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物欲橫流,紙醉金迷,資本成為了衡量一個人實力和能力的唯一標準,因此漸漸修改了很多人的人生觀念。
笑貧不笑娼甚至都成為了某種通識。
人們在聽說小三,情人,金屋藏嬌,這種字眼的時候,基本上不會再從道德層面去譴責對方,而是會覺得這人很有錢,很有本事。
因此現在趙吏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對方,乃至不知該如何回應,便利店內一時陷入了寂靜之中。
“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說真的吧?”看著他復雜的表情,翡翠笑著說道。
“我感覺你就是在說真的。”
翡翠搖了搖頭:“沒有沒有,逗你的。如果能夠成為合法夫妻,誰甘心成為情人啊!畢竟情人又沒有財產分割權。”
趙吏:“……”
你還不如不解釋呢!
“現在又沒有客人,你閑著也是閑著,給我說一下你記憶中的蘇老板怎么樣?”翡翠開口道。
趙吏嘆了一口氣:“明知道前方是萬丈深淵,還總覺得自己能夠一步跨過,真不知道你們這年代的小女孩都是什么思想。”
破舊居民樓內,以森白色鬼火徹底凈化了神婆的尸體后,夏冬青剛準備帶著自己的兩個朋友離開,身后突然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呂哲和文秀嚇得渾身一哆嗦,不過好在理智尚存,沒有叫出聲來,只是轉目以求助的目光望向夏冬青。
夏冬青將食指放在了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隨后眼眸深處亮起青光,視線穿透木門,看到了一個身材健碩,眼眶烏黑的中年男子。
他的臉幾乎都要貼在房門上了,雙手背在身后,手中握著一柄刀尖還在滴血的尖刀。
夏冬青心里猛地咯噔了一聲,莫名想起了樓道墻壁上的那些驚悚壁畫。
或許那些壁畫和這男人之間,有著一絲必然的聯系?
想到這里,他立刻掏出手機,給蘇瑾發送了一條消息。
房門外,那中年男子一共敲了十三下木門,見始終沒有人回應,便準備轉身離開了。
可當他剛剛來到樓梯口時,一道細微的短信提示音突然從房間里面傳了出來。
中年男子停住了腳步,重新轉過身來,握起拳頭,瘋狂砸門。
一分鐘后,大門陡然間被人從里面打開了,男子舉拳沒有砸到門,身軀一陣趔趄,險些沖進房間內。
“你神經病啊,大晚上的不睡覺,過來砸門。”蘇瑾右手扶著門框,皺眉斥道。
“我找神婆。”中年男子目光閃爍著,神情拘謹而緊張。
蘇瑾道:“我是神婆的大弟子,她有些事情回老家了,讓我幫她看著房子,你是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情?”
“我是張喬安,我已經按照她所說的那般,綁來了那欺負我女兒的畜生,割了他的一片肉,喂給了我女兒吃,可我女兒現在還是傻傻的,并未恢復正常,我想要找神婆問問,這是什么情況。”
割肉療傷?
聽到這里,蘇瑾忍不住蹙了蹙眉,心中對那神婆的惡感又多出了幾成。
倘若不是那神婆死的早,靈魂早就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蘇瑾絕對會將其投放到煉獄之中,令其生生世世,受盡折磨,以贖罪孽。
“帶我去你家里。”蘇瑾說道。
張喬安遲疑了下來,很顯然有著某種顧慮。
“別猶豫了,你知不知道你女兒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蘇瑾冷著臉威脅道。
一聽說女兒有危險,張喬安徹底慌了,連忙轉身道:“您請跟我來,我家在六樓。”
很快,蘇瑾跟隨著他一起上到了六樓家中,只見房間內開著昏黃色的小燈,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的男孩被綁在一個椅子上,嘴上被封著兩層膠帶,聽到聲音后頓時掙扎了起來,滿頭大汗,一臉驚恐。
“大師,我女兒在臥室里面。”中年人將尖刀仍在了桌子上,輕輕打開了臥室房門。
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恬靜少女,目光空寂的坐在床鋪中,好像失去了靈魂,只剩下了一個軀殼。
她面前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碗,碗中有一塊肉。少女唇邊染血,像是被剛剛喂食過。
蘇瑾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沉聲道:“張喬安,你給我老實交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著自己的女兒,張喬安眼眸中帶著令人心碎的目光:“我早年離異,就這么一個女兒,含辛茹苦的把她拉扯大,供她上學。
她也很優秀,長得越來越標志,學習成績也好,平常根本不缺追求者。
我就想著,供她讀完書,看著她結婚生子,然后我就算是完成了任務,這一輩子雖說不上有多么幸福,可最起碼也圓滿了。”
說到這里,他突然間狂躁了起來,伸手指向被綁在椅子上的青年:“但是這一切,都被這畜生給毀了。他羞辱了我女兒,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殘忍的方式,導致我女兒回來之后,就精神失常了。
我恨,恨意滔天。我怒,怒火沖頂!
若非是還要照顧她,我就殺了這畜生了,屆時就算被槍決,也無怨無悔!
生活很凄慘,但是我們還是得活著。
我帶著女兒去了很多家醫院,住了很長時間院,用了很多特效藥,花了很多錢,欠了很多債,可我還是沒有把她給治好。
后來看我實在是沒錢了,醫院就說讓我們回來靜養。
我不憨又不傻,若非是真走投無路了,又怎么會將希望寄予神鬼之上?
我真沒什么辦法了,于是就找到了神婆。
她告訴我說,我女兒這是在精神受到了巨大創傷后,自己封印了自己的靈魂,需要一把鑰匙來開啟這把鎖。
她還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那鑰匙就是這畜生,故而我就將其給綁了過來。”
聽完他的講述,看著一個大老爺們眼眶赤紅,潸然淚下的樣子,蘇瑾微微一嘆,動身來到了那青年面前,伸手撕下了他嘴上的膠帶:“你都聽到了?現在有什么想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