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穩立如山,氣貫山河,目光如電般直射李堯。
跟隨李牧一起來的眾家將,皆是輕蔑地看著李堯,覺得李堯挑戰他們的將軍,簡直就是自討沒趣。
李堯從一名墨者手中接過了一把仿制的繡春刀。
李牧,以及李牧的家將皆是一陣詫異。
他們根本沒有見過像繡春刀這般形制的刀。
這個時候的刀,與劍的形制差不多,基本上都是直的。
而繡春刀帶有一定的弧度,微微彎曲。
有不少李牧的家將紛紛嘲笑起李堯手中形狀怪異的刀。
李堯提著刀,與李牧對面而立。
此刻,他就像是立地成佛,心如止水,達到了一種武道的至境。
這就是神秘的墨子呼吸法,給他帶來的巨大變化。
在旁觀人的眼里,李堯忽然像變成了另一人似的,身如淵渟岳峙,靜若止水,但卻又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和氣勢。
李牧和廉頗臉上同時泛起了駭然之色。
他們都是武道的大行家,自然知道這種境界,最能夠發揮出武術的精要。
李牧立刻收起了小覷之心,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鏘地一聲,李牧拔出了他的佩劍,沉聲道:“來吧!”
李堯的目光落在了李牧的佩劍上。
在陽光照射下,有若磷光的劍體,散發出一種無可名狀的璀璨光芒,劍刃纖塵不染,可見極為鋒利。
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聚在李堯的身上。
眾人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一切都在李堯的掌握之中。
李堯突然裂帛般大喝一聲,手中的刀似起似落,轉瞬間便循著一種玄奧無比的徑路,直劈李牧的胸口。
與廉頗不一樣,李牧正值精力旺盛的時候,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對手。
是以,李堯決定用精湛的刀法,戰勝李牧,而不是用驚人的力道,碾壓李牧。
以李牧如此沉穩的人,看見李堯攻來的這一招,也大吃了一驚。
他發覺李堯的刀勢就好像長江大河,滔滔不絕。
他是行軍打仗之人,在戰場上血戰,一向都是向前直沖,從不后退。
是以,他手中的劍化作了點點寒芒,以攻對攻。
當當當……
刀劍乍合乍離,不停地碰撞在一起,激起了陣陣火花。
眾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堯和李牧的身影。
他們只覺得場中的二人,猶如狂風閃電一般,很難捕捉到二人的身影。
轉瞬之間,二人便已經交戰了幾十個回合。
此時此刻,李牧已經氣喘吁吁,力有不逮。
反觀李堯,卻是精神奕奕,毫無疲累之相。
李堯此刻,體內的氣血不住地沸騰了起來。
忽然,他手中的刀用力一掠,從李牧的劍身上掠過。
只聽見‘嗡’地一聲,李牧手中的劍發出一陣顫音,令李牧一陣恍神。
李堯身形一轉,便在李牧眼前消失不見,轉到了對方的側面。
李牧來不及反應,只覺得一道虛影襲來,頓覺手腕一痛,佩劍脫手掉落在地。
同時,李牧只覺得眼前一花,雪亮的刀尖,刺向他的咽喉。
李牧暗道:我命休矣!
“將軍!”
“手下留情!”
李牧的家將,以及廉頗,異口同聲地驚呼了一聲。
就在李牧以為自己將成為李堯的刀下亡魂的時候,他感覺到殺氣止步于他的咽喉之上。
李牧定睛一看,只見李堯的刀尖,就頂在他的咽喉上。
只要李堯稍稍一用力,他的咽喉就要開個口子了。
李牧驚得渾身直冒冷汗,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離他如此之近。
廉頗,以及李牧的家將,都為李牧捏了一把冷汗。
要是李堯的手稍稍顫抖一下,李牧怕是要見血了。
廉頗心中更是暗自慶幸,要是之前李堯給他來了這么一招,只怕他嚇得雙腿發軟了。
李堯收回了刀,微笑道:“李相國,得罪了。”
接著,他的眼睛在地上一掃,收取了李牧掉落的屬性光球。
嘿嘿,李牧不愧是一代名將,掉落了大量屬性,比廉頗還要多。
主要原因恐怕是李牧比廉頗年輕了許多。
李堯這次與李牧一戰,打得是酣暢淋漓,全身舒暢,而且獲益良多。
他從李牧的身上,領悟到了更多沙場之上的戰意。
沙場上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要想最后活下來,唯有不畏生死,唯有向前直沖,永不言退。
這一戰,李牧輸得心服口服。
不過,他這次找李堯,并不是與李堯切磋武藝,而是想弄清楚孝成王是如何死的。
對此,李堯又拿出忽悠廉頗的一套,來忽悠李牧。
當然,李牧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不過,當李堯說出一統天下的言論時,李牧心動了。
作為一名歷經百戰的沙場宿將,李牧深知戰爭的殘酷性。
他對李堯的以戰止戰理念,十分認可。
他也認為,唯有以戰止戰,一統天下,才能讓百姓真正地過上安定的日子。
不過,他與廉頗一樣,都覺得大趙雖然表面上很強大,但外強中干,又有群狼環伺,根本難以完成一統大業。
對此,李堯頗有自信地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能夠迅速提升大趙軍隊的戰斗力。”
“什么辦法?”
李牧和廉頗異口同聲地叫道。
顯然,他們也很想提升大趙軍隊的戰斗力。
李堯只說了兩個字:“騎兵!”
“騎兵?”
李牧和廉頗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失望的神色。
他們還以為李堯能夠說出一個絕妙有效的辦法,沒想到李堯的辦法竟然是‘騎兵’。
在這個時代,騎兵的作用主要是用于偵察、側翼包抄、騷擾遮斷、偷襲和追擊,并不能成為作戰主力,更不用提獨立承擔整個戰役了。
戰場上的主力,還是以步兵為主。
所以,他們并不認為壯大騎兵,能夠讓大趙的戰斗力大大提升。
于是,李牧和廉頗都各自說出了騎兵的缺點。
李堯確實微微一笑,道:“我所說的騎兵,是真正的騎兵,是真正可以馳騁于沙場、可以橫掃整個沙場、甚至整個國家的騎兵。”
對于李堯的豪言壯語,李牧和廉頗皆是付之一笑,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