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別緊張,都是自己人。”李沐看著楊戩,內心感覺由衷的親切,他給同一張臉的探花郎李尋歡送了一場姻緣,又在大話西游里給同名同姓的二郎神當了一回野爹,里里外外,說不清的緣分!
楊戩眉心一擰,饒是他足夠心胸寬大,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仍差點沒氣樂了。
緊張?
誰緊張?
那個衣著傷風敗俗的凡人,都快嚇尿了吧!
自己人?
一群坑蒙拐騙,連哮天犬的修為都不如的家伙,有什么資格成為他的自己人?
真以為拿住了沉香,就抓住了他的把柄嗎?
天真!
楊戩沉默片刻,道:“我不管你們是誰,離開劉家村,把沉香的事埋在肚子里,我饒你們不死。”
“二哥,說話別那么沖!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你看到的。”李沐慢條斯理的給面前的茶杯斟茶,“劉彥昌帶著沉香隱姓埋名了十六年,你不好奇為什么我們能在你之前找到他嗎?你不好奇我這樣修為的人,為什么會提前知道你要來,專程做了一大桌子菜等著你嗎?”
若不是因為這點,你們早死在楊戩的三尖兩刃刀之下了!
楊戩冷笑一聲,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李沐的對面,直視著李沐,卻沒有動筷子。
倒是哮天犬,看著一桌子香氣四溢的飯菜,不住的聳鼻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提前做出的飯菜失去了強控的效果,但賣相和香氣,仍然會在極大程度上挑起人的食欲。
楊戩瞪了哮天犬一眼,哮天犬一縮脖子,擠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主人,不怪我,太香了!”
“憑你們幾個的修為,如果我對你們出手,你們沒有任何機會。”楊戩道,“我是司法天神,即便殺了你們,也不會有人追究我的責任。”
李沐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拋出了重磅炸彈:“二哥,我們和你的目的一樣,也想借三圣母之事,改一改腐朽的天條。”
“主人?”哮天犬愣住。
楊戩不理會哮天犬,抬頭看著李沐,目光凜冽:“楊戩是司法天神,所做的一切都是秉公執法,三圣母和凡人成親生子,罪有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維護天庭的尊嚴,什么借三圣母修改天條,休得胡言亂語。”
“二哥,你來劉家村干什么?”李沐笑問,“誅殺妖孽沉香?還是擔心我們對沉香不利。如果是要秉公執法,沉香就在后面屋子里睡覺,你大可不必跟我們在這里廢話,以二哥的滔天法力,現在就可以過去一巴掌拍死他……”
“……”楊戩握緊了拳頭。
“二哥,你該不會打算著把我們趕走,以反派的姿態出現,逼沉香離開劉家村,迫使他成長吧!”李沐笑吟吟的看著楊戩,輕描淡寫的戳穿了他的計劃。
咔嚓!
楊戩手里的茶杯化成了齏粉,他手一伸,三尖兩刃刀憑空出現:“你們到底是誰?再不說明身份,休怪楊某心狠手辣了。”
馮公子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盯著楊戩,隨時準備發動移形換位。
任務過程中,死了會復活給了李沐足夠多的底氣,他穩若泰山,笑道:“天庭亂不亂,玉鼎說了算。”
楊戩一震,狐疑的眼神看向了李沐。
這句話中的含義他最清楚不過,玉鼎真人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修為也不咋地。
但他交出的兩個徒弟,都曾鬧過天宮的。
孫悟空是他師弟這件事,除了玉鼎、觀音、他和哪吒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連孫悟空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眼前這個家伙卻一言點破了。
楊戩深吸了一口氣,靜下心來:“你和我師傅是什么關系?”
“不能說。”李沐笑道,“再問就是沒有關系。”
“封神之戰后,元始天尊門下十二金仙奉師命各回洞府重新再修身命,不成真仙,不出洞府,連我都無法和師傅聯系。”楊戩沉吟了片刻,掃視三人,問,“你們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出頭的年紀,又是怎么和師傅聯系上的?”
