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拙峰已有數日,張松并沒有讓黑水玄蛇直接找出拙弓,因為那樣可能會太過巧合了一點;他本人反而每天在練習道紋,磨煉修為。
張松還時常去請教李若愚,這個拙峰長老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但是積累十分渾厚;對于自然之道的理解足以教導張松,只要一朝頓悟,立刻便會厚積薄發,不出幾年便會成就大能。
“天之道于始,地之道在生,人之道則成;人并不僅僅代表人之道,人之道包含萬物,這世間的一切皆可以算在人之道內。只是人族之體最貼近于道,所以天地萬物化形時會朝著人族變化,其實他們不是化為人形,而是化為道形。”
“天道是萬物的起始,若無天道,則無萬物;地道催生萬物,大地之母始于此說;人道成就萬物,萬物合一是為人道之本。”
李若愚對于張松的請教毫不私藏,將自己多年所悟全部教給張松,往往隨口一提,便讓張松突然頓悟,讓張松常常暗自感嘆,這位李前輩當真是大智若愚。
張松又有不解,開口問道:“既然天生萬物,天道應當一視同仁,是萬物為芻狗才對;為何經常會有修士‘逆天而行’呢?”
李若愚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說道:“道有不同,或許他們逆的不是天道,而是自己的道。”
張松聽完后似懂非懂,時而皺眉苦思。
不過李若愚心里也是頗為驚訝,他收的這名弟子對于道的理解真不是一般的深,雖然這段時間看似他在教導張松,其實在教導張松的同時李若愚也收獲了很多,對他的幫助也十分之大。
張松提出的問題大多是來自誅仙世界天書上所不解的地方,雖然誅仙世界是一方小世界,但是天書上的種種修行道理還是能給李若愚不小的啟發 “對了,太玄門收徒后會舉辦一次各峰弟子之間的比試…”
李若愚說完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張松一眼,有些拿不準讓不讓他參加。
這些時日來李若愚也大概看出張松的修為絕對不止道宮境,僅憑他請教的那些問題,就絕對不是道宮境的修士能領悟的;但是張松身上的修為氣息僅僅在道宮四重天左右,是以李若愚也有些拿不準,他僅僅是猜測張松至少有四極境的修為。
張松笑著答道:“弟子就不去了吧?”
他的實力可以比肩一些主峰的長老了,再去參加弟子之間的比試太過欺人了。
張松知道李若愚肯定懷疑他的修為了,只是張松怕展現全部修為后太玄門的人不讓他加入,所以才隱藏修為。
不過這位老者心性平和,張松只要對太玄門拙峰并無惡意,他是不會在乎張松隱藏修為這件事的。
“就算是棄權也要比上幾輪才行..”
“既然如此,那弟子便參加幾輪。”
太玄門規定如此,張松也不想讓李若愚難做;到時候就以道宮境的戰力參加幾輪,為拙峰擺脫了最后一名這個地位吧。
隨后張松便向李若愚請教起了道紋練器,不過這方面李若愚懂得也不是很多,僅僅為張松講解了一點關于道紋的事情;而練器方面,李若愚從拙峰的殿宇內招出基本有些破舊的練器詳解,交給張松讓他自己研究去了。
練器比較繁瑣,絕頂高手練器更是麻煩,找到一塊好材料,然后定型,最后在器坯上交織出‘道’和‘理’烙印即可。雖然聽起來簡單無比,但是最后一步卻不簡單,練器的材料不行根本無法烙印道和理的烙印,而且武器需要不斷反復的錘煉;若是頂級的武器,在最后成型時還會經歷天劫,渡不過就會變成一個廢器。
張松研究了一段時間后放下了手中關于練器的舊書,微微皺眉的沉思到;按照上面所說,誅仙古劍肯定是不能重新錘煉了,不然很有可能破壞了其中靈性,只能試試看能不能再誅仙古劍上刻畫道紋了。
不過張松倒是想打造一個新的武器,誅仙古劍再不用誅仙劍陣時有些不適合他;只是在拙峰上,沒有合適的條件和環境,以后若是尋得好材料,倒是可以一試。
“張兄!”
拙峰外,一聲喊叫打斷了張松的沉思;聽其聲,張松便知道除了德勇這個話嘮沒別人了。
走出屋后,張松便看到德勇和其他兩名星峰的弟子從臺階上走來,只是和德勇的笑臉相比,旁邊兩位星峰的弟子倒是滿臉嫌棄。
拙峰荒涼許久,原先只有李若愚一人,也整理不過來整個拙峰;張松來了后,整天拉著李若愚討教修行,拙峰更加沒人整理了。所以此時顯得十分荒涼衰敗,星峰弟子也是因此才會嫌棄,堂堂太玄門傳承主峰之一,竟然連從峰都不如。
德勇倒是沒在乎,看到張松后一臉高興的迎了上去 “張兄,許久不見了,在拙峰過的怎么樣?“
德勇還沒等張松回話,便連忙向他介紹起一同和他來拙峰的兩人。
“對了張兄,這兩位是我同門的師兄,年紀雖小但是修為深厚。兩位師兄,這位就是我曾經和你們說過的張兄,他可是道宮境的修為,此次各峰弟子大比定會名列前茅。”
聽到德勇的介紹后,年歲小的星峰弟子還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年歲稍大一些的星峰弟子倒是稍顯鄭重的對張松見禮說到 “張師兄如此修為,為何會選擇拙峰呢?若是來我星峰,定會被當做核心弟子,傳授無上傳承。”
道宮境修為,整個太玄門除了星峰的大師兄外,年輕一輩也不會超過三十人;沒想到衰敗的拙峰竟然有一人,而且德勇還對他二人說過,這位張兄至少是道宮三重天以上的修為,入門時引起長老爭奪的。
張松說到:“在下是為了拙峰傳承而來,聽聞此峰的傳承不弱于仙術,一旦出現便是太玄門最厲害的幾門傳承之一。”
“拙峰的傳承啊…”
這名星峰的弟子聽到后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張松的心這么大,竟然奔著拙峰數百年未曾出現的傳承而來。
“張師兄可知,拙峰傳承已經丟失數年,連掌教都來找過,卻不得而返。”
“這事在下亦有耳聞,只是萬一傳承在現了也說不定,碰碰運氣也好。”
“這..”
年紀稍大的星峰弟子一怔,還想再說些什么,只是年紀小的卻有些不耐煩,在一旁催促道 “師兄,快點告知拙峰吧,接下來還有好幾處要去通知的呢。”
說完還有些嫌棄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低聲抱怨到 “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真是破舊…”
“咳,張師兄,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通知李長老,三月后太玄門各峰弟子比試,這是信件。”
年紀稍大的星峰弟子拿出一封信件,交到張松手中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們還要去別處通知,就不和張師兄暢談了。”
年紀稍大的星峰弟子還覺得有些可惜,畢竟張松是一個年輕的‘道宮境’,若是能拉攏一下交情自然是極好的,只是他旁邊這位是星峰長老的晚輩,平時驕傲無比,除了華云飛師兄外誰也看不上,看來這次帶他出來倒是一件錯事。
三人將信件交給張松后便離去了,德勇本來還想多和張松聊會,但是有任務在身不得不離開,不過還是拉著張松的肩膀越好大比時再好好暢聊一番;德勇覺得還是張松和他靠的來,平日里那些師兄弟聊天時一見到他就故意躲起來,真是沒一個能聊的下去的。
張松笑著和德勇告別,隨后拿著信件在心中想到,差不多該找出拙峰的傳承了,至少在大比前將山門重新整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