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臺上的家族議事廳內,沈煥馳神情凝重的端坐在了首位之上,其手上拿著的正是剛剛從青云門傳遞過來的征召令。
當坐落在其兩側的沈瑞凌和沈瑞志兄弟兩人,看到沈煥馳望著手中那道征召令不由得皺起眉頭后,隨即便開口詢問道:
“族長,青云門這次發布的征召令上都說了些什么?”
面對詢問,沈煥馳緩緩的將手中的玉簡放在了桌上,沉重的說道:
“青云門準備全面反攻無極宗,要求我們和歐陽家個百花宮一起聯手,進攻臨海郡北面的土陽谷大礦場。”
說罷,他便又將桌上的青云門的征召令遞到了沈瑞凌兩人面前。
“你們自己看看吧...”
聞言,沈瑞凌滿臉驚詫的看了眼首位上的沈煥馳,隨后便立即拿起桌上的玉簡,將自身的神識快速的探入其中查看起來。
隨著玉簡中的征召內容逐漸浮現在他的眼前,他的神情也逐漸凝重起來,似乎已經在開始思考應對之策。
相比于頒發給其余附庸家族的征召令,青云門傳遞給沈家的征兆令就顯得客氣了一些。
征召令中要求沈煥馳帶領家族所有能戰的族人以及臨海郡內的附庸勢力,與歐陽家族以及百花宮的勢力共同協助宗門攻占土陽谷大礦場。
雖然相比于那些下發給其他附庸家族勢力的征召令,青云門下發給沈家的征召令已經客氣了許多。
但是從這份征召令字里行間背后來看,青云門都能要求沈家全力而為,態度是十分堅決。
許久之后,沈瑞凌的神識才從玉簡中緩緩的退出,將手中的玉簡遞給身旁的沈瑞志以后便再次看向首位上的族長,心中不由得充滿了困惑。
青云門這次為何突然就展開了對無極宗的反攻?
沈瑞凌心中的疑惑可以說是所有接到青云門征召令修士心中的疑惑,因為這場反攻之戰真的來的太過突然了。
先前完全沒有任何的大陣的風聲傳出,如今僅僅就一道征召令,就讓半個嶺南修仙界的修士為之行動了起來。
原本在沈瑞凌看來,青云門因為上一次無極宗的入侵就已經元氣大傷了,如今需要休養生息,來逐漸恢復自身的實力。
而且就目前的敵我形式,即便青云門將歐陽家族和百花宮收入麾下,但是在高階修士的數量上依舊略遜于無極宗那方。
所以青云門才會讓宗門內的那些真傳弟都開始閉關結丹,為的就是想要扭轉雙方高階修士數量上的差距。
然而如今現實卻與沈瑞凌所考慮的不一樣,青云門已經開始反攻了,沒有任何預兆的就開始了。
就在沈瑞凌三人陷入沉默的時候,一道璀璨的靈光透過敞開的大門,快速的飛射進了議事廳當中,并化作一張靈符落在了沈瑞志的手中。
當他看完傳訊符上的內容后,便立即轉頭看向沈煥馳兩人說道:
“云北城中的族人傳來信息,這次青云門下發了史無前例的征召令,并且召集了宗門內所有能戰的弟子,可以說是準備傾巢而出了...”
聽完這番話以后,沈煥馳和沈瑞凌兩人的臉上再次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來了凝然沉思之色,甚至還是有些驚訝。
結合青云門下發給他們沈家的征召令以及云北城中傳遞回來的消息來看,青云門這一次顯然是準備傾巢而出,孤注一擲的全面進攻無極宗。
這一戰青云門要是失利的話,宗門數千年的根基就徹底的要動蕩了,輕則百年內無法恢復元氣,重則整座宗門直接分崩離析。
可以這么說,青云門發起的這場反攻大戰,將直接影響嶺南修仙界接下來數百年的格局。
如果青云門能夠勝利,成功覆滅無極宗這個彼此斗了數千年對手的話,那么其便能順勢一統整個嶺南修仙界。
但是如果戰爭出現失利的話,青云門就將一蹶不振,很有可能被無極宗乘勢反過來吞并。
這將是一場決定青云門以及無數嶺南修士生死存亡的大戰!
