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的一番話語,讓三十個衙役都硬氣了起來。
一個個手持水火棍,立馬沖出大堂。
那二十幾個人包括大漢都沒有拿水火棍,再加上他們被秦銘開除了衙門,心虛的很,根本不敢反抗,三下五除二就被趕了出去。
這一下,剩下的三十人士氣大漲。
這一刻,他們仿佛一下子找到了那種做官兵的感覺,那怕面對的是之前的同事。
秦銘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衙門里那之前十幾個不聽秦銘的話,不去大堂集合的衙役。
那十幾個衙役都咽了口唾沫,隨即其中一個開口:“大人,我們愿意為了一兩銀子而留下……”
秦銘搖了搖頭:“你們一開始,就沒了機會,滾吧!”
十幾個衙役臉色難看,只能悻悻的離開。
經過這事兒,雖然衙門只剩下三十個衙役,但是秦銘也算是整頓了一下衙門。
至少把蛀蟲清理了,也讓剩下的三十人,有了官兵衙役的樣子,此刻都一掃之前頹廢的樣子,恭恭敬敬的站在縣衙大堂的兩旁。
秦銘站在上方,看著三十個衙役說:“雖然咱們人現在少了,但是,骨氣回來了,責任回來了,存在的意義,也應該回來了。”
下方三十人都端正站著,沒有說話。
秦銘繼續說:“我向來不會虧待自己人,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自己人。你們沒有離開,證明你們還有擔當。
我秦銘也有擔當,所以,從這一刻開始,我決定,給你們每個人的月俸,提升到二兩銀子,和其他衙門一樣。”
聽到這話,衙役們頓時露出喜色,很是激動。
一個個拱手:“多謝大人!”
秦銘微微點頭:“還不算完,從現在開始,咱們衙門施行獎勵制度。每月選出二十個辦公認真、做事效率高的衙役,再多獎勵一兩銀子。這個錢,本官自掏腰包。”
眾人一聽,更高興了,如果獲得了獎勵,那就是三兩銀子一個月,這可就相當于很高的工資了。
于是大家激動的躬身:“多謝大人……”
秦銘點了點頭:“好了,你們都去做事吧,我希望,我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煥然一新的衙門,這將是你們的未來。”
“屬下遵命!”眾人高呼,隨即一個個熱情似火的出去做事兒了。
秦銘這個做法,也相當于是打了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只不過,打的不是這些衙役,而是之前那些挑事兒的。
以嚴峻的手段處理了那些不聽話的衙役,讓他們沒了工作還差點兒挨打,又給了留下的人加了工資還升華了心態,他們這些人,必然更加為秦銘認真做事了。
果然,這些人離開大堂,立馬開始主動的打掃衙門,把整個衙門里哪些原本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收拾了。
半天時間,整個衙門的雜草沒了,各種東西擺的整齊了,衙門里煥然一新,改變很大。
秦銘出來看了后,很滿意。
也就這時,縣令回來了。
回來后縣令看了看縣衙,皺眉說:“怎么只有這么點人了?”
秦銘開口:“有一般人,我開除了!”
“開除?”張縣令皺眉說:“這是為什么?咱們縣衙人本來就少,這不是更少了?”
秦銘說:“有些蛀蟲,沒必要留著,至于人手,我正準備招呢!”
各地縣衙的官兵衙役,基本上都是縣令招人來做的。
縣令嘆了口氣:“人本來就少,怎么好招人啊……”
“這個我想辦法,對了張大人,田家沒有為難你吧?”秦銘疑惑。
張縣令聞言深呼吸一口氣,苦笑一聲說:“怎么會不讓我難堪?本來縣令也是田家在做,現在我來了,能給我好臉色嗎?”
秦銘點了點頭,說:“如果你不想好怎么對付他們的話,他們就會想辦法,把你對付了,到時候又要新縣令,他們就有辦法操作一下,頂替這個位置了。”
縣令眉頭一皺:“我在想,能不能妥協他們,雖然憋屈,但不至于那么慘。”
秦銘說:“你覺得有必要嗎?妥協?成為他們的走狗還是傀儡?或者說,你能忍受那樣的狀態?”
張縣令說:“那我能怎么辦?和他們斗?那是找死,我不會做這種傻事。”
秦銘眼睛一瞇:“你不敢和他們斗?你以為你做傀儡,他們就會放過你?我告訴你,上一任縣令就是他們的土司。
而他們要的不是你這個縣令,而是縣令的位子,他們不會允許朝廷的官在這里和他們共處。”
張縣令聞言沉默,一句話也不說。
秦銘見他這軟弱的樣子都無語,搖了搖頭:“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招人!”
說著,秦銘直接離開了。
謝了幾張告示,上面寫了招三班衙役,并且說了一個月二兩銀子,讓幾個衙役到外面貼上。
當天下午,就有青壯年男子紛紛來了。
秦銘一個個親自面試,覺得可以的,才通過。
僅僅一下午,就招了幾十個青年和中年人。
當天晚上,衙門里,張縣令擺酒,請秦銘吃飯。
飯桌上,張縣令端起酒杯說:“秦典史,本官知道你有抱負,有想法,你也有能力。這縣衙一天時間,就被你改變了許多,本官佩服。
可是,咱們和田家斗,贏不了的。一點希望都沒有……真的。所以今晚,哥哥跟你說說心里話。我去田家認慫裝孫子,哪怕是妥協他們也好,當傀儡也好。
這些事兒,都是哥哥我去做,自然不會讓你在田家難看啊?是不是?所以,你就不要想著和田家做對了,行不?”
秦銘看著中年張縣令,無奈的笑了笑,說:“您是人到了中年,顧慮多了啊,我理解。但是,張縣令,斗一斗,我們輸的概率,不大。”
張縣令無奈:“秦老弟,你咋就聽不進去呢?我不說別的,你知道咱們縣衙的縣丞和主簿在哪兒不?”
秦銘說:“還沒見著呢?在哪兒?”
張縣令嘆了口氣:“他們都是田家人,今天他們見過我了。光田家在縣衙當官的縣丞和主簿本官都未必對付得了,何況和田家做對?靠你嗎?你再厲害,也只是和未入流的典史而已啊。”
秦銘笑了笑:“不瞞縣令,我自從做官,還真就是一直在以小博大,區區縣丞和主簿,在我眼里真的不算什么,你覺得你對付不了,那就我來。”。
張縣令無奈的搖了搖頭:“秦典史啊,你怎么就不聽勸呢?說句難聽的,你這井底里的小青蛙,能見過多大的天兒啊?你這輩子估計也就做這個小典史了,安穩點不好嗎?”
秦銘無奈的抖了抖臉皮,心想咱兩誰才是井底里的小青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