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亢不說話了，剛剛被下了面子的白告然卻不依不饒了：“李亢藐視領導，開會的時候公然頂撞，應該……應該……”
說到這里時白告然卡殼了。
這草包，連公司制度都沒記住呢。
于小濤趕緊盡職盡責的補充道：“白總，應該停職反省。”
“對，停職反省。”
“還有扣除當月獎金和年終獎。”
“對，扣除年終獎。”
白告然像復讀機一樣的念著于小濤的話，宛如一只牽線木偶。可笑又可氣。
啟點正在結算年終獎，李亢今年業績爆表，雖說多賴大神貢獻，其中收益變成獎金的比例不高，但架不住他的基數太大啊，今年的年終獎，他少說也能拿兩百萬！
可如今白告然或者說于小濤這孫子居然想扣了自己的年終獎？
李亢出離的憤怒，一年的辛苦，大頭都在這里了，他們欺人太甚！
上次扣自己的獎金便罷了，那是自己被人抓了小辮子，可這次算怎么回事？
總編也趕緊勸解道：“你們不過是一時口角罷了，李亢，來給白總道個歉，白總大度肯定就不計較了。”說完他還對李亢擠了擠眼。
李亢說白告然腦子不好使這件事雖然是……是個事實，但是他們私下里吐槽說說就罷了，在開會的時候說……確實是讓他太下不來臺了一點，道個歉再說幾句軟化，這事兒就算糊弄過去了。
也算是遞個臺階給雙方下。
但是平時油滑懂事的李亢卻在這個當口沒接茬，他梗在那一動不動，不說道歉了，連個笑臉都沒有。
這也是因為李亢最近也是對白告然越發看不慣了，昨天才剛剛知道他干的各種蠢事，今天他就又上趕著招惹李亢，實在是讓人惡心不已。
對別人，李亢還就忍了，可是對這白告然，李亢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他不慣，越看越看不慣的那種看不慣。
罵完白告然，說實在的感覺挺爽的，他一點兒也不想道歉，甚至還想多罵幾句舒坦舒坦。
白告然見他不道歉，眼中盡是怨毒，同齡人中除了洪歸雁誰敢罵他？
這小子不但看到了自己被洪歸雁打，還在全公司的中高層面前罵自己腦子不好使，現在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自尊心受挫的白告然恨不得用眼神凌遲了李亢。
“李亢，你這么護著白楊，莫非你跟她……有一腿？”白告然死死的盯著李亢，嘴里盡是惡言毒語：“聽說她是個女的，一直不露面估計是長得太丑沒臉見人。你……還有李總編，怎么都下得去嘴？”
“我操！”
白告然的嘴巴真是個糞坑，從來說不出什么好話，現在更是滿嘴噴糞，聽了這話一股怒火從李亢心間只沖天靈蓋。
這股怒火把他腦子燒的火熱，于是他直接起身抄起自己的椅子，幾步上前對著白告然的腦袋不管不顧的就狠狠地掄了下去。
誰都來不及阻攔，因為這一切都在短短的三秒內完成了，這速度快的就連白告然身邊的于小濤都沒反應過來。
只聽一聲悶響，白告然就已經捂著腦袋虛軟的倒在地上，嘴巴里輕聲哼哼著，捂著腦袋的手指縫間、頭發上盡是血，捂都捂不住。
白告然何曾受過這樣的毒打？
上次挨揍挨得這么狠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是被季訥言一腳踹飛。
時隔二十年，他早就忘了被毒打是什么滋味。現在……重溫了一把。
白告然的腦袋被砸的嗡嗡作響，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兩只手緊緊的捂住被砸的地方，可是那血還是跟水管被砸破了似得拼命往外溢。
“我會不會死。”白告然心中恐懼，生怕李亢再給他來一下，連哼都不敢大聲哼了，他這下是真怕了，沒想到幾句侮辱就引得李亢如此毒打。
于小濤趕慢半拍的撲到地上護住白告然，死死盯著已經放下凳子被人拉住，并不會再打人的李亢，對白告然表著忠心。
他的這個行為給白告然帶來了一些安全感，他這才開始敢放聲呻吟。
聲音里的凄慘和痛苦，讓別人也覺得腦袋疼了。
這時運營的幾個人也趕緊沖過來攔住了李亢，而原周代總經理，現在的周副總經理，卻老神在在的擰開茶杯，笑瞇瞇的喝了口茶。
怕李亢吃虧，牛主編也以不符合他身形的敏捷跳到李亢身邊護住，緊張的看向四周。
給了牛主編一個感激的眼神，李亢看著倒在地上的白告然心中盡是暢快，這一椅子砸完說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但是要說多么后悔卻其實并沒有。
那后悔只是淡淡的，遠不及心中的那一陣強過一陣的舒爽。
接著白告然的那群自帶團隊聽到消息沖進了會議室，驚慌失措的圍著白告然就是一陣慰問。
那女秘書和女助理帶著醫藥箱開始溫柔的給白告然清理著傷口，智囊團也把他團團護住。
人多了，安全感就來了，白告然的痛呼聲一聲比一聲高，夾雜著對李亢的辱罵，喋喋不休。
接著救護車也來了，傷口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的白告然在他中氣十足的罵聲中，被抬上救護車，他揚言讓李亢等著，等著坐牢。
“大不了找季訥言擺平這件事。”李亢如此想著，心里并沒有多害怕。
砸完那一凳子之后，李亢就考慮過這件事的后果了。
現在季訥言是有求于他，為人子的在這種時候斷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現在讓他幫忙解決這么點事兒只怕他不會拒絕，就是不知道等季紳……之后，他會不會新仇舊恨一起算。
算了，接下來的事接下來再說，反正目前看來即便是鬧大了也有辦法解決。
而且想來季訥言應該不會那么小肚雞腸，不然怎么能把生意做的這樣大？心胸自然是不窄的。
這樣現著，李亢索性坐了回去，就坐在剛剛砸完白告然，棱角上兀自沾著已經凝固了的血跡的那個“兇凳”上。
他不僅沒有一絲不安，反而摸出手機開始點了起來。
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