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我這么多年的謀劃,竟是毀在了一個小輩的手中。”
“水月,真的,你真的是教出來了一個好徒弟啊。”
便在諸多正道人士,尚一臉懵逼,心神劇震的時候,被陸雪琪一指擊飛,整個人落到玉清殿門前,口中鮮血緩緩流下,形成一道血痕的蒼松道人,突然之間瘋子一樣大笑了起來。
“掌門師兄,你這個掌門本就當得名不副實。”
“如今……”
“更是連一個年輕弟子都比之不如,你又還有什么臉面再繼續當下去?!”
“哈哈哈哈,你難道不覺得丟臉么?!”
又是一聲瘋狂的大笑聲中,蒼松道人慢慢站立起身,嘴角血痕累累,鮮紅的血,從他的嘴角緩緩的一滴一滴流了下來,滴到大殿外的青磚之上。
聽到他的笑聲,看著他瘋狂的模樣,剛才還一片混亂的人群,突然都安靜了下來,如死一般的寂靜。
也不知道聽到言語之后,道玄真人想到了什么,猛然之間,整個人的臉色竟是變得蒼白之極。
只是,他此刻臉上的驚愕之色,卻是最為嚴重。
“你,你做什么?!”
他嘶啞著聲音,死死看著站在大殿門口處的蒼松道人,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與此同時,甚至連蒼松道人的弟子齊昊和林驚羽等人,也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個個張大了嘴,望著那個曾經是這青云山上最有權勢之一的人。
“我?!”
蒼松道人仿佛突然變做了另外一個人般,猖狂的大笑出來。
“我在暗算你啊!”
“我想要殺了你啊。”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大笑出口,他的神色更為猙獰,越發瘋狂。
齊昊再也忍不住,聲音中帶著困惑與驚駭,大叫道:“師父,你、你瘋了嗎?”
蒼松道人向他看了一眼,隨即目光又落到了站在齊昊身邊,但神色幾乎與他一樣的林驚羽,還有更多的龍首峰弟子,甚至于其他青云門各脈的弟子,都用一種看待瘋子般不能置信的眼光望著他。
“哈哈哈,瘋了?”
“是啊!我早就瘋了!”
蒼松道人仰天大笑,神態仿佛也帶著一絲瘋狂:“早在一百年前,也是在這個玉清殿上,當我看到萬劍一萬師兄的下場之后,我就已經瘋了!”
“師父!”
龍首峰的齊昊,和林驚羽此刻的聲音,都已經帶著哭腔,但在他們身后,此刻已然圍繞到了道玄真人周圍的青云門眾位首座長老,身體卻突然僵硬!
萬劍一,這個仿佛帶著著夢魘般的名字,在此時此刻,仿佛帶著濃濃的陰影,猛然壓在了青云門的上空。
道玄真人眼角抽搐,身軀也是微微顫抖了起來。
萬劍一。
這個百年來,從來都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提起的名字,仿佛也深深刺激了他一般。
“掌門師伯,靜心!”
陸雪琪看過周陽上傳到聊天群里面的《誅仙》劇本,自是知道‘萬劍一’的事情,也知道蒼松道人、萬劍一、道玄真人,以及現在諸多青云門各山首座之間的事情。
此刻她攙扶著身軀顫抖不停的道玄真人的身體,卻赫然發覺,道玄真人的身體當中,仿佛有一股正在瘋狂騰起的火焰,以至于隔著衣服,陸雪琪都能感覺到,道玄真人此刻身軀是那般的炙人!
“哈哈哈哈!”
“你們知道么?知道我為了這一天等了多久么?”
蒼松道人神態瘋狂的站在那里,仿佛要把積壓在心頭無數年的惡氣,在今日瘋狂的泄出,以至于一時之間,竟無人上前捉拿這個膽敢偷襲青云門掌門至尊的兇手。
“呸!”
突然的,蒼松道人指著道玄真人,又指了指在人群背后,那在陰影中的三清神像,大聲的呸了一聲,開口道。
“你,你們……”
他看向田不易、水月、曾叔常、商正梁等青云首座,言語咬牙切齒。
“你們都給我憑良心的說,這個掌門之位,到底是該誰來坐?是當年的萬師兄,還是他?”
沒有人回答,年輕弟子是不知所措,但田不易等人卻鐵青著臉色,一聲不吭。
大殿之上,只有蒼松道人如同瘋狂的聲音回蕩著。
“怎么,你們不說話了嗎?是不是心里有愧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其實誰心里不知道到底應該怎么樣?可是,如今,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又是誰?”
不遠處,水月大師的臉色蒼白,望著與平日判若兩人的蒼松,緩緩開口道。
“蒼松師兄,事情都過了百多年了,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呸!”
蒼松道人此刻根本不顧及自己的身分,再度狠狠的呸了一聲,面有不屑之色,冷笑開口道。
“百多年?是啊!我忍了百多年,直到今日,直到遇上這個有機會將青云門,將偌大狗屁正道覆滅的時候,才有機會站出來,為萬師兄伸張冤屈。”
“當年青云門下,蠻荒之行,你、你、你!”
他手指一個一個點了過去,連指了田不易、曾叔常、商正梁,冷笑道:“你們這百年來,當首座當的舒服了,可還記得當年萬師兄不顧一切的救我們的性命?”
“可還記得當年是誰毫無吝嗇地將修道心得與我們分享,讓我們道行大進?還有你!”
他赫然一指水月,冷然道:“你剛才居然說我如此執著?嘿嘿,嘿嘿,當年誰不知道你私下苦戀萬師兄,而他后來救你愛你,想不到當日竟見死不救,今日卻還來譏諷于我!”
水月大師的面色,刷的一下,慘白至極!
誰不知道她小竹峰首座冰清玉潔,一生不近男色。
可現在……
“還有你,田不易!”
仿佛是想把心中所有的怨憤之氣都發泄出來,蒼松道人狂笑著指著田不易,大聲道:“你自己說,萬師兄對你怎樣,你又是怎么回報于他?”
田不易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握拳,旁邊站著他的妻子蘇茹,面色也是一般的蒼白,可是他們二人,卻一個字都不曾說出口,任憑蒼松道人在那里大聲狂笑指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