卻只能吞回去,從人群中選擇了另外一位長相比較秀麗的瑤族女子。
何猛則選了一位坐在他旁邊的壯碩瑤族女子,而且兩個人親昵的模樣應該是相識了很久。
“猛哥,咱們先來吧!”,壯碩的瑤族女子沒有絲毫變扭望著何猛笑嘻嘻地道。
“哈哈,好咧,妞妞!”,何猛身高一米九,還有滿身的橫肉,望著妞妞的眼神卻很溫柔。
“第一平王造得地,第三竹王造得火,第一平王造得地,第三唐王造得火,地下量量無萬闊,莫怪歌詞相說報,七星量天不量地,七星量天天心宿……”
兩人唱的是造天地,聲音洪亮唱得極有氣勢。
贏得了一片掌聲。
南石寨的老木駝亦看得極其滿意。
楊夢秋則在下面給李天然講解,還時不時的唱上一兩句。
何猛唱完。
陳正元亦領著選的那位秀麗的瑤族女子唱了一段桃源洞。
盤王歌的調子的確是不難。
李天然本身還是音律大家,聽何猛、陳正元唱完后,居然還真地學會了。
“呵呵,李道長,你學得真快,現在該我們了!”,楊夢秋拉著李天然走到廣場中央。
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李天然身上。
尤其是盤坐在神臺下的三位廟老。
李天然感覺自己仿佛是被某只猛獸盯上了一樣,立即運轉浩然養吾經調動周身的浩然正氣。
這種異樣的感覺才消散了。
三位廟老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一絲奇怪的情緒。
“出世盤王先出世,盤王出世福江廟,出世盤王先出世,盤王頭戴天平帽,盤王出世在福江庭前水碗十三雙。出世盤王先出世,盤王出世福江廟,出世圣王先出世,圣王出世無衣著……”
歌詞講的是盤王出世的故事。
每句歌詞只有七個字,節奏韻律都很簡單。
李天然之前運轉了浩然養吾經,全身浩然正氣流轉唱的時候就沒自覺地運用了圣人訓。
浩然正氣隨著歌聲散開。
場中除了范弘亮外,其他所有人腦海里都浮現出一幅幅畫面,演示了盤王出世的整個過程。
歌畢。
全場寂靜。
空氣仿佛停滯一樣。
幾秒后。
爆發起雷霆般的掌聲。
這掌聲不僅是給楊夢秋的,也是給李天然的……
“這盤王出世出世唱都唱出畫面感了,我仿佛看到了盤王出世的整個過程!太感動了!”
之前在村子門口阻攔住李天然、范弘亮的阿虎眼中含著感動的淚水,這是因對祖先的信仰而感動。
“別說是你了!我活了四十幾歲,聽過上百人唱盤王出世,可這是最好的一次!”
阿虎身旁的中年男人瞥了阿虎一眼,亦是深有感觸地說道。
“石婆婆!這年青人是你們沖瑤寨的?”,老木駝向石婆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