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主上!”
傍晚,天空之上烏云密布,國師府密探頭子洪錦攜帶著無盡黑暗,腳步匆匆地來到后院花圃。
“怎么了,這么急切?”花圃涼亭內,蘇瑾放下手中的道藏,抬目問道。
“屬下收到消息,北海袁福通突然暴斃,聞太師趁著叛軍大亂之際,一舉蕩平了所有北海亂賊,不日便會班師回朝!”洪錦臉色鄭重地說道。
蘇瑾微微一怔,神色中多出了幾分凝重。
放眼整個殷商王朝,唯有聞仲擁有成為他心腹大患資格,也唯有聞仲擁有推翻他一切成果的能力。
打王金鞭在手的聞仲在殷商朝堂之上完全無解,就連紂王都沒有與其抗衡的實力,更別說他這個偷盜了紂王權利的國師了。
正因如此,這些年來蘇瑾一直在暗中資助袁福通,養寇自重,欲要將聞仲死死地按在北海,未曾想居然會出現這種變數。
“調查清楚了嗎,袁福通因何暴斃?”
洪錦搖頭道:“事發突然,還沒有來得及詳細調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有外力介入了,打破了雙方間原本的平衡。”
“外力……文殊廣法天尊嗎?”蘇瑾轉目望向北城方向,輕聲呢喃道。
“不太清楚……不過聽說聞太師嫉惡如仇,一旦他返回朝歌,費仲尤渾只怕會率先遭難。”洪錦搖了搖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蘇瑾平靜說道:“那就不要讓他回來好了,缺了一個北海袁福通,難道就不能蹦出來一個南海李福通?”
洪錦躬身說道:“是,屬下明白了……”
未幾,洪錦轉身,大步離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國師府內。
“大伯,我們是在保殷商社稷,聞仲也是在保殷商社稷,都是一樣的目的,為何不能好好的溝通一下,盡量和平相處呢?”這時,哪吒突然來到蘇瑾身邊,疑惑問道。
蘇瑾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幽幽說道:“假如說,有人為了保護陳塘關,搶了你家的東西,你能不能接受,然后還給他一個溝通交流的機會?”
“自然是不……”哪吒說著,陡然間反應了過來,轉而問道:“如果聞太師不上當,不管那些我們人為挑撥起來的動亂,一心班師回朝怎么辦?”
蘇瑾微微瞇起雙眼,道:“那考驗的就是殷商在聞仲心中的地位了,若這地位在個人榮辱之上,我們雙方還有緩和的機會。若這地位比不上個人榮辱,他不管不顧地對我們出手,這朝堂只怕瞬間就會分崩離析……”
哪吒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笑著說道:“屆時,不止是朝堂,整個朝歌都會亂起來,一柄打王金鞭可上打昏君,下打讒臣,卻打不散滿城混亂。”
蘇瑾抬目望向半空中雷聲陣陣的烏云,呢喃道:“希望不會出現這種最壞的結果,否則就算報復成功了又能如何?我們最終還是輸了……”
“你那名下屬絕不會是聞仲的對手,挑起的爭端縱然能攔住聞仲一時,卻攔不住聞仲一世,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回到朝堂,摧毀你現在苦心經營的一切。”驀然間,一道清幽動聽的聲音自蘇瑾身邊響起。
“誰?”哪吒渾身汗毛倒豎,全身緊繃地喝道。
在這花圃之內,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感應到第三個人。
“不用緊張。”蘇瑾對他擺了擺手,輕道:“不是敵人。”
一塊仙石自蘇瑾胸前衣襟內飛出,懸浮于兩人之間:“哪吒,你聽不出我是誰嗎?”
哪吒實在的搖頭道:“聽不出,聲音很陌生。”
“那真是太可惜了,本來還想送你一份見面禮的,既然你都把我忘了,那么禮物也就沒有了。”
蘇瑾道:“石磯,哪吒這是在和你開玩笑呢,他怎么可能忘了你的聲音?哪吒,認真地說,你真不記得石磯娘娘了?”
哪吒心領神會地說道:“怎會不記得?如石磯娘娘這般出彩的人物,即便是只見過一次,也會成為難以磨滅的記憶。”
石磯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你們伯侄二人就是想要謀劃我的寶貝,說有禮物就記得,那要是沒禮物呢?”
蘇瑾呵呵笑道:“別把我們想的那么狹隘,我們不是那種人。”
石磯信他個大頭鬼,道:“好了,別瞎扯了,說正事。申公豹,趕緊為我重塑身軀,我來幫你解決聞仲這個大麻煩!”
蘇瑾好奇地問道:“你準備怎么解決聞仲,殺了他?”
“別管我怎么做,只要你為我重塑了身軀,我就能讓聞仲永遠不找你麻煩!”
蘇瑾心思飛轉,笑著說道:“我想起來了,聞仲是截教三代弟子,而你是截教二代弟子,從師門關系上來說,他還得喊你一聲師叔。”
石磯沉默良久,低沉說道:“如果你想加入截教的話,我也可以將你引薦給師尊。申公豹,你是一個有大氣運的人,身后一旦有一方圣教為你撐腰,所謂的闡教刁難根本就不是問題。”
蘇瑾眸光閃動,道:“從明日起,貧道便閉關為你化形。化形之后,你便帶著我一起去找聞仲吧,解決了這個麻煩之后,再說去截教的事情。”
石磯聞言,即便是一顆石頭心都忍不住沸騰起來,竭力壓抑著激動的情緒,沉聲道:“善!”
自從在九黎族被打成碎片,到如今隱隱看到希望,她等了太長太長時間。
并非是沒有申公豹,她就沒辦法化形,而是她很清楚,一個高的起點代表的不僅僅是領先一步,而是更高的上限。
有的人,自化形的那一刻起,就站在了億萬生靈永遠觸碰不到的高度,比如說混沌魔神,比如說帝俊太一,伏羲女媧這種先天神魔,普通人就算擁有再怎么強大的氣運,又怎么可能趕得上他們?能趕上他們的,盡皆是那種同樣起點巨高的生靈!
從當年送給申公豹信仰成神之道,到如今承諾為其解決麻煩,帶其進入截教,付出了這么多,她終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待到以信仰之力化形后,她的上限最低也是準圣。背靠截教這座大山,恰逢封神量劫,或許……還有機會達到自己曾經連想都不敢想的那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