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蘭全程聽聞了王羽的電話內容,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手下處理,我不管。”
王羽隨口說了一句,然后道:“如果你覺得不太合適,我可以從這里搬出去,等解決一些問題后,你就知道了。”
劉小蘭呆呆的看著他,覺得眼前這個兒子越發陌生起來。
王羽則沒有在說什么,而是回了自己臥室。
在得到一些情緒波動后,他便會生出自己的喜惡來,這種改變體現在外面,就是之前在機場里,所產生的效果。
王羽自認沒做什么過分的事,而且梅錢已經明確拒絕過了,那群孩子還是要糾纏不清,甚至生出歹念。
那么就別怪王羽替他們父母來教育他們了。
雖然過程有些不好,但他十分肯定,這次事情過后,能給那些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來自社會的關懷。
此時王愛國并沒有在家,王瑤則帶著妹妹出去玩兒了,劉小蘭還在生氣,因此王羽呆呆的坐在窗臺前,沒有人打擾,十分清凈。
來到這里好幾個月,眼看著快要回去了,他所獲得并不多,就只有身體原主的那一點點情緒反饋了。
比較怪異的是,王羽對戰斗方面的東西,會特別感興趣,尤其是在面對有趣的對手時,會變得很興奮。
而諸如感情之類的,則要遲鈍很多,不喜歡什么人,也不討厭什么人。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這么過去了,王瑤和王燕提著大包小包回來。
她們兩個帶了很多吃的,正在做飯的劉小蘭忍不住在廚房里抱怨,家里才剛剛好一點,就亂花錢。
王愛國則在一旁說著肉麻的話,哄老婆開心。
夫妻倆久別重逢,感情十分甜蜜。
王羽在臥室里聽著這些家長里短,感覺即陌生,又熟悉。
就好像是一個老人,回憶起很多年前的往事,看起來很近,但其實已經遙不可及。
這些曾經讓他苦苦追尋的東西,已經不能讓王羽感到特別的感覺。
以前陳大錘所說的堅持,以及陳先生說的忍耐與克制,在他此時看來,遠不如一場痛快的戰斗來的有趣。
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改變,王羽期待著,以后在其他平行世界,會遇到什么人,發生什么事。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會很精彩。
“阿羽,出來吃飯啦!”
劉小蘭端著菜從廚房里走出來,嘴里叫到:“快去洗手,洗完了吃飯。”
王羽從窗臺上下來,這具身體的母親,是個很善良的女人,別人有什么事,她能幫都會幫。
嘴巴有時候會埋愿,但是對子女們的感情,卻從來沒有減少過半點。
坐在桌子上,劉小蘭給王羽夾了很多菜,讓他記得穿衣服什么的。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但卻用特有的方式告訴著王羽,無論他變成什么樣的人,家在這。
王瑤和王燕在笑鬧,講述對方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丑事,偶爾王愛國插上一句話,能讓她們笑很久。
王羽看著他們,嘴角微微上揚。
在z市的郊外,前門村一直是個禁忌之地。
它被群山圍繞,有一座小型瀑布垂直而下。村里的人靠著這山山水水,繁衍生息。
在變故來臨之前,前門村還是個不錯的旅游景點。
然而此時,它已經變成了怪物的樂園。
在村子中央,一個額頭長著一對角,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紋身的人形怪物,跪倒在地上不斷禱告著什么。
由人血做顏料,所畫出來的陣圖中央,幾百個被捆起來的少男少女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都是被怪物抓過來的獻祭品。
隨著男人聲音越來越急促,場中情形開始發生變化,地面的圖案像是活了過來,如同蛇一般,扭曲著身體朝中央的祭品游了過去。
一道,兩道,三道。
他們開始掙扎起來,但卻沒起到任何作用,本來分散的位置,被線條牽引到了一起,堆疊著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
一道道血線覆蓋上去,直到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之后,才停下來。
原本跪在地上的男人興奮起來,嘴唇動的越來越快,語氣也越來越急促。
而由無數血線組成的巨大圓球,開始不斷的縮小。
一刻鐘后,它從幾十米高,變成了兩米出頭,終于不再變化。
而在一旁吟唱的怪物哇的吐出口鮮血,神情萎靡下來,但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
它重新跪倒在地上,以怪物之間那古老的語言說道:“恭迎吾王!”
其它圍在周圍的怪物紛紛效仿,跪在地上高呼。
在眾多呼聲中,血球開始產生不規則的變化,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殼而出。
見到這種情形,怪物們越發高興起來,呼聲也越來越大。
古老的腔調在村子上空回蕩,就連月亮,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終于,千呼萬喚中,血球猛地炸開。
而里面誕生的東西,終于暴露在空氣中。
那是一個兩米多高的類人形生物。
它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尖銳的犬牙閃爍的寒光,兩個肩膀以及手腳關節上,都是鋒利的尖刺。
與其他頭上有角的怪物不同,它是蜿蜒向上的羊角,傳說中的惡魔標志。
“我,終于回來了!”
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同于封印之地的悶熱與潮濕,這里的空氣無比芬芳。
良久后,它睜開眼掃視了一圈,仰天怒吼道:“默拉的子民們,與我一起狩獵吧,吃掉那些甜美的靈魂,然后得到升華!”
“吼!吼!吼!!”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房間,手機的鈴聲打破了寂靜。
王羽睜開眼接通電話,“出什么事了?”
一般而言,李建軍是不可能打電話給他的,就算有事,也不會選擇這個時間。
除非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才會如此焦急。
“怪物們的陰謀終于浮出水面了,它們解開了兩百面前,由十八位s級英雄設下的封印,放出了惡魔默拉。”
李建軍像是早就料到有這一天,所以此時的語氣十分平淡,更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決然。
“好了,我知道了。”
王羽掛斷了電話,露出一絲微笑。
終于,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