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兊,你之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離開御馬監后,符蕊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王羽看了看左右,搖搖頭沒有回答。
符蕊會意,強自按捺心里的諸多疑問,加快腳步朝鳳鳴軒走去。
然而,很多你討厭的人往往會在你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在通往鳳鳴軒的必經之路上,一個滿臉傲色的少女見著姐弟兩之后,嗤笑的走了過來。
在她身邊,還跟著一個面目英挺的男子,其臉上雖然一直掛著笑容,但那發自骨子里的貴氣與威嚴,卻使所有見到他的人只會生出疏離與敬畏,而不會感到任何親近。
見到他們,符蕊的臉色變了,上前一步擋在王羽身前,然后強行做出笑臉來,恭敬道:“見過三郡主,見過三王子。”
都是鄭王生的,因為母族的差距,雙方的身份可謂有著云泥之別。
三郡主夕瑤哼了一聲,將頭偏到一邊,“聽說你在百鳴閣大發雷霆,砸了不少東西?”
符蕊臉刷的紅了,屈辱的低下頭,一聲不吭。
見她如此,夕瑤不屑的笑了笑,正要繼續說話,旁邊的三王子熊燕忽然道:“八弟,見到哥哥,你也不知道行禮嗎?”
話音一落,符蕊猛地抬頭,然后焦急道:“熊兊他還小,還請三哥你不要見怪!”
“三哥?這是你能叫的?”
夕瑤忽然變了臉,抬手就要一個耳光甩過去。
然而還沒等她打到人,手就被捏住了。
“你想做什么?”
王羽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兩人中間,抬手捏住了夕瑤的手腕,“打我的姐姐?你有這個資格嗎?”
“松手!”
夕瑤驚怒的尖叫道:“你一個賤婢生的,也敢這么對我?”
“賤婢?”
王羽臉上冷漠的重復了一句,正要有所動作時,忽然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拉住了。
他回頭看去,只見符蕊正哀求的看著自己。
“不要…”
夕瑤得意的笑了,隨即惡狠狠道:“你還不松手?”
“八弟,看來這些年你一直野慣了,這可不行,咱們身為王子,必須要有王子的禮數與氣度才行。”
熊燕忽然開口道:“而且,你一直和符蕊住在一起,這也不是個事,過兩天就去宗學吧,等以后成年了,也好出宮。”
夕瑤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幸災樂禍起來。
誰都知道,王室宗學一旦進了,想要出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如果表現不好或被族老厭惡,甚至連剔除身份都有可能。
而符蕊大驚失色,尤其是聽到熊燕要將王羽從他身邊分開時,激動之下,雙腿一彎準備跪下去。
“不用如此。”
王羽松開夕瑤的手,然后抓住符蕊的衣服,將她拉住,硬是沒讓膝蓋著地。
“他們奈何不得我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傻話!”
符蕊急得要死,卻發現自己這個“弟弟”的手如同鐵箍,任她如何掙扎,都沒辦法掙脫。
王羽就這么抓著她,然后轉頭對熊燕道:“你盡管去試試吧,如果真能把我安排去宗學,那算是你的本事。”
說完直接拖著符蕊離開了這里,完全無視了兩人難看的神情。
等他們走遠后,夕瑤忽然狠狠跺了跺腳,“太…太失禮了,這個賤婢生的小子,居然敢如此對我們。”
然而熊燕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憤怒,而是若有所思的在想什么。
“怎么了,三哥難道你不生氣嗎?”
熊燕笑了笑,神情已經恢復過來,“生氣?我當然生氣,不過我更好奇的是,我這個弟弟為什么忽然就硬氣了,他們之前去御馬監了是嗎?派人去打聽一下,那里發生了什么。”
夕瑤一想覺得也對,“好,我立刻讓人去辦。”
等到她離開后,熊燕的臉色這才猛然陰沉下來。
心高氣傲的他連那個大哥都沒放在眼里,此時居然被一個黃口小兒如此輕慢,怎么可能不怒?
宮里有宮里的規矩,但要想一個人死,并不是一件什么困難的事情。
但他不想這么快結束這件事。
姐弟情深是嗎?
熊燕冷笑起來,他要自己這個好弟弟跪下求他,然后讓其在絕望中死去。
“你今天怎么了?熊燕那家伙是我們能惹的嗎?”
符蕊將門窗關好,立刻焦急的指責王羽道:“他想對付咱們,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啊!”
“從今天開始,已經不是了。”
王羽喝了一口茶,然后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且看吧,以后不會再有人對咱們指手畫腳了,哪怕是大王也不行!”
符蕊被嚇了一跳,連忙沖上來捂住他的嘴,“你作死啊,這種話也敢說!”
王羽只覺一股香撲面而來,看著少女焦急中帶著關切的眼神,他無聲的笑了笑,“放心吧,不出意外,等到今天日落之前,咱們應該就能見分曉了。”
符蕊將信將疑,一直以來,熊兊都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但今天的發生的種種,實在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此時聽到王羽的話,哪怕符蕊再怎么不相信,也沒有辦法改變任何事了。
只能祈禱他不是失心瘋,而是真正有把握。
事實上并沒有等到日落,在兩個時辰后,御馬監來了一個小太監。
“殿下,馬爺說您想見得人已經答應了,讓我帶您過去。”
王羽滿意的笑了,馬三辦事的效率可真高啊,這個行將就木的老太監,看起來選比表現出的要厲害的多。
在符蕊擔憂的目光中,王羽跟著小太監離開了。
兩人先是來到御馬監,馬三給王羽換了一身衣裳,然后拿出一塊令牌來。
“拿著這個跟他出去王宮,會有人來接你們的。”
王羽點了點頭,換上衣服后和小太監離開這里。
一路暢通無阻,唯一一次遇到盤查,當拿出那塊玉佩之后,也立刻被放行了。
兩人剛一出王宮,便立刻有個青年贏了上來,“請隨我來。”
小太監沒有猶豫,立刻跟了上去。
沒走多遠,王羽便上了停在路旁的馬車。
走走停停之間,金烏西垂,當他再次下來時,終于到了想要來的地方。
“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