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玩意實在是太苦了,不吃行不行?”一個月后,劍魔劍冢,楊過坐在地上,臉色糾結地望著手心中隱隱泛著一層金光的蛇膽。
“你說行不行?”蘇瑾瞥了他一眼,“這蛇膽內蘊含著無數生命元氣。雕兄之所以這么強大,就是因為常食蛇膽的緣故。以你現在的修行進度來說,若沒有外力協助,哪怕是有名師教導,有極品武功,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晉升一流。”
“不是,師父,我聽說揠苗助長沒有……”楊過是真的怕了這腥了吧唧的玩意了,依舊在做垂死掙扎。
見和他講道理講不通,蘇瑾從身后抽出了自己的木劍,視線不善地說道:“揠苗助長?”
楊過不喜歡吃又腥又苦的蛇膽,可是他更怕蘇瑾拿木劍抽他。
這木劍也不知由什么木材所制,看起破爛腐朽,實則異常堅固,縱然是紫薇軟劍以及玄鐵重劍亦是無法將其斬斷,抽打在身上更是如同被馬蜂蟄了一般疼痛難忍,令楊過一度對其產生了深深陰影……
不遠處的一顆大槐樹下,光影婆娑,小龍女跪坐在一個蒲團上面,腰身筆挺,面前立著一張木桌,桌子上板板正正的擺放著一張宣紙,她右手持著一支毛筆,懸浮于紙之上。
歐陽鋒毫無形象地盤腿坐在她對面,抓著亂糟糟的灰白色頭發:“我想不出更多內容了,不過我知道這九陰真經的運行路線……”
小龍女搖頭說道:“前輩你又忘了,蘇瑾師弟說你是逆練九陰真經的,我們沒辦法學習你的行功路線。”
古墓中其實也有當年王重陽留下來的九陰真經,可那只有一部分,或者說少部分,并非全部。
內功心法這東西,若非全部,就算還原九層修煉起來都有巨大隱患,故此無論是蘇瑾還是小龍女,都沒有貿然修煉。相對來說,從歐陽鋒這里得到的反而更加完整,更加安全。
“蘇瑾為什么會知道那么多?他知道我是誰,知道我會什么武功,知道我是逆練了九陰真經,知道劍冢,知道獨孤九劍……”歐陽鋒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這沒道理啊!”
“好了前輩,想不出也沒關系,未來的時間還長,終究有一天會全部記起來的。”小龍女放下毛筆,輕飄飄地轉移了話題。
她知道蘇瑾身上有很多難以解釋的秘密,但是她不想去探究這些秘密,甚至還在有意或者無意的為他遮掩。
現在的狀態就已經很完美了不是嗎?他們有共同的目標,有共同的方向,能夠朝夕相處,時刻陪伴,漸漸已經成為了彼此間的支柱和依靠。
在這種情況下,為什么還要冒著風險去探究對方的隱私呢?
又三月,秋去冬來,天氣酷寒,河道結冰,北風席卷大雪而至。
方圓百里內的怪蛇紛紛銷聲匿跡,尋洞冬眠;在名師教導,極品內功,上乘武功,怪蛇內膽,瀑布河流,神雕對戰的催發下,楊過的實力終于晉升到了一流境界,劍魔劍冢對于眾人來說已經沒有什么作用了。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啟程馬踏江湖,招收劍奴,擴展古墓派的實力。”這一日,傍晚,蘇瑾對三人說道。
“終于能夠下山啦!”楊過歡喜的從地上跳了起來。這一世,因為蘇瑾的保護,他迄今為止還沒有經歷太多悲劇,所以依舊保持著最原始的那份赤子之心。
蘇瑾抬目望向他,嘴角微微勾起:“做好準備吧。”
“什么準備?”見他神情古怪,楊過心里驀然咯噔一聲,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縱橫天下,挑戰各路英雄的準備。”蘇瑾笑吟吟地說道。
這一夜,楊過失眠了。
只要一閉上眼睛,他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蘇瑾拿著木劍驅趕著自己當牛做馬,鏖戰各路江湖高手的畫面。那場景,賊帶感,賊恐怖,令他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翌日一早,初陽初升,光芒萬丈。
困眼惺忪,眼眶烏黑,無精打采的楊過坐在古樸馬車的趕車處,連連打著哈欠。蘇瑾和小龍女隔著一張桌案,對坐在車廂內,一起研究著歐陽鋒回憶起來的大半九陰真經經文。
而歐陽鋒依舊十分古怪的倒坐在馬背上面,像是傳說故事中倒騎毛驢的張果老,行為怪異,卻透露著一種高深莫測的味道。
數日后,馬車駛進襄陽城,在蘇瑾的要求下,停在了全城最為著名的郭府門前。
“師父,我們不是要尋找劍奴嗎?怎么到郭府來了?”楊過背著玄鐵重劍,目光閃爍地問道。
對于黃蓉,郭芙,武家兄弟等人,楊過依舊心存芥蒂,抱有不滿。
“我想要找兩個人,卻不知道他們如今在哪里。不過據我猜測郭靖和黃蓉應該是知道他們的行蹤,所以專程過來向他們詢問一番。”蘇瑾掀開車簾,帶著小龍女一起走了下來,對他和歐陽鋒說道:“你們要和我們一起進去嗎?”
“罷了,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憑什么怕見他們。”楊過想了想,沉聲道:“師父,我隨你們一起進去。”
歐陽鋒不聲不吭地從馬背上面跳了下來,皺著眉頭跟隨三人一起,走向郭府正門。
不知為何,聽到黃蓉這個名字,他就莫名有些煩躁,甚至是惡心。
“你們是什么人,有何貴干?”郭靖不是一個喜歡鋪張的人,不會想著請什么看家護院,門房守衛,所以此時守在郭府門前的是兩名身穿凈衣的丐幫弟子,說話帶笑,態度柔和,顯然是經過特別訓練。
“麻煩通稟郭靖郭大俠,終南山人尹志平攜帶楊過求見。”蘇瑾淡淡說道。
“請貴客稍等。”左邊的一名凈衣弟子點了點頭,連忙轉身跑進了大院,不一會兒,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突然從院落內傳來。
“尹兄弟怎么會和過兒在一起?”一襲灰色長袍的郭靖疾步而出,驚喜交加地望著面前的兩道身影。
“歐陽鋒?!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們又怎么會混在一起?”在郭靖身后,跟著一名美貌婦人,一個年輕女子,兩名壯實少年,其中美貌婦人驟然驚駭喊道,甚至揚起了手中的打狗棍。
“你是誰,怎么看起來如此討厭?”歐陽鋒渾渾噩噩,哪里還知道什么人情世故,無比耿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