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威脅嗎？
這就是威脅。
看著李小白那張充滿了真誠的笑臉，楊戩恨不得在上面狠狠來上一拳，從他和李小白接觸以來，那個混蛋就一直在對他威逼利誘。
不只是他，李小白幾乎對所有人都在相同的手段。
他討厭這個渾身都是功利的家伙！
楊戩分辨不出李小白說的話是真是假，他深吸了幾口氣，壓住了心中即將噴涌而出的怒火。
姑且認為是真的好了，李小白的種種表現，證明他對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感情。
楊戩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他不敢去賭。
賭輸賭贏，對他都沒有任何好處。
鬼知道李小白背后的世界有多大，才過來幾個人，已然把他的世界折騰的一團亂麻，再多幾個呢？
知己不知彼的感覺讓楊戩非常的難受。
尤其李小白對他們世界的所有人似乎都了如指掌，這才是讓他最困惑的地方。
楊戩唯一的勝算就是李小白對他釋放出來那么一絲絲善意。
暫時放棄了和李小白為敵的想法，楊戩順著李沐的話，問：“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李小白反問。
“為什么你們要執著的解析我們世界的仙術？”楊戩問，“你們所掌握的神通，遠遠超過了仙術。”
沉香豎起了耳朵，今天接受到的真相太多，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楊戩，你覺得我們師兄妹幾個的神通怎么樣？”李沐無奈的笑了一聲問道。
“強大，而且怪異。”楊戩沉吟了片刻道。
“還要加上不可控。”李沐打了個響指，補充道。
楊戩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不可控就不可控，你得意什么？
“沉香，還記得言出法隨的修行方法嗎？”李沐轉向了沉香，笑問。
“一直胡說八道八百年，如果有一天，那句話契合了天道，那么就會修成言出法隨的神通。”沉香道，他牢記著師傅們說過的所有話。
這是什么見鬼的修行方式？
三圣母一口唾沫嗆進了自己的喉嚨里，連連咳嗽，好半天才喘過來。
“問題來了。”李沐笑笑，“一直胡言亂語的事情契合了天道，變成了事實，繼而影響世界，那么世界最終會變成什么樣子？”
三圣母等人都愣住了。
楊戩面色凝重。
沉香訥訥的道：“世界會因此多出一條胡亂的規則！”
“如果修行言出法隨的人多了呢？”李沐又問。
“會多出許多條混亂的規則。”沉香的聲音有些顫抖。
“修煉言出法隨的人，改不了胡說八道的習慣呢？”李沐繼續問。
楊戩一家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馮公子，神經病啊！
馮公子撇撇嘴，并不介意師兄把她形容成了瘋子，大吹法螺本就荒誕，在這個世界，她不可能正經的，好吧，無論在哪個世界，她的名聲似乎都不是很好，早習慣了。
“看來你們已經想到了結果，因為言出法隨太過泛濫，我們的世界充斥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規則和神通，一開始井然有序的修行秩序被破壞，以至于世界完全混亂了。”李沐長長嘆息了一聲，“解析仙術，并把結果帶回去，是解決我們世界問題的唯一方法。所以，我們就過來了。”
“毀完了你們的世界，再來毀我們的世界？”楊戩握緊了拳頭，出離的憤怒了。
“沒有啊，我們已經很收斂了。”李沐詫異的看著楊戩，“二哥，從我們見面開始，我一直在用盡辦法搜羅人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解析仙術服務，你為什么說我要毀掉你們這個世界呢？楊戩，我們從混亂的世界而來，最珍惜和平穩定了。我們造成的危害，甚至還沒有你當初造成的危害大，而且，我們幾乎沒殺過人。”
楊戩怒道：“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嗎？”
沉香嘆了一聲，提醒道：“師傅，你把言出法隨的修行方式傳播了出去。”
“你們說的這個啊！”李沐笑了，“那完全不用擔心，師妹已經做了補救措施，如果有人真的修成了言出法隨，那么他在成功的那一刻，會自動開始修行閉口禪。我們保證，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真正用出來言出法隨。”
“師傅，你們？”沉香瞪大了眼睛，“你們怎么能這樣？”
“搞科研太沉悶了，總要給大家找些事情做。”李沐笑道，“偶爾吹兩句牛皮，放松心情，舒解心中的抑郁，無傷大雅。”
“……”沉香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一刻，他才體會到了師傅有多不靠譜。
就是因為你們這樣不靠譜的家伙多了，你們世界才會混亂的吧！
問題解釋清楚了。
但不知為何，楊戩心中卻有一股憤懣之氣，想發泄卻找不到出口。
他寧肯世界遭受域外天魔的襲擊，寧肯弱水再下界禍害一次蒼生，酣暢淋漓的戰上一場。
也不愿意遇到李小白口口聲聲珍惜和平穩定，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擾亂秩序的禍害。
想想馮琳兒戲一般的李小白可以安排所有叫楊戩的人的命運的言出法隨條款，楊戩格外惱怒：“馮琳仙子的言出法隨同樣在改變這個世界！”
“二哥，我們過來一趟也不容易，總不能不讓我們自保吧！”李沐看著楊戩，一臉無奈，“你就沒有發覺，小馮所有的言出法隨都是在玉帝派人剿滅我們的時候說出口嗎？她的言出法隨更多的是在防護我們不受到侵犯，而沒有刻意的針對整個世界。”
楊戩再次愣住了。
“不攻擊我們，就不會有斗雞眼。”李沐笑笑，“不靠近我們，七十二變就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包括二郎你上次隱身靠近我們，被迫脫衣學貓叫，如果光明正大的出現，就不會有任何尷尬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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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沉香又一次瞪大了眼睛。
糗事當著親人的面被揭開，楊戩氣急敗壞的瞪了李小白一眼，臉倏地紅了：“此事不許再提。沉香，尤其是你，誰都不許說出去，不然，我就把你壓華山下面，關上幾百年。”
三圣母抿嘴一笑，搖了搖頭，明白上次楊戩為什么會氣急敗壞的回華山痛斥沉香的幾位師傅了。
不過。
馮琳仙子的言出法隨的確有夠混賬的，沒一個正經的，全都是歪門邪道啊！
“二哥，現在你明白了，只要不來招惹我們，就什么壞事都不會發生。”李沐笑道，“不過，今天的事情傳開，大概率也不會有什么不開眼的人來招惹我們了。”
“為什么不早些跟我說？”楊戩問。
“早說你會支持我們嗎？”李沐笑笑反問，“解析仙術需要大量的人才，不可避免要走到這一步的，而且，只有我們的名聲傳遍三界，才會有更多的人加入我們。二哥，你心腸好，一定會體諒我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