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聞著惡臭,感覺嗓子眼有些發腥,強忍著惡心,他感覺身旁有人,因此沒有睜開眼,試圖回憶發生的一切。
“我似乎經歷了類似穿越的狀態,作為信息體抵達此世界之后,立刻被附近的體質相合的人吸引,降臨此身?
那讓我先感受下,靈魂是否有異樣。”
一邊想著,艾斯一邊試圖調動自己所剩無幾的魔力,卻發現魔力一丁點都沒有了。
沒有了魔力,也沒了超凡的視距,無法觀測到自己的靈魂,這讓艾斯也有點措手不及,在這個世界又一次成為了凡人。
他依舊沒有睜開眼,他仔細聆聽附近的聲音,幾乎毫無疑問,他聽不懂。
身上有些發燙,似乎有點發燒,附近的人不止一個,有人給他灌了幾口熱水,還有的人好像弄了什么涼涼的東西,敷在了他的額頭。
艾斯感覺又累又困,因為附近人的行為,讓他覺得應該是原身的自己人,因此沉沉睡去。
再醒來之際,艾斯的高燒已退,他睜開眼有些呆滯的望著面前之人。
應該是人,雖然頭發像殺馬特風格的雞窩,身上穿的好似破爛乞丐裝,臉上有不少泥灰,但毫無疑問是個人類,而且是一名成年男性人類。
這人類似乎有些欣喜和焦慮,不斷的和艾斯說著什么,但艾斯根本聽不懂他的語言,只是神情呆滯的看著他。
那男人的表情漸漸難過,他跺腳捶胸,似乎極其懊惱,又將一名看著像女人模樣的人類拽來,兩人在艾斯面前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艾斯則神情依然呆滯,他在確定自己失去魔力又不通語言后,就決定借著發燒裝傻,畢竟發燒把腦子燒壞了也要比換了靈魂要好很多。
好不容易才把分身降臨在這個世界,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完蛋。
在兩人說話的間隙,艾斯也沒有放松警惕,他下意識的觀察著。
這兩人的衣著頗為破爛,但看著應該是用麻之類的植物編織而成,這里的環境陰暗潮濕,感覺不像是一個正常的房間,而且有著陣陣惡臭。
那男人似乎難以接受,他用力抱住艾斯,不住的摸艾斯額頭和臉頰,泥土蹭到艾斯身上,咸咸的眼淚也流了出來。
男人帶著艾斯站了起來,艾斯這才發現這里四周都是石壁,前面有臭水和垃圾。
男人從垃圾附近扒拉了幾根奇怪的草,就帶著艾斯還有女人繞著復雜的石壁通道,走了不知道多久,來到一處比較干爽的地方。
這里有很多孩子,還有三個大人,但孩子竟然沒有吵鬧,異常安靜的在那坐著,偶爾有孩子想大呼小叫,也會被大人狠狠制止。
男人和女人與另外三個大人商議了許久,其中一個看起來老態,頭上戴著不知什么鳥類羽毛編織的五顏六色的羽冠。
這羽冠老人輕聲的說著什么,神態嚴肅,男人則小聲哀求,女人在抽噎啜泣。
老人見狀似乎大驚,竟然極力勸慰女人平復心情,最后似乎不了了之,艾斯被安置在一旁,靠著墻根的干草垛躺著。
男人用衣服胡亂擦了擦手,將剛剛拽的幾根草用力揉碎,塞進艾斯嘴里。
艾斯也沒法反抗,就這樣吃了下去,感覺有些苦澀,吞下后又覺得有些香甜,就這樣艾斯在這群看著有些奇怪的人之中生活了下來。
一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去,艾斯在也終于大致學會這群人的語言,他知道自己名叫克蘭·菲爾德,是菲爾德家族的一員。
這里所有人都是菲爾德家族的族人,頭戴羽冠的老人是他們的家族首領,杜威·菲爾德,那男子是自己這個身體的父親道爾·菲爾德。
他們整個家族生活在在這一處破舊廢棄的下水道,艾斯偶爾能聽到地上熙熙攘攘的熱鬧聲音,但是大人們絕對不許他們出去。
這里有一條隱秘的通道,能通往地下暗河,族人們大多數都前往暗河捉魚捕蝦,弄些可以食用的水中藻類。
饑一頓,飽一頓,上個冬天有兩個孩子在饑寒之中死去,但大人們仍然沒有離開下水道的意思。
艾斯慢慢恢復了言語,讓族人們都有些高興,但每當有人情緒過度時,老首領總會前來制止。
他會輕聲呵斥,并用奇異的舞蹈讓人們逐漸心情平靜。
這一日,道爾將剩下的七個孩子聚在一起,聲音溫和態度強硬的說道:
“今天克蘭又問了我一些不該問的問題,我再重新說一遍,我們在這里生活,要適中牢記四個準則:
第一,這個世界已經毀滅,我們是殘存的人類,時刻小心地上的白怪和鐵怪。
第二,保持安靜,不要被地上的各種怪物發現我們。
第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們被怪物詛咒,劇烈的情緒波動會帶來可怕的災難。
第四,平時不要討論怪物,特別是白怪和鐵怪。”
其他幾個孩子神情恐懼,他們似乎聽了不止一遍,跟著道爾一同復述,艾斯也有樣學樣,一起復述著。
但艾斯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多,他經常聽到地上熙熙攘攘的聲音,偶爾透過下水道的井口能看到一縷陽光,但當他靠近陽光時,皮膚立刻變得滾燙,就像是被燙傷了一樣。
艾斯沒有輕舉妄動,大人們似乎隱藏了很多秘密,他現在沒有尋找到事情的秘密,打算繼續觀察情況。
一年的時間,艾斯的身體已經十三歲,他表現的還是有些呆滯,似乎因為發燒反應稍微慢一些。
小孩子們經常捉弄艾斯,他也不以為意,只是嘿嘿傻笑,但是一旦被道爾看到,那些小孩會被狠狠打一頓。
幾次三番后,沒有多少孩子再敢欺負艾斯了。
在道爾說完話后,四個大人又去暗河捉魚捕蝦,頭戴羽冠的老杜威在家看著這七個孩子。
艾斯則繼續傻乎乎的坐在干草堆附近,聽著杜威漸漸打起了呼嚕,左右看了看,神情自若的走了出去,另一個孩子看的艾斯走了出去,也跟著去看了看,發現艾斯是要解決腹中問題,悻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