所以究竟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讓青陽真人等青云門高層,做出如此孤注一擲的瘋狂決定?
“就眼下的情況來看,青云門應該是有了很大的把握,才會開啟這場決定嶺南修仙界所有人命運的反攻大戰...”
首位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沈煥馳若有所思的緩緩說道。
聽了族長這話,沈瑞凌和沈瑞志兄弟兩人隨即便互相對視了一眼,在兩人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抹明悟之色。
只是這次青云門的信心和把握又來自于哪里呢?
這時,沈煥馳看了沈瑞凌兩人一眼,隨后便繼續說道:
“好了,眼下家族已經和青云門捆綁在了一起,所以這次大戰肯定也不能置身事外,而且青云門更不會讓我們敷衍了事。”
“所以此次安排哪些族人跟隨青云門大軍出征還需好好商量一番。”
聞言,沈瑞凌隨即便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后便再次開口道:
“如今家族和青云門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所以如果這次青云門能夠徹底覆滅無極宗自然是好事,家族也能從倒下的無極宗身上獲得好處。”
“但是無極宗屹立嶺南修仙界數千年,與青云門也斗了數千年,如今背后又有外來修士的幫助,想要將其覆滅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此次青云門賭上宗門命運而傾巢出動,雖然其可能存在著什么我等不知道的能夠影響戰局勝負的因素,但是卻也不能保證此戰完全取得勝利...”
說到這里,沈瑞凌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看了眼沈煥馳和沈瑞志兩人后,才繼續開口道:
“所以這一次家族需要盡最大的努力幫助青云門覆滅無極宗,但是卻也不能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青云門身上,需要為家族留好退路。”
沈瑞凌的這番話將眼下的問題都分析清楚了,沈家需要盡最大努力幫助青云門討伐無極宗,但是卻也要做好青云門此戰失利的準備。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沈煥馳緩緩的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此次族長您肯定是需要前往的,而如今家族共有十二名筑基修士,其中我和四哥以及永軒三人都出現在青云門視線內,自然也必須前往。”
“永桓、永菱、永琪以及永泰四人,如今剛剛筑基成功尚未露面,可以將他們留在家族當中。”
“此外沈楓的傷勢尚未痊愈,所以將其留在云碧峰上,和永桓四人一起留守云碧峰這大本營。”
“至于家族剩下來的四名筑基期客卿,全部帶走跟隨我們一同出征。”
“最后讓杜家、朱家、魏家的筑基修士全部應征,每家五十名練氣修士,前來云碧峰匯合...”
沈瑞凌的這番安排將家族能戰的筑基修士都派出去了,云碧峰上就留下了重傷的沈楓和四名剛剛筑基的族人。
而這四名剛剛筑基的族人顯然就是今后沈家保證傳承的根本所在。
至于家族的四位筑基客卿以及三家附庸家族的所有筑基修士也全都被強制要求應征入伍,用來壯大進攻無極宗的隊伍。
對于沈瑞凌的這番部署安排,沈煥馳低頭沉思了許久,最后才抬頭看向沈瑞凌和沈瑞志兩人說道:
“就這么辦吧...馬上安排下去!”
“明白了,族長!”
