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夜悄無聲息離開了霧隱村。
他與照美冥的談判,果然如他所料,十分困難和曲折。
雖然兩人關系不錯,甚至可以說有幾分患難的情義在,但面對大是大非,特別是關乎霧隱村的安危,照美冥的立場是不可動搖的。
聽說他找輝夜一族秘術,是為了給收留的君麻呂,當場發飆,動起手來。
朧夜也知道,自己要求有點過分,輝夜一族叛變,對掌權者而言,只有不留活口才能以絕后患。
到頭來,朧夜不但不幫她把人帶來,還收留了此人,這還不算,竟然還厚著臉皮,向她討要那六種秘術,怎么可能不讓她發飆。
朧夜仗著有金剛不壞之體,硬挨了她幾拳,到頭來他沒有大礙,照美冥這個打人者,反而拳頭腫痛,不得不氣惱罷手。
朧夜也清楚,兩人的私交,不足以讓照美冥做出損害自己村子利益的事。
最后,不得不進行利益交換。
他拿出了一顆蛇柏之種。
說出這東西的功用,照美冥當場愣了半晌。
最后,以付出一顆蛇柏之種為代價,交易終于算是達成,朧夜順利得到了輝夜一族的六種秘術。
這時,霧隱村最高建筑的頂層。
照美冥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朧夜消失在霧中。
她表情中帶著些許失落,自言自語:“但愿你能明白我的苦衷,關乎村子的安危,我的選擇,不由我自己。”
她說完,攤開右手,掌心有一顆種子。
用輝夜一族的六種秘術,換取一顆蘊含海量仙術查克拉的寶物,這筆交易,對霧隱村來說,簡直穩賺不賠。
但她卻沒有任何開心的情緒,只因為和她交易的那個人,如果是換成另外一個人,她或許會十分興奮。
朧夜出了霧隱村。
“蛇柏之種給她,也算投桃報李,不過這東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服用的,照美冥可千萬別一時頭腦發熱,自己給吞服了。”
他離開的時候,千叮萬囑,讓照美冥不要冒然吞服此物,因為普通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這股龐大的仙術查克拉。
他擔心照美冥以為他危言聳聽,那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等找到彌香與君麻呂的時候,兩個同齡人,正坐在一棵樹上聊得正酣,看朧夜回來,這才連忙收斂。
“我付出一些代價,幫你把輝夜一族的六種秘術換來了。”
他雙手各握著三個卷軸,遞給了君麻呂。
君麻呂十分激動,雙手哆哆嗦嗦接過,淚水在眼眶打轉,感恩之情無以言表。
朧夜看他興奮的表情,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對霧隱村有仇恨嗎?”
君麻呂面露茫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不知道,其實我對輝夜一族,并沒有歸屬感,他們從來沒把我當人看,自從知道我的血繼限界比他們強后,他們就把我當成了一件兵器,用的時候放出來,不用的時候就把我囚禁……”
“但是,從血繼限界來說,我畢竟是輝夜一族的人,按照常理來說,族人被殺絕了,我也有義務去報仇。”
朧夜點了點頭:“我不會阻止你報仇,但如果你愿意聽我的,我給你一個建議。”
“大人請講,您不但收留了我,還幫我找回了我這一族的秘術,您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君麻呂這一刻,對眼前男子只有感恩。
特別是朧夜離開的這一段時間,他與彌香交流后得知,原來兩人并不是親兄妹,女孩也是受此人所救。
這讓他更加心悅誠服,感恩中生出敬佩之情。
朧夜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聽他愿意聽自己說,點頭道:
“世間不存在無緣無故的túshā,關于你的滅族之仇,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你們發動了叛變,這才招致滅頂之災……”
“當然,我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可能你們的叛變,也有你們的苦衷……”
“但我建議你,三十歲之前,不要去報仇,三十歲之后,等你有了對世界的完整認知,那個時候如果你覺得,你還是想報仇,那你就去吧。”
君麻呂沒有過多考慮,馬上點頭應了下來。
“神煞大人,我記住您說的話了,我一定會照您說的去做,等我三十歲之后,再去考慮我該不該報仇。”
朧夜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神煞這個名字,不出意外,定然是彌香告訴他的。
他拉起這一伙人,自然對外要有一個稱謂,為了氣勢夠足,也就取了一個“煞”的名號,而他的名字,也是葉倉從“兇神惡煞”中取來的。
不知不覺,朧夜臨時起意拉起的這一伙人,足足已經有六人。
雖然彌香與君麻呂還小,但用不了兩年,必能獨當一面。
特別是彌香,他的匠術,雖不擅長與人動手,但有其爺爺留下的分身魔偶,幾乎沒人能傷的了她。
“咦?”
朧夜臉色突然一變。
一股意念進入了他的腦海:
{我們奪到了英雄之水,但在離開的路上,遭遇了曉組織的兩個成員,這兩人強的匪夷所思,我和燭虎聯手,不過和其中一人打成平手……”
{至于蝎,已經被另外一個女人打敗了,他想要說服我們加入曉,我在與她虛與委蛇,你快趕過來。}
意念明顯來自葉倉。
葉倉通過千幻臉譜,向他傳來了求救信息。
“曉!想不到這么快就與他們見面了!”
朧夜放飛木鳶,帶著兩個孩子,飛入云層之上,朝“瀧忍村”方向趕去。
同一時間。
瀧忍村三十里外,一片廣袤的戈壁。
三個帶著獸面臉譜的人,與兩個穿著紅云風衣的人對峙。
曉組織一共兩人,其中之一是一個長相十分漂亮,面相溫柔的女人,她擁有淺藍色的頭發,頭發上還別著一枚淡藍色的紙花。
而站在她旁邊的另外一人,則顯得有些太過另類,或者說,很難相信這是一個人。
這人像是被縫合起來的,全身都是針線縫合的痕跡。
最驚悚的是他的左右雙肩,竟然長出兩個面具怪臉,怪臉經密密麻麻的黑線與身體連接,看起來像個套著皮革的草人,這種形象,看一眼都讓人不免眉頭緊皺。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