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兩人果然是各懷鬼胎,在小馬的衣服和背包里除了疑似的手槍之外,還有兩把多功能傘兵刀。
看來兩人是古龍和溫瑞安兩位大師的忠實擁躉,深刻體會了行走江湖要有底牌。
“穿上衣服。”劉福見搜查完畢,低聲呵斥道。
小馬哆哆嗦嗦地去拿衣服,胯下一松,清亮的水線在陽光里跳動全灑在了衣服上。
可能是因為恐懼,味道更大,濃烈的騷臭味在空氣里肆虐,讓劉福等人有著鋼鐵般意志的解放軍戰士都忍不住直皺眉頭。
小馬兀自手臂一滯,濃縮了恐懼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嫌色。
劉福等人目光冷硬直視逼得小馬渾身不自在,只得乖乖地去拿衣服。
“敢殺人,怎么現在就怕了?”劉快腿在旁邊面露譏諷,說話間滿是怨念。
剛剛檢查衣褲的時候幾個狗東西就有意無意地避開褲子,他只能倒霉地檢查那件濕漉漉的褲子。
味道好極了。
聽到劉快腿的怨念,小馬險些又尿了。
敢殺人和膽小是兩個屬性好不好?
大學里殺人是那兩個同學欺負他,受不了才密謀殺人;大胡子是想著強、暴他,手慌腳亂下誤殺。
每次都是他被動好不好,小馬委屈地差點兒又尿了。
穿上衣服被體溫一烘,味道更濃了,夾雜著汗臭、狐臭空氣里彌漫著怪異味道,這化學氣體攻擊,讓他們下意識地想要拿出防毒面具。
帶手銬?大家齊齊后退兩步,直接將劉福露出來。
“你們…”劉福又好氣又好笑,因為他后退了一步。
從背包里摸出手銬和腳鐐,劉福麻利地給小馬戴上。
回頭看到刀疤中年人的四肢綁在兩根棍子上,低垂著腦袋被抬過來,他也是無語了。
四周皆是石林,一叢叢、一簇簇,這里是他們的巡查區域,走路尚且困難,這如何走出去?
刀疤中年人身中四槍,只是做了簡單粗暴的處理,時間長了,可能會失血過多死去。
這要受處分的。
“離這里不遠有一處平地,面積不小,可以停直升機,你們能呼叫過來吧。”李斐帶著剩下的人從荊棘叢里走出來,看到劉福面露難色,對著他說道。
“可以、可以。”第一次面對這么復雜的原始森林,劉福才不想帶著拖油瓶。
不遠,果然不遠,他們居然距離李斐所說的平地不超過五十米,幾人走進來,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繞過那里就走出鬼哭林了。”李斐指著一座如人立而起的巨蟒的獨峰說道。
聽到李斐的指點,小馬和刀疤中年人都下意識地看去臉都黑了。
他們距離那里最近的時候不足十米,就這十米仿佛天塹一樣橫亙在他們眼前。
劉福只是瞥了一眼就開始觀察這里的地形,這里很寬敞,是一片小盆地,但內部很平坦,就是淺草都沒有多少,都是一些比較倔強的雜草從石縫里努力生長出來。
地面可沒有土,都是石頭,而且非常平坦,是直升機起降絕佳地點。
“獵犬三號呼叫鷹巢,獵犬三號呼叫鷹巢。”劉福對這片平地很滿意,直接呼叫。
“獵犬三號,這里是鷹巢,請說。”很快,信號得到回應。
“我們這里需要支援,抓住兩名盜獵分子,身中四槍,需要運送出去,我們需要一架直升機。”劉福簡略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
“獵犬三號,請尋找適合直升機起降的地點,我們會立刻派出直升機。”
“我們所在的地點很適合直升機起降。”
“獵犬三號,原地待命,直升機很快就到。”
“是。”
“小斑馬、劉快腿,你們兩個看守,其他人原地休息。”劉福指了兩人看守小馬和刀疤中年人。
這可不是他公報私仇,誰讓他們兩人退了三步,一點兒都沒有集體意識。
陽光沒那么耀眼,已經有了昏黃漸變,從遠山吹來了些許冰冷,劉福搓了搓凍得麻木的臉,一屁股坐在李斐身邊。
“給,喝點。”李斐從腰間摸出一個酒葫蘆,自己猛灌了一口然后遞給他。
“不行,有任務呢。”劉福擺擺手指著小馬和刀疤中年人拒絕道。
經歷了兩場秋雨,又在崎嶇濕滑的山路負重急行軍,他們也是狼狽不已,半濕不濕的衣服讓他們總感覺渾身黏糊糊的,陰冷的濕氣滲入骨頭縫里。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但任務期間他們有鐵的紀律,也有鐵的意志。
“隨你。”李斐也沒勸說,又把酒葫蘆掛在腰間。
“李哥,哪里能找來一些干柴,太冷了,讓那幫小子烤烤火,別感冒了。”劉福擔憂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但貼著皮膚被體溫一蒸騰更難受了。
“行,我去找找干柴。”李斐起身拍拍屁股起身叫了兩名戰士。
在叢林里,下再大的雨經驗豐富的獵人都能找到干柴生火。
李斐帶著兩名戰士在林子里鉆來鉆去,很快在一叢猶如五指張開的石林底下找到了干枯的藤蔓與雜草,正好做引火之用。
他又砍了三根樹叉作為扁擔,帶著兩名戰士砍了一些半濕的樹枝,干柴引火就夠了,怎么可能全用干柴。
很快,在直升機的轟鳴聲中三人擔著柴火回到他們暫時駐扎的平地。
放好柴火,等劉福交接完畢,李斐才找到一處雜草比較少的地方,在周圍將枯草清理干凈,聽著直升機遠去的轟鳴聲才點燃柴火。
你問為什么不趕緊點火,直升機旋翼帶起來的風那么大,不怕火燒連營?
熊熊烈火迅速燃起,夾雜著濃濃的白色煙氣隨著山風飄向遠方,這是濕柴里的水蒸氣。
“趕緊脫下衣服烤烤,這么冷的天氣,咱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林子,感冒了可不行。”劉福見火堆點燃趕緊對大家說道“:這老林子總有直升機飛不進來的時候。”
十來度的氣溫還是難不住這些漢子的,將機器狗放到外圍警戒,嘻嘻哈哈地輪流脫下衣服烤干。
“李哥,咱們要不就在這里扎營?”光線黯淡下來,愈發深沉,劉福覺得在繼續巡山不太現實,找到李斐問道。
“還是出去吧。”李斐伸手感受了一下山風,然后凝重地搖搖頭。
“西北方有一片亂石灘,咱們去那里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