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樸實而且快樂,作為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他們面對英國人的時候心里憋著多大的氣,這個時候就有多么趾高氣昂出現在西班牙人的面前。
保護合眾國僑民的責任感,讓每一個緬因號戰列艦上面的三百多名官兵都昂首挺胸,滿懷熱烈的參與到這次行動中來。
緬因號戰列艦服役沒有超過三年,雖然在這個海軍技術一日千里的年代,已經并非是合眾國最為先進的戰艦,但是比起在古巴的西班牙艦隊,它仍然是一個十分具有威脅力的選擇,用來對西班牙炫耀武力最為合適不過。
一月二十四日,緬因號戰列艦出現在哈瓦那港,在西班牙人憤恨不甘的目光當中,緩緩駛入港口,和西班牙人敢怒不敢言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等候在哈瓦那的合眾國僑民,手中揮舞著星條旗,熱烈的歡迎自己國家的戰艦到來。
緬因號戰列艦剛剛到達哈瓦那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顯然當地的僑民已經等候了很長時間,這種歡迎讓戰列艦上面的官兵挺起胸膛,看向哈瓦那的目光也盡顯蔑視,合眾國僑民和西班牙人的反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如日中天,另外一邊已經長河落日,昔日叱咤風云的全球帝國西班牙,屬于它的榮光已經遠去,和新生的美利堅合眾國相比,西班牙帝國就像是一個處在暮年的老人,屬于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前舷四座十英寸35口徑arkii的主炮,正好面對著哈瓦那的鬧市區,微微昂起的角度表明,這些主炮也十分同意戰艦官兵的想法。
就在合眾國僑民的熱烈歡迎當中,緬因號戰列艦在古巴首府哈瓦那就這么停靠下來。
對于世界其他各國而言,這種踐踏老牌帝國主義尊嚴的舉動,關心的國家少的可憐,可能也就只有西班牙政府自己關心這件事。而其他國家更加關心的是南部非洲的事情。
雖然戰爭還要一年后才開始,但是南部非洲一觸即發的緊張局面,已經足夠吸引各國的關注,畢竟一個是世界霸主和巨型金礦,而美洲這邊不過是一個早已經衰落的西班牙和一個才開始嶄露頭角的美利堅合眾國。
雖然有些自詡為清醒的報紙,提醒過美利堅合眾國的巨大歉意,但是結果就和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散布共和國威脅論一樣,聽聽可以,但是還不值得認真的對待。顯然是世界霸主和巨型金礦組合更加搶戲一些。
英國遠征軍和外交官正在同時行動,雖然并不一定會打起來,但是運到南部非洲的兵力,至少在施壓的時候可以起到作用。英國外交官更是出訪各國,以求得到各國的諒解,至少是表面上的諒解。
緬因號的停靠自然是為了護衛僑民回國,從這個時候開始,合眾國的僑民聞訊之后便開始訂購返回合眾國的船票,告別這片土地。
別爾津和大多數的合眾國僑民一樣,這一天他正好擺弄好了照相機,放在窗戶邊上正好對著在港口停靠的緬因號戰列艦,然后出門購買食品,恰好見到了自己的鄰居,同樣是美國公民的鄰居,正好在金泰選擇乘船回國,正在收拾東西。
“你怎么還留在這里,聯邦政府都已經號召僑民回國了,現在哈瓦那的氣氛都多緊張了,那些西班牙人看我們的眼神都不對,雖然不一定能打起來,但還是歸國躲避一下比較好。”鄰居一見到神色輕松的別爾津,見到他一臉不緊張的樣子,絮絮叨叨的展開了勸說,“我都已經訂好了船票了,你也抓緊吧,要是打不起來,到時候再回來,不要節省這一點錢。”
別爾津雙手插褲兜,含笑聽完了鄰居的勸說,然后慢吞吞的道,“我的家人在德克薩斯,這里只有我一個人,而且我覺得可能不會有戰爭,在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僑民,相信西班牙人不會對我怎么樣的,但是你們回國也有道理,到時候我再想想,說不定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出去一趟拿著食品回來,旁邊的住戶已經離開,顯然已經人去樓空,別爾津微微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房間脫去了上衣,目光仍然落在窗外的戰列艦上面,一縷陽光下,別爾津手臂上黑白分界的盾牌紋身清晰可見。
在哈瓦那港口的各種角度,像是別爾津這樣觀察港口動靜的人,并不僅僅是他一個。至于為什么這么做,在這里觀望的人也不知道,只是服從了兩個公司的命令。
