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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白蛇緣起篇: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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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五名黑紗蒙面,衣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影來到了國師府外,悄無聲息地跳入圍墻,避開層層守衛,向著府邸最深處極速而行。

  此時,府邸盡處的一座宮殿內,身穿深紫色長袍,頭戴黑冠,面容丑陋的國師凌空懸浮,周圍擺放著一座座鐵籠,籠內關押著一只只蛇類,隨著他默念經文,無數道紫色光芒從蛇類身軀中飛出,涌入到他的體內。

  片刻后,蘇瑾等人悄悄來到這座宮殿前,小白拔下了頭頂的碧玉釵,以妖氣托舉,輕輕刺穿了薄薄的窗戶紙,抬目向其中望去,驟然看到了一雙邪惡至極的碧綠色眼眸。

  “轟!”

  國師自半空中緩緩落下,落于一張妖氣森然的紫色寶座之上。寶座旁邊,一名身穿淺紫色道袍,白紗遮面的小道士驟然離地飛起,擊碎房門,抬手間召喚出了滿天暗金色符紙,利箭一般兇猛激射而去。

  小白翻身躲過道道符紙,抽出手中寶劍,同時以意念控制著碧玉釵,一起撲殺向對方。

  小道士輕輕一笑,似嘲諷,似鄙夷,無數符紙在他手中化作最恐怖的武器,截住了碧玉釵,擋住了白蛇仙劍,手掌揮動之間,甚至還有余力發動進攻,實力明顯在小白之上。

  “赤練,巴青,藍凌,你們三個去幫小白。”蘇瑾抬目望向宮殿方向,視線對上了國師陰險的目光,輕聲吩咐道。

  當三大蛇王顯化出真身,加入戰場后,戰況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逼迫的小道士顧此失彼。

  “你們的品質遠勝一般蛇族,定能令本座的太法更勝一層樓。”國師邁步而出,淡淡說道。

  盡管知道這一次不太可能殺得了國師,但三大蛇王加上一個小白,剛剛能夠力壓國師徒弟這種情況是蘇瑾根本沒有料到的。

  只能說,在現實中,他們師徒的實力要遠遠超出在原著里面的表現。

  “國師大人,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蘇瑾抿了抿嘴,向面容猙獰的國師詢問道。

  “打什么賭,你有什么資格和我打賭?”國師神情玩味地說道。

  “你們師徒雖然厲害,但若是我們鐵了心逃走,估計你們連誰都留不下。我的賭約內容是,我們兩個一起元神出竅,進行一場神魂戰爭。若是我贏了,殺是肯定殺不了你的,但是帶我的同伴們離開應該沒什么問題吧?若是我輸了,下場也就不用多說了,無論是靈魂還是身軀,都歸你。”

  國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好。”

  為了防止露餡,蘇瑾使了一個障眼法,將自己的靈魂幻化成了一條散發著青色光芒的大蛇虛影,凌空懸浮在半空中,冷冷注視著國師。

  國師對著虛空張開雙臂,身軀內飛出了一道魂體,一雙眼眸紫光盈盈,其中卻仿佛隱藏著一片無盡深淵。

  蘇瑾魂體飛起,張大了嘴巴,從上至下狠狠吞向國師元神。

  國師元神手結法印,自胸口出飛出了九道太陰之力,化作九頭太陰兇獸,不斷嘶吼著沖上前去,與蘇瑾狠狠碰撞在一起。

  虛空之內,兇獸廝殺,怒吼震天,元神之力碰撞間竟是發出了令人窒息的巨響,不遠處的小道士見此情況也不打了,飛身疾退,鉆進了宮殿之內,靜靜看著這場激烈的元神大戰。

  “小青的元神何時變得這般強大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五百年蛇妖可以擁有的道行。”小白他們并沒有越過蘇瑾和國師去追殺小道士,同樣在看著這幕場景,只感覺心神震撼,其中赤練猶豫了許久,終是下定決心,向小白問道。

  “小白,趕緊帶他們離開這里,到包子鋪等我。”蘇瑾的靈魂和國師激烈大戰著,暗中傳音開口。

  小白很聰明,在摸清了國師實力深淺之后,頓時明白了這場刺殺根本就不會有成功的可能,因而此時收到蘇瑾的傳音,沒有絲毫猶豫,轉身道:“我們走。”

  “徒兒,攔住他們。”國師也沒料想這小蛇的靈魂居然如此強大,以至于居然被生生拖住了,只得開口命令道。

  “殺了他們。”小道士對那些凡人士兵們喊道,自己卻沒有再靠上去,而是躲在后面抽冷子放符紙,哪怕眼睜睜地看著一名名士兵們死去,看著小白他們從容逃出了國師府,也沒有真正投入戰場中。

  “這一戰,算我們平局如何?我放你走!”一番大戰,國師幾乎是底牌盡出,可無論是任何手段都滅殺不了對方的靈魂,就好像對方的靈魂不死不滅一般。

  這還怎么打,根本沒法打,你這邊用盡了全力,對方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再繼續僵持下去還有什么意思?

