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蘇腹他并不相信我。”幽蘭眼中含淚,將事情的經過訴說了一遍。
李左車眉頭微蹙,看向云溪客棧的方向,道:“不,也許蘇腹他相信了你說的話。”
幽蘭眼中閃爍著疑惑,李左車卻并未作答:“再等等看。”
當幽蘭看見師阜走進了云溪客棧,幽蘭眼中露出震驚之色,隨即又轉化為驚喜,“這……這……”
李左車臉上浮現出笑容,道:“如果蘇腹真不相信你說的,他絕不會派師阜先一步回來。他之所以那么做的緣故,只怕更多的是顧及你的處境。”
“看來你潛入云溪客棧,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蘇腹還是在設身處地的為你考慮。”
幽蘭咬了咬嘴唇,沉默了下來。
猛然間,李左車看到師阜領著一批人從客棧中走了出來,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道:“現在該我們出手了。”
“李公,你要干什么?”
看著有些焦急的幽蘭,李左車眉頭皺了起來,斥道:“幽蘭,汝是真的對蘇腹有意?汝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幽蘭一刻也不敢忘,只是,還請李公……”
幽蘭話未說完,李左車便直接推門而去,走到外面,只聽見李左車道:“把她給我綁起來。”
師阜正帶著一行人從云溪客棧離開,前往永安坊,沒走多遠,李左車便出現在師阜面前,看著來人的裝扮,師阜自然是猜出了來者的身份。
李左車見師阜拔出手中的利刃,道:“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反抗。”
李左車輕撫手掌,頓時,兩側出現二三十名弓箭手,而在李左車身邊,也出現二三十名黑衣人。
見到這一幕,師阜吞咽了一口唾沫,走到前面,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會離開云溪客棧的?”
李左車冷笑了一聲,便讓人將幽蘭帶到眾人面前。
“是你?”見到幽蘭,師阜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旋即明白這些都是李左車的設計。
看到自己已經接近李左車到了一定距離,師阜慌忙抽出匕首,朝李左車刺去。
李左車輕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一人突然出現在師阜的身旁一側,用手捏住師阜的臂膀,“咔嚓”一聲便將師阜的手臂卸下,隨即便將師阜擒住。
而師阜那些同伴及屬下,在這一瞬間,也紛紛被李左車的人控制住,失去了戰斗力。
“你對蘇腹倒是忠心,我問你,虎符在哪兒?”李左車面色冰冷,問道。
“什么虎符?我不知道。”師阜扭過頭,氣憤的回了一句。
“如果你不回答我,那么,你的手下將都會因你而死,告訴我,虎符在哪兒?”李左車從旁邊一人手中接過長劍,再度逼問。
“你……”師阜顯然被李左車的狠辣逼的有些氣急。
“他怎么會知道虎符放在哪里?虎符一直是蘇腹自己保管,除了蘇腹,這天底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虎符放在哪里,你就算把這些人全都殺光,他依舊是不知道虎符在哪兒。”
幽蘭的這一番話,引起了李左車的深思,瞥了一眼師阜臉上的神情,倒不像是作偽。
看了看夜色,李左車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再猶豫下去,只怕蘇腹都要回來了,旋即決定將這些人全部帶走,這些人將是對付蘇腹最好的武器。
葛七押著扶蘇來到了云溪客棧,見云溪客棧之中空無一人,扶蘇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氣,師阜他們若是在這里,將會成為最大的掣肘。
葛七見云溪客棧空無一人,心中也生出幾分疑慮,只是,看到扶蘇在自己手中,這才放下心來,旋即便押著扶蘇走進了云溪客棧的大堂。
看著葛七一臉小心謹慎的神色,扶蘇道:“我現在都這樣了,你怎么還這副神色?”
葛七立即用劍頂住扶蘇的脖子,道:“主公說了,蘇腹詭計多端,而且身手不凡,因此要我們格外的小心,而且主公還交待,如果你稍有異動,立即將你殺掉。”
“殺了我,不怕找不到虎符嗎?”
葛七臉色變的陰森,道:“殺了你,我們一樣可以找到虎符,只不過要頗費周折而已,因此,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扶蘇呵呵一笑,道:“你可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虎符究竟在哪兒?”葛七厲聲喝問。
扶蘇瞥了一眼葛七,道:“虎符就在二樓最東側的地方,你到那里就可以看到有個開關,只要按一下開關,你就可以拿到虎符了。”
“就這么簡單?”葛七心中生出疑惑,仍舊有些不放心。
“你不相信么?”扶蘇看著葛七的樣子,一臉認真的反問道。
看著扶蘇依舊是那一副風輕云淡的神情,葛七生怕扶蘇在這上面有什么圈套,道:“你隨我一起上去。”
扶蘇笑道:“那個地方很是狹窄,最多只能同時站下兩人,如果你們的人也想要上去,只怕要站在外面了。”
略微思考,葛七看了一眼身邊一人,道:“你,隨他上去,我跟在你后面,他要是有什么異動,立即殺了他。”
“其余的人,都給我留下,好生戒備。”思慮良久,葛七將手下的人分配了一下。
見葛七帶著一隊弓箭手在自己身后,扶蘇也是暗嘆這個葛七,也真是個怕死的。
旋即便走到了二樓的東側,看到墻角的開關,扶蘇蹲了下來。
“你干什么?”站在扶蘇身后的人急忙喝道。
扶蘇眉頭微皺瞥了一眼身后的那人,道:“大呼小叫,你要是不愿意,你來按開關。”
“少廢話,你要敢亂動,我就殺了你。”那人急忙威脅。
瞥了那人一眼,扶蘇立即將機關按下,預想之中的虎符并沒有到來,迎來的是一堆箭矢發射的聲音。
“篤篤篤--”
連綿不絕的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來,隨即,大堂中央發出了一聲聲慘叫聲。
眨眼之間,原本寂靜祥和的云溪客棧,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扶蘇按下了那一個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