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很不好。
托納提烏和安東尼達斯面對面坐著。
兩者的體型對比，高大健壯的托納提烏好像個大人，看上去穩重冷峻的安東尼達斯反倒像個孩子。
雙方說話的內容。
也屬實不能說友好。
“說吧。你用什么巫毒法術欺騙了茉德拉，讓她這樣子盲目！”
“愛情，我用了愛情。”
“你這種野蠻的怪物，也懂什么叫愛情？！”
“人類也是從猴子……啊，不。人類也是從野蠻維庫人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的，曾經野蠻的人類難道就沒有愛情了嗎？”
“這只是一種學說。等等，你怎么會知道人類演變的學說之一的？茉德拉和你說的？她太盲目了，她這么做是在外泄人類的知識！”
“這可不是學說。人類本來就是由維庫人變得。鋼鐵維庫人碰到血肉詛咒，退化成普通維庫人。普通維庫人繼續遭受血肉詛咒折磨，生下畸形的孩子——人類！所以從起源看，人類和巨魔有什么不同？！”
“荒謬！荒謬！這絕不可能！人類怎么可能是畸形兒的后代！我認為，這個學說從根本上就是錯的！”
“您如果不信的話。有空應該去北裂境考古，在那些普通人去不了的地方。有很多證據，很多遺址證明，人類就是由維庫人的畸形兒變化而成。”
“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不止知道人類是怎么來的。我還知道為什么你們人類和矮人、侏儒的關系，會天生這么好！”
“你怎么可能知道？！”
“哈～我當然知道。原因其實就是因為你們人類是維庫人的后裔。因為侏儒的祖先是被血肉詛咒了的機械侏儒，矮人是被血肉詛咒了的土靈。鋼鐵維庫、機械侏儒、土靈，這三者都是泰坦造物，是天然的盟友！作為他們的后代，人類、侏儒和矮人的關系當然也是天然的盟友！”
“不……不可能。可是……巨魔，你倒是說說。什么是血肉詛咒？！”
“血肉詛咒是由上古之神散播的瘟疫一樣的腐蝕。它能令無極造物變成血肉生命，終極目標是令星球上的一切生物化為無腦的血液膿包，作為上古之神的食物——對了，這個世界是一顆圓球，您不會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連你說的上古之神，典籍里也有些許記載。不過我不信你這樣一頭野獸，居然會知道這些。很可能是你根據茉德拉說的知識秘密自己胡亂編造的！”
“哈哈。大師。我不止知道這些，我還知道更多世界的秘密。您想知道嗎？在您知道后，您還會認為我是胡亂編造的嗎？”
“你姑且說一下。我不一定會聽，不過你不說我一定不聽。”
“哈哈～比如，我知道最少五處泰坦遺址的位置，以及如何進入的辦法。比如，我還知道創世之柱的下落。這樣的秘密我知道很多很多。”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會知道這些……就連泰坦們，他們也不可能對這個世界了解的這么清楚。”
“想知道原因嗎？想知道我為什么會懂這么多的原因嗎？您想知道嗎？”
不友好的討論，由最初的氣憤填膺，演變成中間短暫的學術討論，后面變成了托納提烏單方面炫耀玩游戲獲得的知識。
這便是先知的優勢。
至于這些連泰坦都不知道的秘密，托納提烏為什么會知道。
很簡單，他來自于第四面墻以外。
這點安東尼達斯不會得知，也不可能知曉。
面對老神在在的托納提烏，還有旁邊用仰慕表情看著他的茉德拉，以及聚精會神在旁邊旁聽的小星星和雙胞胎巨魔姐妹。
“呼……”
安東尼達斯吐了口氣。
他很想說眼前怪物說的一切，全是胡編亂造的。
可是他自己本人，本來就是對世界秘密了解最多的存在之一。
越是了解世界的知識，越是知道托納提烏說的這些話里，雖然有破綻，可是聽上去卻愈發的合情合理。
比如泰坦遺址……
比如創世之柱……
這些東西里，泰坦遺址方面巨魔不可能知曉。
茉德拉也許可能和托納提烏說了，不過托納提烏居然敢說他知道五處的地點。
這種東西一探便知，是謊言的話很容易被揭穿。
而創世之柱這種東西，更是達拉然和奎爾薩拉斯最高的秘密知識。
茉德拉還沒看過和創世之柱有關的典籍，她不可能知曉，也就不可能告訴眼前的巨魔。
此時的達拉然對知識的看重和保密，遠比后來來得嚴格和保密。
后面卡德加能知道創世之柱，只是他從麥迪文的里發現的。
簡單的說，托納提烏說的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他胡編亂造。
加上安東尼達斯可能又是達拉然看書最多，知道最多知識與秘密的學神。
這么一綜合，安東尼達斯的理智居然告訴他，托納提烏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
而感性讓安東尼達斯很不愿意相信——這頭巨魔居然會知道這么多連自詡文明頂端的奎爾薩拉斯和達拉然，這兩者都不知曉的秘密。
不說創世之柱和泰坦遺跡，單單是人類退化論，就讓安東尼達斯不安和好奇。
人類社會承認自己是從維庫人退化而來，要到未來銅須兄弟的探險者協會去了奧杜爾以后，才由大探險家布萊恩在他最新的科研成果中匯報出去。
偏偏這一點，又大大搔到學術型學神安東尼達斯大師的癢處。
結果炫耀完以后，托納提烏又打住不說了。
學術和探究癮發作的安東尼達斯，望著對面的托納提烏一陣發呆。
茉德拉看不下去了。
她知道導師一旦知曉什么秘密和知識，一定會想方設法學習獲取，這副發呆的樣子就是他思考時的狀態。
“親愛的。可以將這些秘密告訴我嗎，比如創世之柱。那是什么東西？它們在哪里。”茉德拉問道。
她其實大半是為安東尼達斯問的，雖然她自己也好奇創世之柱是什么東西。
至于泰坦遺址，她很明確的相信托納提烏說的全是對的。
她也是參與了巨魔前往塑造者之臺一行的成員，她更是在那里完成了生命的蛻變。
托納提烏說的全是對的。
這是茉德拉對他說話的認知。
隨著茉德拉的發問，不止是她，安東尼達斯、絲黛拉茍薩和巨魔雙胞胎姐妹也俱是好奇的看向他。
連埃提耶什這根忠狗法杖，法杖頂端的烏鴉頭也對著他，不知道用什么寶石做的一對鳥眼更是閃著淡淡的光芒。
也就小小的麥絲莉，繼續安心睡她的大覺。
在場的人，除了托納提烏以外，全都是法師或者和法師有關的事物。
而法師這種存在，顯然是艾澤拉斯最好奇最有探索欲的一群家伙。
“咳咳……”
托納提烏咳嗽了一下。
成功將那一小撮翹翹的頭發壓了下去，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裝模作樣：
“我好像說話說的有些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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