  至于說讓別人進攻她的肉身……就算是留下了她的肉身,也留不下她的靈魂,甚至萬一激怒了她,自爆了身軀,那么損失最大的還是他們國師府。

  “好,我們后會有期。”蘇瑾也努力過了,可盡管他的靈魂實力不弱,對陣國師也沒有多少優勢,若非是靈魂有系統庇佑,他早就被干掉無數次了。

  在這種情況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元神懸浮于身體上方,視線望著這青蛇元神鉆進身軀,操控著身軀化作一道殘影,剎那間消失在自己眼前,國師輕聲呢喃道:“總算出現一個對手了,希望你還能給我更多的驚喜。”

  “師父,弟子沒能攔下他們,還請您責罰!”小道士突然跪在了地上,羞愧說道。

  國師元神回歸軀體,冷冷望了他一眼,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宮室:“以后別在國師府待著了,去外面監督捕蛇吧,若是日后送入國師府的蛇數量少了,我為你是問。”

  小道士心中微微有些苦澀,不過到底是不敢頂撞什么,乖乖走出了國師府大門。

  “來了,來了。”包子鋪前,探著頭望著街道許久的赤練看到蘇瑾的身影,頓時高聲說道,就差熱淚盈眶了。

  當然,這并非是他擔心蘇瑾的安危,而是他怕對方萬一死在了國師府,會因為種在他們體內的傀儡印記連累到他。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蘇瑾緩步走到四妖面前,拱手說道。

  “你沒事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小白搖了搖頭,道:“小青,這國師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大,以我們的實力根本就戰勝不了他,更別說殺了他了,依我之見,我們還是趕緊返回蛇母宮,向師傅稟告這件事情吧。”

  蘇瑾沉吟了片刻,搖頭說:“不行,就算我們回去后稟告了師父,師父親自過來,也難說是那國師的對手,若國師一日不除,每日都會有大量同胞喪生,這是我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我們只能依靠著自己的努力,爭取早日找到辦法,除掉國師!”

  小白撓了撓頭,說:“道行不如他,勢力不如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么好的辦法來。”

  蘇瑾腦海中思維飛轉,迅速回憶著原著劇情:“或許,有一個地方,有一只妖可以幫助到我們。”

  “什么地方?什么妖?”小白好奇地問道。

  “寶青坊,雙面狐妖。”蘇瑾認真說道。

  寶青坊在永州城外的一片小樹林中,距離京城又何止萬里之遙。

  蘇瑾帶著四妖足足飛行了七日,才堪堪來到小樹林前,找到了那座巨大的法寶作坊……

  “呵呵,今日我給自己算了一卦,卦象顯示為大吉大喜,果不其然,剛開門就遇到了貴筆趣閣。五位筆趣閣人,里面請。”就在此時,寶青坊古色古香的大門驟然開啟,一名風姿綽約,體態曼妙,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表情都充滿了妖嬈和魅惑的絕美狐妖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了出來,未語先笑。

  “多謝坊主。”蘇瑾拱了拱手,帶領著四名蛇妖,走進了這神秘莫測的寶青坊內。

  “砰!”

  當雙面狐妖也進入作坊后,那厚重的大門砰的一聲自動關閉了,房間內的橘黃色燈光驀然又亮了幾分。

  兩個腦袋般大小的矮人舉著一桿煙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雙面狐妖面前,嘿嘿笑著,一臉邀功的表情。

  雙面狐妖伸手將煙拿了起來,右了一個響指,一團火焰驟然飛出,點燃了煙,深深吸了一口,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舒爽表情。

  “砰,砰!”她拿著煙在兩個矮人頭上敲了敲,這倆腦袋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夸獎一般,興高采烈地又去忙別的了。

  “五位貴筆趣閣,不知你們需要點什么?”雙面狐妖微笑著說道。

  “我要請你幫我殺個人。”蘇瑾道。

  “殺人?我們寶青坊是正當作坊,不接這種生意。”雙面狐妖目光閃了閃,輕聲說道。

  “不接,不代表做不到。只要能夠做得到,就有談的余地,區別只是付出代價的多少。”蘇瑾道。

  雙面狐妖微微有些訝然:“年輕人,你好像對我們寶青坊了解頗深啊!”

  “是有一些了解。畢竟是整個妖界中最負盛名的法寶作坊,我又怎能無所耳聞?”蘇瑾道。

  “你想殺什么人?”

  “大唐國師!”

  雙面狐妖微微一怔,笑著說道:“那可是一個有大神通的修士。”

  “殺不了?”

  “得加錢。”

  “成交。”蘇瑾點了點頭,道:“有筆墨紙硯嗎?”

