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袍怪人和豬婆龍相輔相成，相互成就，在這一片海域之中幾乎沒有敵手。僅憑你我二人之力，很難將其徹底鏟除，所以必須要請外援。”蘇瑾擺了擺手，對李靖夫婦說道。
“邀請仙家弟子或者江湖散修過來助陣？”李靖詢問說。
蘇瑾搖了搖頭，轉目望向東海方向：“我說的外援，指的是……龍宮！”
這個位面的龍宮不是西游記里面那座金碧輝煌的水晶宮，四海龍王更不是富可流油的土財主。
這個世界的龍族地位僅僅比妖族要高一點，甚至在很多神圣的眼中，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區別。
為了不淪為和妖族一樣的下場，龍族拼了命的和妖族作對，以自身為枷鎖，困鎖住了無數強橫大妖，這才得到了天帝可憐，賞給了一個正神的位置，至少，不會有人再針對他們，見到他們就喊打喊殺了。
至于龍族的感受……誰在乎呢？
這一日，清晨，兩道身影從半空落入大海，避開了無數在淺海處游弋的豬婆龍，極速向深海方向沖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兩人并肩來到了一片廢土般的地界之中。蘇瑾突然間心頭一寒，伸手拉住了依舊毫無感覺的李靖手腕。
“昆侖山，玉虛宮，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申公豹，攜陳塘關總兵李靖，拜見東海龍王。”在李靖疑惑的目光中，蘇瑾松開了他的手腕，拱手開口。
“龍宮簡陋，倒是令兩位見笑了。”一雙雙眼眸突然在昏暗的海底深處亮起，宛若一個個紅色，青色的燈籠，閃爍著冷幽光芒，令人毛骨悚然。
借助著這不甚明亮的光芒，李靖頭皮發麻地看到，每一只巨龍都困鎖著一只模樣無比猙獰的怪物，仿若雙生，囚禁了對方，也囚禁了自己。
而在他們的正前方，一只更加巨大的神龍困鎖著一座冒著騰騰火焰的山峰，山峰之內，有妖魔低聲喃語，每一道聲音都包含著某種誘惑，不斷勾引著你的好奇心，令你總是想要側耳傾聽他們究竟在說什么。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蘇瑾抬手指著那一條條如同惡龍般的巨龍，神情認真而誠懇：“有這么多大德之龍在此，誰也無法否認龍宮的高大和功德。”
東海龍王微微瞇起了雙眼，沉聲說道：“闡教門徒，你想從我龍族得到些什么？”
“陳塘關附近，妖魔作祟，豬婆龍橫行，吃人毀船，襲擊岸上村民，破壞淺海處穩定的生物鏈體系，成為了淺海毒瘤。若是我們不齊心協力，除去這個禍害，豬婆龍將會泛濫成災，由淺海蔓延至深海，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龍王陛下，貧道希望你能夠派遣兵馬，隨我一起滅殺豬婆龍，將所有的隱患都提前掐死在搖籃之中。”蘇瑾說道。
“抱歉了，申道長，龍族前些日子為了鎮壓一只蓋世大妖，族內龍族死傷慘重，無法再分出兵力出來了。”東海龍王想了想，委婉地拒絕道。
聞言，李靖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失望神色。
為了消滅豬婆龍，他愿意付出最大的熱枕和最大的努力，但是他確確實實無法向龍族提供任何實質性的好處。沒有好處卻還想要讓別人幫忙，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個沒有多少勝算的賭博。
現在看起來，他是賭輸了。
微微一嘆，李靖轉目望向蘇瑾，驚訝發現他的神色沒有絲毫異常，仿佛對于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龍王陛下，我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蘇瑾抬目望著這外表恐怖的龍王，輕聲說道。
東海龍王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心念一動，一個能夠隔絕所有聲音的透明泡泡突然出現，將兩者單獨包裹在其中：“你想說什么？”
“陛下，十萬年之未有的大變革即將到來，足以演化成為無量量劫，波及天地冥三界。”蘇瑾認真說道：“我想和陛下合作，共同在這無量量劫之中尋找出一絲生機，改天換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在胡扯些什么？！”東海龍王皺眉道。
“我以本命元神發誓，所言皆為屬實。如有謊言，甘愿天裂而死！”蘇瑾元神出竅，指天咒誓。
這誓言太重了，而且在這有天道掌控一切的世界里面，元神誓言可謂是能夠真正溝通天地的誓言，一旦違背，天人共棄，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的慘痛后果。
“你怎么知道的這一切？！”東海龍王震撼了良久，聲音有些低沉地問道。
“我本是一只普通妖獸，可有一日，突然擁有了看破天機的天賦本領。否則的話，陛下以為一個普通的妖怪如何能夠修行到我現在的境界，一個妖怪，又怎么可能拜入極度敵視妖魔的玉虛宮？”蘇瑾真中帶假，假中帶真，真真假假地說道：“我和你們一樣，都需要逆天改命，只有我們才能真正相信彼此，信任彼此。因為我們都明白，繼續站在仙神一方，就算是成為勝利者，我們依舊是失敗者。我們應該為了自己而戰，成則高臥九重天，敗則貶入幽冥萬萬年！”
東海龍王目光幽深地望著他，心念一轉，透明的泡泡頓時變成了不可內視的墻壁：“口說無憑，我們必須要立下字據，同進同退，同生共死，只有這樣，才不怕彼此背叛對方……”
蘇瑾想了想，道：“善！”
不久后，圍攏在兩人身邊的墻壁迅速瓦解，東海龍王淡淡說道：“申道長，你們需要多少兵馬支援？”
“越多越好，一舉蕩平豬婆龍！”蘇瑾沉聲說道。
“敖冷，你率領一萬純血龍族，助申道長誅滅豬婆龍，還淺水和人間一個安定。”東海龍王命令說道。
一只渾身冰藍色的巨龍從龍群中游了出來，恭敬說道：“是，陛下。”
“多謝龍王。”蘇瑾點了點頭，拱手說道。
不多時，蘇瑾和李靖一起帶領著萬龍浩浩蕩蕩的沖向淺水區，期間李靖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申道長，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