后者兩人立即拱手應承了下來,隨后便立即轉身離開了議事廳,開始為接下來的大戰做起了準備。
而當沈家開始為應征做準備的時候,夷洲島上的歐陽家族和崖州島上的百花宮同樣也接到了青云門的征召令。
這兩個金丹勢力的想法和沈家可以說是如出一轍,雖然安排了各家勢力中的精銳修士出征,但是卻也都給自己留了退路。
畢竟這次青云門開啟對無極宗的反攻之戰,對于他們三方勢力來說都算是一場豪賭之戰。
如果賭贏了能跟在青云門的身后,從倒下的無極宗身上獲得巨大的利益,但是如果賭輸了,也有一條能夠延續家族和宗門的退路。
隨著青云門的征召令下發到了青云門四郡中的各個附庸家族手中以及沈家等三個金丹勢力的手中,半個嶺南修仙界都忙碌了起來。
一隊隊應召的附庸家族修士日夜不停的趕往了青云山下,隨后在青云門修士的統一安排下向臨海郡方向進軍。
一時之間,臨海郡北面的土陽谷礦場便成了嶺南眾人的焦點所在,所有人都知道一場影響嶺南格局的大戰就要開始了。
而青云門和其治下各個附庸家族的兵力調動,自然瞞不過無極宗的眼睛,他們也開始準備迎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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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丘山,無極宗內的一處大殿當中,無殤真人臉色陰沉的坐在了首位上,在其身前還站著幾名無極宗修士。
青云門傾巢而出準備進攻他無極宗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如今其正在思考著如何應對之策。
時間回到大半年前,他無極宗也傾巢而動,動員了所有附屬家族,像青云門今日這般想要一舉覆滅了青云門,阻止青陽真人聚嬰過程。
那一戰原本已經勝券在握,但是隨著青陽真人意外成為元嬰修士,使得他們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那一戰,雖然他們給青云門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但是自身也損失慘重,大量修士隕落在了已經是元嬰修士的青陽真人手下。
時至今日,攻守雙方的位置卻發生了戲劇性的顛倒替換,青云門居然開始了大舉進攻他無極宗的領地。
原本在無殤真人看來,青云門經過此前一戰,自然需要時間修整,所以短時間內肯定無暇進行反攻了。
但是沒想到青云門現在就打過來了,而且是全面的進攻。
“師尊,如今青云門正準備大舉進攻葉冥師兄駐守的土陽谷礦場,我們該如何應對?”
無殤真人身前,一名灰袍男子不由得拱手問道。
面對詢問,無殤真人從沉思中緩緩的醒過來,他先是看了眼身前的這位親傳弟子,隨后便沉聲道:
“你有什么想說的?”
“回稟師尊,弟子認為土陽谷的礦場對于如今的宗門來說極其的重要,其不僅是擋住青云門修士北上的通道,同樣為宗門提供了大量的靈材。”
“況且如今葉冥師兄還駐守在那里,所以我們肯定要派人支援的。”
聽了這話,無殤真人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便說道:
“為師已經命令滄瀾郡的各個家族支援土陽谷礦場了,而且宗門這邊的援軍也已經在集結待命了。”
然而就在其話音剛落下之時,一聲巨大的轟響之聲就從頭頂上方傳來,緊接著他們腳下所站立的靈山也開始了劇烈的晃動。
一時之間,整座潞丘山都劇烈的地動山搖了起來,無數裂縫爬滿了地面,靈山上數不清的建筑都淪為了廢墟。
與此同時,無極宗的護山大陣也已經亮起了,黑白相間的光幕將整座潞丘山都牢牢的籠罩在了其中。
只見,在黑白相間的大陣光幕之外,一名身著赤色長袍的老者臨空而立,正神情漠然的俯瞰著大陣內的眾人。
下一刻,青陽真人的眼眸中便燃燒起了熊熊的赤紅色火焰,這些火焰瞬間就席卷到了他的全身上下。
他緩緩的抬起右手,然后就奮力的向那道黑白相間的大陣光幕上拍下去,緊接著便有一只巨大的火焰手掌從天而降。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整座潞丘山都劇烈的顫動起來,無數的山石崩碎。
然而讓青陽真人感到意外的是,無極宗的護山大陣居然如此堅固,并沒有在他的手中馬上破碎開來。
就在這時,只聽聞一聲暴喝之聲從潞丘山上響起,隨后便有一道詭異的黑影出現在了青陽真人面前。
這人全身籠罩在了寬大的黑色斗篷當中,身上干枯的皮膚緊貼在骨頭上,渾身散發著揮之不去的死亡惡臭,宛如一具冢中枯骨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終日見不得光的鈞山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