  “聽到了嗎,筆墨紙硯!”雙面狐妖對兩個小矮人喊道。

  不一會兒,兩個小矮人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站立在蘇瑾面前。

  蘇瑾提起托盤上的毛筆,蘸了蘸硯臺中的黑墨,下筆成書,不一會兒就寫了滿當當的一張紙,吹干后對矮人們道:“端給你們主人看看。”

  “這是???”雙面狐妖剛剛讀了一半兒,臉上便布滿了震驚表情,一只手突然蓋住了紙張,狐貍臉對向蘇瑾道。

  “正宗圣人道法,雖然不是太高端的那種,不過在這個世界中也屬于彌足珍貴了。”蘇瑾淡淡說道。

  雙面狐妖知道,這所謂的圣人道法,不是指圣人修煉的道法,而是圣人傳下來的道法,不過即便如此,這功法的價值也如同這女子說的一樣,不可估量。

  “這只是一半吧?你有下半部分嗎?”雙面狐妖瞇著眼睛問道。

  “我可以在這里等著你們的消息,若是到時候我拿不出下半部來,隨你們處置便是。”蘇瑾輕笑道。

  “叮,警告,警告,宿主你這是在用投機取巧的形式完成任務,會嚴重影響到完成度評級。”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蘇瑾心底響起。

  蘇瑾無語地在心底道:“有一句話叫做不管是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只要我最終能完成任務,你管我用什么方式干什么?明明動動腦子,就能找出一個輕松解決問題的辦法,我為何要竭盡全力的去和國師拼命?那不是純粹智障嗎?要充分利用對原著劇情的先知先覺,才是最聰明的做法啊!系統,你告訴我,我哪里做錯了?”

  系統靜默了許久,道:“你的反饋系統已收到,會進行嚴格的審核判斷,最終將結果告訴你。”

  蘇瑾默默頷首道:“希望當鋪不會讓我失望。動腦子,永遠比蠻干更高效,這是有利于我和當鋪雙贏的一種方式。我不希望看到當鋪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非要在不必要的事情上面浪費周折,浪費精力。”

  系統:“……”

  如果它沒有記錯的話,這么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懟當鋪的。

  蘇瑾在寶青坊待了三個月后,這一日,心底突然再度響起了系統的聲音:“誅殺國師的任務已完成,獎勵結算中,宿主可以隨時返回當鋪查看。”

  它的話音剛落,雙面狐妖便舉著煙來到了蘇瑾身邊,淡淡說道:“大唐國師已死,你可以派人去取證一下了。”

  “不用了,寶青坊的信譽我還是能夠信任的。”蘇瑾搖了搖頭,道:“我能方便問一下嗎,你們是怎么做到這件事情的?”

  “只是做出了一個承諾而已。”雙面狐妖道。

  “什么承諾?”

  “但凡是能夠殺了大唐國師的妖怪,將會成為寶青坊永遠的至尊貴賓,只要他需要,寶青坊可以永遠免費為他本人提供最高等級的兵刃。三個月來,大概有七千多名大妖聞風而動,攻擊追殺大唐國師,生生拖死了對方。”雙面狐妖淡淡說道。

  蘇瑾聽著精神猛地一震,對于這個哪怕在原著中亦是不可小覷的作坊印象再度拔升。

  這狐妖,或者說是這作坊背后的存在,才是白蛇世界中最大的BOSS啊!只可惜,白蛇緣起的第二部還沒有出現,縱然有再多的猜測,也只是鏡花水月,變不成現實。

  隨后,蘇瑾將仙經的下半部寫了出來,交給雙面狐妖,帶著四大蛇妖走出了寶青坊的大門。

  “這就結束了?”迎著明媚的陽光,赤練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極不真實地感覺。

  “當然了,不然呢,你還想如何?”蘇瑾搖了搖頭,道:“我們走吧,盡快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蛇母,或許能夠從她那里得到什么賞賜也說不定!”

  與此同時,國師的弟子,那在原著中始終沒有展露出姓名的小道士主動進入了皇宮,求見正在苦苦修煉的大唐皇帝。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兩個具體說了什么,可就在這次會面之后,大唐皇帝一張圣旨,將小道士擢升為大唐新任國師,捕蛇依舊,亂世依舊,除了老國師死了之外,好像一切都沒能改變……

  三日后。

  蘇瑾返回到了曾經穿越過來的山洞中,暗中問道:“系統,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以前進行任務時,不是都需要向雇主進行入夢確認的嗎?為何這一次不需要了?”

  “因為當鋪系統進行了再一次升級,更改掉了很多不必要的條例。比如說這一次,沒有需要你向雇主確認,你感覺任務過程有什么影響嗎?”系統道。

  蘇瑾想了想,道:“以后再有類似的事情,能不能提前給我打個招呼?”

  “抱歉,不能,語音助手的協助原則就是,在宿主不主動詢問的情況下,盡量不要尋找宿主。”系統說。

  蘇瑾:“……”

  “算了……回歸吧。”良久之后,蘇瑾搖了搖頭,道。

  “唰!”

  無聲無息之間,蘇瑾的靈魂穿越了天地玄黃,跨越了宇宙洪荒,再度回到了當鋪之內。

  山洞中,小青的身軀猛地一顫,從最深的睡眠中清醒了過來。

  “小青,出來吃東西啦,我烤了羊腿肉。”這時,山洞外突然傳來了小白的呼喚聲。

  小青一臉茫然地走了出去,看著陽光下的少女道:“為什么,要把羊腿烤熟呢?”

  小白微微一怔,盯著她迷惘的雙眼望了許久,驀然好似明白了什么,登時間悵然若失……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從自己指縫間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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