而緬因號戰列艦上的海軍官兵,日子就清閑了許多,剛開始幾天的時間當中,他們還保持著警惕,這里畢竟是西班牙人的地方,萬一西班牙人驟然發難,可也不是鬧著玩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西班牙人保持著忍辱負重一般的克制,這就讓海軍官兵剛開始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雖然美利堅合眾國并非是老牌帝國主義,和英法相比并沒有多少欺負人的經驗,可是也知道現在的樣子,西班牙人是不會大動干戈的。
警惕心漸漸散去,已經有留在戰列艦上面的官兵下船,采購一下物資,或者到處散散步,先下之時嘲笑一下第一個日不落帝國的窘迫,日子過的也很愜意,似乎這就是一個常規的撤僑任務,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從各個角度能看到緬因號戰列艦的房屋當中,這種觀察仍然在繼續,別爾津和他的同伴們,心里一刻也沒有放松警惕,聯合公司總部的命令簡單直接,同時也告訴他們這些觀察者,附近還有同伴的存在,但是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同伴有多少。
知道一定的真相但又不是全知道,這讓所有觀察者都不敢懈怠,萬一別人看到了什么,自己卻沒有看到,那就是最大的失職。
靠在床邊的別爾津百無聊賴的看著港口的情況,他已經維持這個狀態半個多月了,實際上從緬因號戰列艦到達哈瓦那到現在,決定離開的僑民都已經登船離開古巴,返回合眾國的土地,而這艘戰列艦一直停靠在這里,未免有些奇怪。
閑極無聊的別爾津撥開了一根香蕉,看來今天又是無聊的一天,腦子里面已經想好了今天的日記如何寫,畢竟聯合公司的電報上是這么要求的。
“二月十五日夜,聯合公司黑金運輸公司中級職員別爾津,在哈瓦那港口西南角,今天白天一切正常!”別爾津在油燈之下,用鋼筆刷刷的寫著今天的觀察報告,就在要合上日記本的時候,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突然響起,隨后房間的窗戶碰的一聲,上面的玻璃一下子變得粉碎。
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別爾津一下子蒙了,過了幾秒才忽然反應過來,耳朵里面還帶著嗡嗡之聲的別爾津,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邊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火光的方向,趕緊將已經擺放好的照相機對著爆炸地點進行照相。
二月十五日夜間,停在哈瓦那港的緬因號戰列艦突然發生爆炸。爆炸的威力巨大,幾乎炸掉的前側三分之一的船體,其余的殘骸迅速沉入海面,這一聲爆炸驚醒了所有靠近港口的居民,每個人都帶著驚慌之色看向爆炸的地點。
很快哈瓦那的大街上,西班牙軍警全部出動,焦急的趕往港口發生爆炸的地點。哈瓦那發生的一切,很快隨著無線電信號傳遍了各地。
“老板,哈瓦那電報!”新奧爾良橡樹莊園里面,已經入睡的謝菲爾德被杰斯拉推門而入,直接在這個保鏢投資面前表演了一把高難度的動作,原地驚坐起!
一只手扶著還在漿糊狀態的額頭,謝菲爾德伸出另外一只手用離死不遠的聲音道,“拿過來!”接過了杰斯拉拿過來的電報,似醒非醒的謝菲爾德直勾勾的盯著上面的內容,“緬因號戰列艦因為不明原因發生爆炸?”
不明原因?在哈瓦那呆了半個月,僑民早就撤沒了還賴著不走,國內好戰民意此起彼伏,海軍部里面甚至去年就制定了進攻古巴的作戰計劃,現在是不明原因?
老板帶著疲憊的詭笑讓杰斯拉看著不舒服,但是很快謝菲爾德就把電報交還給了杰斯拉,不慌不忙的道,“旗下所有報紙明天一早,全部報道緬因號戰列艦被西班牙人擊沉的消息,全部,任何報紙明天都不要報道別的,怎么加工內容自便。”
謝菲爾德并不關心緬因號戰列艦上面的官兵死多少,這都不耽誤他一個資本家啃點人血饅頭吃,相信明天一早隨著報童們吆喝聲,緬因號戰列艦在哈瓦那被擊沉的消息會傳遍整個合眾國,這會形成一個誰都無法阻擋的民意。
果然在第二天一早,幾乎所有的報紙都刊登了這條爆炸般的消息,不相信的公民還以為是假新聞,然后又買了另外一份報紙,還是緬因號的新聞,整個合眾國的公民都不知所措,隨后便是巨大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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