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野性、血腥。
根植于基因的恐懼被憤怒的吼聲直接引爆。
“喔,喔艸啊,老、老虎…”肖經理哆哆嗦嗦地說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老肖,你、你他娘的趕緊給老子站起來跑啊。”吳長帆自己腿肚子也發軟,跌跌撞撞地跑到肖經理身前,準備把人拉起來。
肖經理早就嚇得癱軟如泥,沉得要死,他自己根本沒力氣哪能拉得起來,反而累得氣喘吁吁。
“來,來人,幫、幫忙啊。”吳長帆呼呼地喘粗氣,沖著跟來的團隊大聲喊道。
可一個個都打著擺子,哪里能幫他。
“吳總、吳總,冷靜、冷靜。”白洋趕緊跑到吳長帆身前,伸手在他眼前不停地晃手。
“吳總,老虎離我們還遠著呢,這里有我,沒事,沒事啊。”白洋低聲安慰著。
這事搞得,真是出師不利。
我就是賣個魚而已。
沒錯,九宮連環寨的稻花魚準備賣出去,陳春華介紹了他的朋友。
春城酒店集團輻射滇黔蜀三省,業務集中,影響巨大,是一個優質的合作伙伴。
滇西縣可以說是山高路遠坑深,在運輸上并不友好,就近合作才是最優解。
可現在,白洋覺得自己挺對不起陳春華的。
“大家聽我說,別慌,別亂跑,在野外,猛獸很少會主動襲擊人,誰要逃跑,就會被當成獵物。”這時候有豐富野生經驗的賴清高聲喊道。
“你們忘了,白董可是能單挑大野豬的存在,野外野豬比老虎還厲害,大家都現在白董身后,沒事的。”蔡崇文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站出來高聲鼓勵。
大家這時候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相互攙扶、踉踉蹌蹌、連滾再爬地躲到了白洋身后。
“呼呼…”吳長帆臉色難看,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到了白洋腳下,幾乎要帶哭腔了。
“白董,您、您要打打老虎,會不會坐牢?要不您先跑吧,我、我實在沒力氣了。”
白洋滿腦子的黑線,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它敢襲擊我們,我揍它是緊急避險,沒事的,謝謝你呀,吳總。”白洋覺得自己應該順著吳長帆的話安慰一下。
就在這時候,從梯田上跑下來七八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漢子,他手里還拿著一把鋼鞭,身后人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
“小洋,你們沒事吧。”
“三哥,我們沒事,就是大家都嚇壞了。”白洋指著身邊的眾人有些無奈。
“你們還是看看游客吧,可別出什么亂子。”白洋指著之前遇到的游客方向。
姚飛看看白洋指點的方向稍稍放心,他解釋道“:那邊也有人的,肖老五在那邊,自從發現了大貓的蹤跡,只要來這邊的游客,就沒有人離開我們的視線。”
“只是你們…”姚飛指著白洋身后的眾人,神色遲疑。
太狼狽了。
看到下山的姚飛等人,緊繃的神經直接斷了,一個個丟盔棄甲的坐在地上。
沒辦法,粗布短褂下古銅色的肌肉充滿野性的力量,那是滿滿的安全感啊。
白董白白凈凈的,一看就不靠譜。
“吳總,咱們要不回去?”白洋指了指旅游觀光車,他也能開的。
“不行,我們緩緩,老趙還在上面呢。”吳長帆這時候也能站起來了,腿肚子還忍不住突突地發抖。
“沒事,沒事,上面的人更多,安全還是有保障的。”最后白洋忍不住說了一句扎心的話。
“老虎離我們遠著呢,聽聲音差不多有兩三里呢,咱們這里有回聲,聽著聲音比較大。”
“呃…”抖動的腿肚子立馬就不抽了。
姚飛也在一旁補刀。
“附近的大貓如果沒有忘記小洋的味道的話,基本上都是落荒而逃。”
逃跑?
吳長帆一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么生猛嗎?
“三哥,你別夸我,遇到紅豺我也是要直接退走的。”白洋老臉一紅,稍微謙虛一下。
“去去,那玩意兒敢碰上你嗎,還記得你十二歲的時候嗎,直接抓人家豺王當狗養。”姚飛聞言一臉嫌棄地說道。
“那個,不是小時候不諳世事嗎?”
兩人對話那是輕松愜意,不僅他倆放松,就是姚飛帶來的人也是輕松寫意,根本沒把剛剛的虎吼當回事。
輕松寫意的氣氛感染了吳長帆等人,心里的緊張情緒這才放松下來。
“三哥,這位是吳總吳長帆,來考察寨子里的稻花魚的。”白洋這時候才介紹吳長帆等人,就是讓他們放松下來。
“吳總,這是姚飛,我們保衛部的部長。”
“吳總,幸會幸會。”姚飛熱情極了。
“姚部長,您好,您好。”
金主啊!
寨子幾個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洋帶來發展資金,更是找到了諸多金主,讓寨子里的農產品能夠高價賣出去。
大家都記著呢。
“姚部長,您這個是什么?是真家伙嗎?”吳長帆看著姚飛腰間的鋼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神經弧反應,這粗神經,也沒誰了。
不僅白洋一頭黑線,他帶來的高管們都覺得自己的老臉發燒。
老板啊,您能不能穩重點,好丟人的。
“是真家伙,大概九斤。”姚飛反倒覺得吳長帆這位大老板沒有一點兒架子,直接從腰上摘下來遞給吳長帆。
吳長帆單手抓住鋼鞭,頓時就覺得手中一沉,居然是真家伙。
他更興奮了,就像找到新玩具的孩子,想要耍上一耍。
可惜,因為剛剛的驚嚇,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還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雖然九斤聽上去不重,但耍起來才知道困難。
他發現自己根本揮不起來。
感覺到手腕傳來的沉重,吳長帆氣餒地把手里的鋼鞭又塞進姚飛的手里。
“三哥,你要不給吳總見識見識?”白洋見吳長帆有些失落。
男人嘛,總歸有些天真童趣。
男人了解男人。
“哎呀,我怎么忘了你們都會武術啊。”吳長帆樂得雙手都無處安放了。
尋常,他也見過他的保鏢練過,都是一些尋常的自由搏擊或者散打。
今天遇到武術家了,怎么能不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