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在這里爭論這個沒有任何意義。”云中子被他噎的無言以對,只得轉而說道:“直說吧,你這么費盡心機的跟著我,究竟意欲何為?”
蘇瑾道:“我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確,就是想要招攬道長。上一次確實是我想要空手套白狼,但這一次不同了。”
“有何不同?”云中子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未發現什么顯著變化。
“當初我只是闡教棄徒,空掛著一個殷商國師的名頭,實際上修行界中沒多少人會把我看在眼里,說句失禮的話,這其中恐怕也會包括云中子道友吧。
但如今,我為截教通天教主座下第十位親傳弟子,亦是關門弟子,有截教這座靠山,有通天教主庇佑,除了圣人之外,誰還能看輕我?”蘇瑾沉聲說道。
云中子道:“所以……你是代表截教來拉攏我的?”
“與其說是代表截教,不如說是代表我自己。”蘇瑾目光一眨不眨地望著云中子道:“因為截至到目前為止,只有我最清楚你身上有多大價值。
如果你肯加入國師府,首先,我能為你爭取到最高等外門弟子的身份。作為一個消息靈通的散仙,想必你應該也知道,截教的外門弟子和其余圣教的外門弟子有何不同吧?
其次,功名利祿,仙經法寶,地位權勢,這些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并且,除此之外,你想做什么事情,想得到什么東西,我也可以調動手下的資源幫你。
云中子,這份誠意,夠嗎?”
迎著他炙熱的目光,感受著他話語中的強勢,云中子沒由來的突然有些氣短:“單論誠意的話,申道長給出的這些的確無可挑剔,就連我自己都認為如果再拒絕的話,都有些不識抬舉。但是……大劫之內,圣教之爭,這場混戰我實在不愿參與,更別說深入進去赴湯蹈火了。”
從但是這兩個字出現后,蘇瑾臉上的誠懇之色便消失了,眼眸中微不可查的浮現出陣陣寒意。
看來這云中子是鐵了心不愿入伙,那么為了防止日后多出來一個強敵,就只能選擇在這個時候做掉他了。
殺劫之中,本就是諸神相互爭命,任何心慈手軟都會為將來埋下隱患。蘇瑾可不想再看到什么云中子以通天神火柱燒死聞仲的劇情出現!
做不成朋友,就只能是敵人!
作為福祿無雙的仙人,云中子能夠一路走到現在靠的絕對不僅僅是福祿氣運,眼界和智慧才是他賴以生存的兩大殺器。
和蘇瑾一樣,他也看出了截教烈火烹油般繁榮背后的隱患,因而他對加入截教沒有絲毫興趣,甚至還想要敬而遠之。
況且對比于截教,他更看好的反而是闡教。截教萬仙,雜而不精;闡教群仙,精而不雜。兩者一相對比,高下立判。
若非是投鼠忌器,擔憂自己加入闡教后會引起這申公豹的瘋狂襲殺,他早就接觸闡門弟子,準備構思入教事宜了。
如今看來,申公豹對他的看重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厚。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還敢加入闡教的話,鬼知道這廝會做出多么瘋狂的事情來?
“也罷,人各有志,不可強求。”彼此間沉默了良久,蘇瑾搖了搖頭,幽幽說道。
聽到他這番話,云中子冷不丁的渾身汗毛豎起,心臟猛地一緊,仿佛是感應到極致危險后的本能反應。
“雖然我不想趟這潭渾水,但卻不能不領申道長你的這份看重之情。”發現申公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時,一股寒氣陡然從尾巴骨直沖天靈蓋,令云中子瞬間反應過來,迅速說道。
蘇瑾腳步一頓,此時距離云中子已經不足兩丈:“領情卻又不合作,云道兄,你這話著實令我十分疑惑。”
云中子心念飛轉,目光掃過自己懷中的孩子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將其微微抬起道:“半個月前,我路過燕山時,天地間突然風起云涌,隨后便電閃雷鳴,那雷霆之強大絲毫不亞于天劫,根本沒辦法繼續飛行。于是,我便帶著童子落在了燕山之巔。
而當我們落下后沒多久,耳畔便聽到了這孩子的哭聲,哪怕是蒼穹之上如同雷蟒竄動的雷霆,都沒能掩蓋住他的聲音。
我帶著童子順著聲音找去,最終在一朵雷蓮虛影之內找到了他。說來奇怪,當他看到我之后就不哭了,他不哭了,天空中的雷云也漸漸消散。
見這孩子天生不凡,我便起了收徒的心思,為其取名為雷震子,將其帶在身邊,準備悉心培養。如果申道友不嫌棄的話,十八年后,我讓這孩子主動前往國師府投效,以全你對我的看重之情,你看如何?”
蘇瑾微微一怔,著實沒有想到,這云中子在感受到危機的情況下,竟然轉眼間就把雷震子給賣了,而且還賣的徹底!
見“申公豹”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都沒能給出一個確切答復,云中子只以為自己給出的籌碼低了,畢竟,此時的他肯定無法想到,雷震子日后將會和哪吒一家,楊戩韋護并列為肉身成圣的七大圣之一。
“我知道,僅僅是如此的話,并不能徹底報答申道友對我的看重之情。”為了防止被申公豹這只瘋狗死死咬住,直至咬死,云中子再度說道:“所以說,既然我沒有加入截教,自然也不會加入其它圣教,就像過去那樣,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強大散仙才是我的追求。”
蘇瑾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一臉坦誠模樣,心底的殺念頓時宛若潮水般退去,笑著說道:“如此甚好!我在國師府等候著雷震子到來……”
不久后,目送“申公豹”消失在遠方天際,云中子抬手拭去額頭上的汗漬,轉而說道:“童兒,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又要搬家了。”
金霞童子滿臉不解地問道:“師父,我不明白,那申公豹的法術神通并不比您強多少,您為何會如此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