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眼下已是決戰起時,再也沒有緩沖的可能。
皇甫擎蒼如此急著發動決戰,顯然已經到了不得不戰的時候。
哪怕江湖沒有什么傳聞,但各方都看的很清楚。
對方破碎虛空之日,只怕已迫在眉睫。
“傳本座命令,鎮禹軍全力鎮殺神武大軍,就算不能將其驅逐出禹州,也要將之圍困在一府之地,讓他們寸步難行。
另外那七城之地,勞煩諸位長老出手,不惜代價全力奪回!”
方休當即下令,聲音如同雷鳴震動。
“禹州之中,但凡任何倒向神武一方的江湖勢力,全部以雷霆之勢滅殺,不留半個活口!”
翁旬等人皆是拱手,齊聲應道:“我等謹遵圣子諭令!”
對于方休的命令,誰也沒沒有反對。
眼下局勢已然明朗,朝廷跟他們只能有一方存留。
要是采取懷柔手段,根本無法跟朝廷媲美,反而會給禹州帶來未知的變化。
既然如此,倒不如以強硬的手段來震懾住其他人。
殺雞,才能儆猴!
論及狠辣程度,正天教能夠稱為魔道魁首,自然是一點都不缺少。
不過隨后,翁旬又拱手說道:“不過圣子,韋仁貴這些年穩坐鎮禹王的位置,而且私底下有不少的動作。
如今我們要他全力鉗制神武大軍,他未必就真的會心甘情愿!”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后,再次說道:“雖說韋仁貴眼下能夠稱王,早已是跟神武勢不兩立,唇亡齒寒的道理也是應當。
不過……”
翁旬點到即止。
在場的人也沒有誰是愚蠢的,對于他要表達的意思,也能知曉一二。
韋仁貴現在是鎮禹王不假,但實則是仰仗正天教的鼻息之下生存,跟當初仰仗于神武之下,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是,跟當初不一樣的是。
對方如今乃是鎮禹王,明面上是禹州的王。
身在其位,當思其事。
加上韋仁貴當初能夠狠下心來反神武,早已經是狼子野心。
現如今神武大舉興兵來攻,相比于韋仁貴尾大不掉之勢,正天教這個龐然大物才是首當其沖的目標。
如若雙方兩敗俱傷,那么利益最大的人是誰,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方休神色冷然,眼眸中寒光迸現:“他若是不識好歹,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自南山府事件之后,千機門的名聲一落千丈。
堂堂千機門門主,一代真仙強者,卻連一位武道宗師都拿不下,已經是在江湖中丟了不少的臉面。
而且遭受正天教的打壓,千機門也不敢吱聲半點,只能龜縮以保全自身。
可以說,如今的千機門行事低調。
除了必要的事情之外,幾乎陷入了封山的狀態。
“站住,來者何人!”
“老夫周文,特來拜會千機門譚門主!”
千機門外,一個灰衣老者臉含笑容,面對兩名守門弟子說道。
“周文?”
“九江散人周文?”
聞言,兩名千機門的弟子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之色。
隨后其中一名弟子面色一正,拱手客氣說道:“敢問閣下,可是九江散人周老前輩?”
“九江散人不過是江湖朋友給的名號,當不得真。”
“嘶,果真是周老前輩!”
兩人暗中倒吸了口涼氣,看向周文的眼神也變得敬畏起來。
九江散人周文,這個名字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對方的身份,卻不得不讓人為之重視。
宗師榜上排名八十九位,九江散人周文!
眼前之人,赫然是宗師榜上的強者,一位堪稱絕巔宗師的存在。
大殿中。
周文此刻臉色肅穆,看著眼前之人拱手說道:“見過譚門主!”
“周散人大駕光臨,本座有失遠迎,還請就坐!”
譚云林說話的時候,坐著的身形紋絲不動。
周文也沒有在意,而是在左側下首落座。
譚云林看著對方,似笑非笑說道:“什么時候九江散人,也做了那朝廷的鷹犬,這可真是讓人意外啊!”
周文不以為意,淡笑說道:“潭門主此言差矣,人往高處走乃自古定理,況且識時務者為俊杰,老夫也只不過是尋求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與朝廷之間,是各取所需,至于鷹犬之說,更是無從談起。”
“周散人即已是朝廷中人,現在堂而皇之的來這里,難道不怕本座將你拿下,正好送與正天教問罪嗎?”
“老夫相信譚門主不會這么做!”
周文瞳孔微不可查的變幻了一下,臉色仍然不變。
“是嗎?”
譚云林先是一笑,繼而面色一冷。
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爆發,猶如一座大山般落在周文的身上。
那股驚天的威勢,就算是絕巔宗師,也是難以承受。
幾乎一個剎那,周文臉色就連變了數變,身下的椅子紋絲不動,但身體卻好像被大山鎮壓,一身氣血都險些陷入了凝滯。
“本座倒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哪來的底氣,敢來本座的千機門!”
“譚門主,眼下朝廷兵鋒直指禹州,任何想要阻擋在兵鋒之前的人,都將要被碾碎,縱然是鎮州門派也是一樣。
他日陛下破碎虛空,就算是真仙強者,也只有灰飛煙滅一途。
千機門遭受正天教的打壓,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如今只要門主能夠相助朝廷,將正天教徹底拿下,那么他日論功行賞之際,千機門便能夠跟朝廷共享禹州!”
周文頂著恐怖的壓力,一字一句說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千機門一雪前恥的機會,只要門主點頭答應。
那么此戰過后,千機門便是禹州最大的幾個門派之一。
正天教覆滅已是注定,門主乃是一個聰明人,想必也知道該怎么選擇,才會對千機門有利。
老夫此行,也是代表朝廷前來,期望可以得到門主一個準確的答復!”
說完之后,周文緊緊盯著譚云林,注意對方的神色變化。
驚人的威勢仍然存在,撼動的虛空股蕩。
良久之后,這股威勢才漸漸消弭于無形之中。
“朝廷有什么計劃?”