“也許是做夢聯系上的吧!”李沐道,“在夢中我們知曉了前因后果,擁有了神通,知曉了背負的使命,也知道了你的計劃不會成功,所以,才能趕在你行動之前,找到了沉香,順利當上了他的師傅……”
“就憑你們幾個?”楊戩皺眉。
“玉鼎真人教你的時候,法力還不如我!”李沐笑道,“二哥,你這么厲害,不照樣拿天條沒有辦法,還要暗戳戳的忍辱負重,把希望寄托到沉香身上?現在多好,你在天上唬弄王母娘娘,我們在地上教導沉香。一明一暗,修改天條,光明正大救出三圣母的機會更大……”
聽聞了驚天隱秘,哮天犬埋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楊戩的目光從李沐身上移開,先是看了眼馮公子,看到她鼻梁上不倫不類的眼睛,微微搖頭,又把目光落在了牧野冰身上。
做了一晚上菜,牧野冰雙眼布滿了血絲,一只手拿出生銹的菜刀,一只手拎著鍋鏟,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衣服,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的法力。
無論從哪方面看,都不像有本事的人,連正經人都不像……
要他把沉香的命運交給一群這樣的人?
楊戩再次握住了三尖兩刃刀,道:“我信不過你們。為了達成目的,我犧牲了三圣母,沉香是我唯一的機會,一旦失敗,前功盡棄。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玉鼎真人,除非你們能拿出讓我信服的本領,否則我不會任由你們胡來。”
“二哥,我剛才說了,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李沐順著楊戩的目光看了眼牧野冰,搖頭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賭什么?”楊戩道。
“牧野冰,就是拿菜刀的那個,一會兒他會對哮天犬出手,你要能在他手中救下哮天犬,我們就此退出,再不干涉沉香之事,改天條之事全聽你安排。”李沐笑道,“如果你救不下來,一切就聽我的,如何?”
“主人,跟他賭。”哮天犬看著牧野冰,躍躍欲試伙連站都站不穩,不用你出手,我一個爪子就能拍死他。”
楊戩想起了哮天犬關于牧野冰的匯報,沉默了片刻,開天眼重新看牧野冰。
可無論怎么看,他都是個凡人。
但不知道為何,李沐的淡定讓他感覺有些不安。
“二哥,輸贏你都不虧。”李沐笑道,“畢竟,我們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改天條,你輸了,多幾個強大的幫手,你贏了,大不了繼續你的原計劃,不放心,還可以把我們關在真君神殿……”
“好,我賭了!”楊戩打斷了李沐,長身站了起來,環視周圍,“去村外。”
“用不著,一會兒就好,驚動不了太多的人。”李沐也站了起來,走到了牧野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冰,悠著點兒,別真把哮天犬弄死了。”
“就憑他!”哮天犬不屑的哼了一升,手里的大骨頭敲了敲掌心,“你還是想想,他被我打死了,怎么救他吧!”
“哮天君,得罪了!”牧野冰向哮天犬微微鞠躬,握緊了手里的菜刀,從旁邊抽出了一塊案板,緊走幾步,來到了空地處,把案板放在了一個石臺上,才看向哮天犬,“請。”
“主人,我沒看錯吧!他手里拿的是菜刀?”哮天犬沒動,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事出反常必為妖,他湊近了楊戩,“那菜刀不是什么神器吧?”
“普通的鐵器。”楊戩淡淡的道,他眉頭微皺,牧野冰怪異的行為讓他也不知道李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
“哮天犬,開始吧!”李沐伸手示意。
“找死就別怪我了!”哮天犬怪笑了一聲,后腿蹬地,猛地向前一撲,手里的大骨頭砸向了牧野冰。
楊戩手握三尖刀,漠然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動手的意思。
在他看來,當哮天犬撲出的那一刻,勝負已分,因為牧野冰的表現就是一個凡人,連基本的身體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