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教這個名字已經消失在人們視野中太久,久到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它的恐怖。
但在天元朝正道的密案以及朝廷的資料中,它卻是一個禁忌。
恐怖到讓人提起,都要覺得心里發毛。
太虛子無比狂熱的看著郭紅雨,那根金針已經開始一點點融化,就像是冰塊被放在太陽下暴曬。
就在最后一點完全沒入郭紅雨體內時,他整個人也開始發生劇烈變化,原本被剝下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來。
模樣還是他曾經的樣子,卻多了一股奇特的妖異感。
“這…就是真實世界嗎?”
郭紅雨四下打量,眼中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血色。
剛才的剝皮之苦,鋼針刺體之痛,都遠遠及不上他內心的虛無。
“不,這些都是假的,我不承認,不承認沒有她的世界!”
郭紅雨猛地吼道,隨即整個人忽然化作了血霧,在屋子里快速飛竄,所到之處任何東西通通腐朽。
一直等到他將情緒發泄完,重新化成人形,太虛子才拱手道:“屬下苦苦尋找了八十年,終于等到了教主陛下的轉世,是時候讓那些人,重新認識我血魔教的恐怖了。”
“教主?”
郭紅雨陰冷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不是什么人轉世,天道不公,人道茫茫,我要重建魔道,讓天下人知道,不是磕頭才能求存,用自己的拳頭去抗爭,才是真正的出路。”
太虛子插進他百匯的那根金針,乃是血魔教最后的重寶,非傳承之人,根本不可能吸收分毫。
但只要成功吸納,好處之大,簡直如同重生。
此時的郭紅雨,不僅獲得了歷代血魔教教主的記憶,那些功法秘技更是像千錘百煉般信手拈來。
太虛子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言反對,“陛下之志,如天上游龍,我只是一凡夫俗子,跟隨在您身后就行了。”
他是知道那根金針作用的,所以此時非常恭敬。
郭紅雨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抬腿往外面走去,“天星城不適合多待,解決事情之后,我們便離開吧。”
“是。”
兩人出了門,正好撞見提著東西過來的王羽。
“誒,紅雨,你小子今天怎么不去別院啦?”
王羽看著他的新造型,有些驚訝的道:“怎么忽然變白了這么多,你是不是生病了?”
說完舉起了手中剛買的燒雞和黃酒,“走走走,咱們去喝一杯,出一身汗,什么病都沒了。”
郭紅雨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一旁太虛子低聲道:“陛下,要不要老奴去將他解決。”
由于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王羽聽得很清楚,“哇,這老頭誰啊,我好心給你送吃的,他居然要殺人?”
“哼,小子,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
太虛子見郭紅雨沒說話,便當他默認了,一掌拍出,目標直指王羽心臟。
從他赤紅的掌心來看,應該是練過什么歹毒功夫,挨上一下不死也殘。
“別殺我啊!”
王羽雙手抱胸,往后縮了幾步,眼看著太虛子的攻擊就要臨身,郭紅雨直接消失在原地,擋在他前面。
“算了,這個人幫過紫陽,繞他一命。”
太虛子及時停住,散去掌上功力,行了禮后便站在一旁不在說話。
“紅雨老弟,難不成你是什么大世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或者干脆你就是皇子?”
王羽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好似剛剛的生死危機根本沒發生過。
郭紅雨看了他一眼,“你人還不錯,我如今手還沒臟,不想第一次殺人就是你。”
說完人便化作血霧消失在原地,只有模糊不清的聲音遠遠傳來:“下次看到我,最好躲遠一點,不然會死的。”
太虛子知道他去什么地方,因此直接追了過去,在經過王羽身邊時,他伸出手想點一下。
“你要干嘛?”
王羽不閃不避,站在原地笑瞇瞇的看著。
太虛子只覺一股莫大的危機臨身,顧不得多想,腳下一蹬,人便竄出去十多丈遠。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王羽,剛剛那一霎那的感覺還在心頭縈繞,“你到底是誰!?”
“你想和我玩兒嗎?”
王羽卻答非所問,“其實我是很愿意的,想殺我是不是?來吧,誰動一下是孫子。”
太虛子越發詫異,想到郭紅雨才剛剛覺醒,根基實在太薄,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羽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看著手中的酒和燒雞,“看來只能我一個人享受咯。”
隨處找了地方坐下,他解開油紙包,一口酒一口雞肉,吃的無比愜意。
郭紅雨會如此巨大的變化,那個高冠男人應該是主要推手,而且那個小丫頭也不在,想來應該是遇到不測了。
王羽可記得分明,之前在別院里,這小子提起那姑娘,眼里幸福的神情。
他應該很痛苦吧?
用別人的故事下酒,王羽只覺自己的念頭活潑了幾分。
此時的他在平行世界,已經能找到曾經自己的感覺了,雖然對很多事還是提不起興趣,但種種情緒卻一點不少。
王羽很享受這一點。
“啊!!!”
尖叫聲中,一直到幾十年后都還在天星城盛傳的事情,拉開了序幕。
當捕頭與城衛趕到馬家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大堂中掛著密密麻麻的干尸,有的還能依稀看出原本面目,而有的只剩下一把骨頭被皮包裹著。
馬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多口人,包括養的貓貓狗狗在內,全部被殺。
他們都是被吸干了體內鮮血而死,如此兇殘詭異的手段,是許多人第一次見到。
而那些傳承久遠的家族得到消息后,卻產生了比普通老百姓還要大得多的恐懼。
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個名字,血魔。
這個已經消失了將近百年的怪物,又要重出江湖了嗎?
城主是知道這個的,所以城主府開始戒嚴,所有閑雜人等都不得靠近。
溫家也是知道的,所以當溫玉出現在王羽和王小青所在的院子里時,兩人都十分驚訝。
“你家這時候都準你出來?”王羽好奇的問道。
溫玉揉了揉鼻子,“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出來了。”
王羽沖他豎起了大拇指,此時王小青被夫人叫去了,所以院子里只剩下他們兩人在喝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