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最討厭成為別人的棋子,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幕后黑手的操控之下。其次討厭遭人算計,被人利用各種手段壓榨自己的價值。
而那凈土佛祖,明顯就有這種可能,最直接的證據就是他留給自己的那頁金紙。
觀看完那頁金紙后,蘇瑾下定決心,他承諾過的幫助凈土佛祖重建凈土宗的事情依舊會做,但這新任的凈土佛祖之位,他是肯定不會再有什么想法了。
反正只要重新建立起凈土宗,然后殺了六竹和尚,自己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而這帶有未知風險的佛祖之位,還是留給別人為妙。
翻手間將金紙收了起來,蘇瑾查看了一下自己到狠人那里的路線,辨正方位,御劍飛行,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凈土宗廢墟上空……
數日后,他來到了一片荒漠之中,頭頂著熾熱烈陽,只感覺口干舌燥,全身宛若脫水了一般。
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是魂體啊,更是仙人,按照常理來說,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片荒漠比較詭異,其中的法則和外界的法則天差地別。
御劍從高空上飛落下來,雙腳踩著松軟的沙土,蘇瑾抬起右手,在眼前搭棚,向極遠的方向望去,只見遠方的漫天黃沙中,隱約間有一塊綠洲,綠洲上蓋著一座茶樓。
“這荒漠中的扭曲法則不會是茶樓老板干出來的吧?”蘇瑾輕聲呢喃道:“若是人人來到這里,都會口干舌燥,甚至嚴重缺水,就算他這茶水賣到了天價,估計來筆趣閣亦是趨之若鶩。”
懷揣著這種想法,蘇瑾縮步成寸,很快便來到了這間茶樓前,目光所至,店鋪內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外貌的夫婦,像是茶樓的老板。一名黑發披肩,眸光冷峻的少年,端坐在大堂之內,默默飲茶,氣氛略微有些怪異。
而在店鋪門口,則是放著一個長不足三米,寬不足兩米,通體赤金色,上面雕刻著玄妙符文的金色棺材,令人一眼望去,便下意識地會產生研究這玄妙符文的沖動。
所幸蘇瑾之前在凈土佛祖留下的金頁上面便著了一回道,這一次就變得機靈了許多,看一眼便轉開了目光。
眼見店鋪內的氛圍不對,他便停下腳步,強忍著口干舌燥,渾身難受的滋味,靜靜觀看著店鋪內的場景。
“回公子的話,這荒漠中混亂的法則和我們這家小店確實是沒什么關系,我們也是發現不管是什么境界的修士,只要來到這里,就會出現口干舌燥,甚至是脫水的情況,這才花費了很大精力,于這無垠沙海之中開辟出了此方綠洲,建筑了這座茶樓。”男性老板拱了拱手,低聲說道。
顯然,這眸光冷峻的少年問出了蘇瑾心中一開始的疑惑。
“能在這無垠沙海之中開辟出一方綠洲,你們很了不起啊!”少年贊嘆說道。
“筆趣閣官過獎了。”男性老板道:“只是混口飯吃而已。”
“謙虛了,謙虛了,你們怎么說都算是擁有大氣運的人,而我,最喜歡的就是氣運昌隆之輩。”少年砰的一聲放下了茶杯,對著門外的棺材招了招手,那棺材陡然間凌空飛起,轟的一聲撞碎木門,沖進了這茶樓之內,一端掃向夫婦二人。
這夫婦二人神情微變,男子伸手召喚出了一柄染血的長矛,女子袖口中滑出了一柄薄弱蟬翼的長劍,與操控著赤金色棺材的少年對戰在一起,整座茶樓瞬間就被打成了廢墟。
“茶是喝不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該看的熱鬧不要湊。”蘇瑾輕聲呢喃著,緩緩離開了這里。
至于說正義,救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在這荒涼之地根本就沒有生存的土壤。何況,本就是萍水相逢,天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幫誰,救誰?
一晃眼七天過去了,蘇瑾又渴又累,即便是使用了縮步成寸的法門,這雙腿酸痛的也快不成自己的了,眼前甚至出現了陣陣眩暈,嘴上出現了干皮起泡的現象。
“我找你了好幾天,終于找到你了。”第七日,傍晚,有少年背棺而來,擋在蘇瑾面前,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不知為何,蘇瑾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后背微微發冷:“閣下為何要找我?”
“因為我看你也是大氣運之輩啊!”少年笑著說道:“將你的氣運變成我的氣運,將你的寶貝變成我的寶貝,如此豈不美哉?”
蘇瑾:“……”
“看在我們兩個無冤無仇的份上,如果你乖乖配合,將你擁有的一切都通通交出來,那么我可以不殺你。”少年說道。
蘇瑾見過他和茶樓老板之間的戰斗,心知就算是自己全盛時期,恐怕都打不過對方,何況自己如今又渴又累,各種不良狀態爆棚。
“狂妄!”深吸了一口氣,蘇瑾召喚出了一柄火焰仙劍,狠狠擲向對方,隨后縮步成寸,剎那間來到了數百里外。
那少年都做好了戰斗的準備,未曾想居然被虛晃了一槍,心里那個難受啊!
徒手抓住了蘇瑾全力擲來的仙劍,像是零食一般塞進自己嘴里,咔崩咔崩咬碎之后吞入腹中,少年目光微微一亮,沖著蘇瑾離開的背影就沖了過去:“站住,別白費力氣了,你跑不掉的!”
“這陰魂不散的家伙!”極速逃亡中,蘇瑾轉頭望了一眼,心里猛地咯噔了一聲,連忙再度加速。
這一刻,他無比懷念戴著無限手套,可以隨意穿越時空的日子。
跑了三萬多公里后,蘇瑾實在是跑不動了,轉過身來,扶著雙膝,抬目望著背著棺材依舊腳步如風的少年:“這位英俊帥氣的小兄弟,商量一下,你別要那么黑行不行?我可以給你半副身家,并且承諾永遠不向你討回,永遠不找你復仇。”
少年停在了他面前,雙手舉起棺材道:“不行,我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